第99頁

　　  一大一小隔著手機吵得不可開交，慕沐直接成了給慕旗拿手機的人，她默默聽著兩個人吵，覺得幼稚的同時又感覺很歡樂，情不自禁地揚起笑。

　　  最後還是奶奶過來喊他們進去吃蛋糕，慕沐指了指手機示意讓他們先進去，慕旗這才跟著老人進屋吃東西。

　　  慕沐聽著顧潤舟喝了好幾口水才又開口和她說話，她失笑，無奈地說：「你幹嘛這麼較真，他就是個小孩子啊。」

　　  顧潤舟：「欺負我小可愛我當然不允許。」

　　  慕沐驚訝，「你怎麼知道他欺負我？」

　　  顧潤舟哼了一聲，「我又不聾，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雖然很小聲。」

　　  慕沐伸手抓了一把雪花攥在手心，涼冷的觸覺席捲而至，她剛才在慕旗往她脖子裡塞雪的時候小聲斥責了慕旗一下，沒想到他聽了去。

　　  「舟舟，」她輕喚他，顧潤舟尾音上揚疑問了聲：「嗯？」

　　  「你有沒有最喜歡做的事？想為之甘願奉獻一輩子的那種。」

　　  顧潤舟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有啊。」沒等到她問是什麼他就繼續說：「愛你。」

　　  慕沐：「……」

　　  她不否認他的回答讓她心悸，但她想問的不是這種啊，她語氣認真道：「不是這種，比如你最愛彈琴，以後想成為鋼琴家登上舞台讓全世界聽到你彈奏的曲子類似這個意思的。」

　　  「你呢？」顧潤舟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萬家燈火，低聲問她。

　　  慕沐沉默了一會兒，說：「之前從來沒想過，我好像沒什麼太喜歡的東西，哪怕彈琴也只是想用來放鬆心情，消遣娛樂一下，雖然之前拿過獎，但我不想走這條路，並不喜歡被太多人關注。」

　　  「剛才我第一次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我上大學想學英語。」

　　  顧潤舟著實驚訝了下，「英語？你最不擅長的一科？」

　　  慕沐：「……」她有點不同意他的話，「我現在也是能考130分的人了。」

　　  顧潤舟輕笑，「對對對，我功不可沒。」然後問：「有獎勵嗎！」

　　  慕沐：「……」偏題了哇！

　　  但她還是真心實意地對他說了一句：「謝謝你呀舟舟。」

　　  顧潤舟輕哼，「就這樣哦。」

　　  慕沐迷茫：「不然呢？」

　　  「很沒誠意的呀你這樣。」他故意說道。

　　  「嗯……」慕沐覺得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於是說：「那不然你說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呀。」

　　  顧潤舟：「想要你……」

　　  慕沐：「哈？？？你怎麼這麼流氓啊！」

　　  「……的吻。」

　　  慕沐的臉變得滾燙，聽著他咋咋呼呼地在那邊說：「我還沒說完你就說我流氓，沐沐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現在真的很傷心的喂！」

　　  她說：「要不然，我親你兩下，你別傷心了。」

　　  顧潤舟偷笑，他求之不得呢，欣然答應：「好！下次見面兌現！」

　　  「嗯。」慕沐低垂著頭輕聲應了下，心裡想下次吻他可別再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好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他突然正經起來，緩緩道：「至於我以後想做什麼，很早之前就有打算好的，做建築設計師，親手設計我們未來的家。」

　　  慕沐傻愣住，然後問他：「我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的。」

　　  顧潤舟：「你的關注點為什麼是這個？不應該聽了我要親自設計我們以後的家而感動嗎？」

　　  慕沐：「……」

　　  「是很感動的呀，但是也想知道你是從什麼就對我有心思了，有點好奇。」

　　  顧潤舟幽幽地說：「我要說是從六歲在你家學鋼琴的時候開始的你會不會被嚇到。」

　　  慕沐更驚愕，好半天沒說話，顧潤舟只能聽到她輕輕淺淺的呼吸傳過來，他不斷地喚她：「沐沐？沐沐？不會真被嚇到了吧？」

　　  就在他都懷疑她那邊是不是信號不好了的時候聽到她很不可置信地問：「你是有多早熟？」

　　  顧潤舟要氣吐血了，大叫：「你難道不會因為我惦記你這麼多年而開心嗎？！」

　　  慕沐：「嗯……開心。」

　　  「算了，不勉強。」顧潤舟悶悶道。

　　  他說六歲是因為她給他的印象很深，可能並不是那時候就喜歡上了，但能讓他一直記著，後來都偷偷地跑去看她比賽，他就知道這個女孩對他來說和其他女孩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還太小，哪裡懂什麼喜歡不喜歡，只知道她很可愛，她會和他一起玩，他也想和她在一起玩。

　　  十二點的鐘聲打響，遠處能看到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不斷綻放，耳邊伴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是他的那句——我愛你，沐沐。

　　  明明隔著一千多公里，明明聲音是從聽筒里傳出來的，可她卻恍惚覺得他就在她身邊，就像之前的每晚一樣擁抱著她，附在她的耳邊溫柔地對她說「我喜歡你」。

　　  慕旗在屋門口喊她：「姐姐，快來進屋吃東西了！大家都在等你哇！」

　　  慕沐回過神應了一下，然後說：「我要回屋了，新年快樂舟舟。」

　　  顧潤舟不情不願地回了她一句「新年快樂」。

　　  就在要掛電話之前，慕沐又對他說了幾句話，成功地把鬧情緒的他哄開心。

　　  她的聲音甜軟，說：「其實我在考慮我最喜歡什麼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是你，想學英語不僅僅是想把短處變成自己的優勢，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