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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傅淮解開繩子小跑過來,在溫恬的旁邊坐下,因為他太高,長腿有些無處安放,只能敞開,他的手肘撐在腿上,湊過去問她:「怎麼樣?有不會的需要我講的嗎?」
剛剛運動過的男孩渾身散發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整個人就像行動的火爐,他一靠近,溫恬就被他身上傳來的灼熱的溫度蒸的條件反射性的抬起腦袋微微後仰。
她的杏眼圓睜,有點被嚇到,無措迷茫地瞪著他,看著他的臉上有細汗不斷地順著稜角分明的側臉淌下,在他的下巴處越積越多,最終啪嗒,滴落下來。
在陽光的照耀下汗珠晶瑩透亮,就像水晶般,純淨明澈。
傅淮好笑地抬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甜甜?發什麼愣?」
溫恬急促地眨了眨眼,閃爍著目光小聲說:「沒……你先練習吧,練習完了再說。」
「行吧。」他應下,彎下身挽起褲腿,重新綁了綁小腿上帶的沙袋,溫恬不可置信:「你一直綁著沙袋?」
傅淮很平靜地「啊」了下,笑道:「對啊。」
溫恬想到剛才他在操場上負重跑的場景,不禁唏噓感嘆:「傅淮淮你真的好厲害啊,都不累的嗎?」
傅淮直起上身,歪頭望著她,撇嘴很委屈道:「累啊。」
溫恬受不住他這種可憐的眼神,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溫軟地安慰道:「摸摸呀。」
傅淮的瞳仁微縮,心臟倏而就漏掉一拍,心悸的感覺在那一刻讓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下一秒,得了到撫摸傅淮瞬間變臉,眉眼含笑地說:「但是只有對自己狠一點,把體能不斷地加強,在課程練習上我才有優勢。」
說完他就站起來,高大的身軀頓時擋住溫恬的光線,被他遮在陰影中的溫恬仰臉,傅淮逆著光對她燦然笑開。
那一刻,溫恬恍然看到了一個穿著藏藍色警服的俊朗男人站在自己身前,挺拔如松柏。
第6章
因為溫恬說想買些高考模擬試題,隔天上午傅淮就陪溫恬出了家門。
出門之前傅淮囑咐她拿上棒球帽,然後自己就先她一步下了樓,去車庫推他的腳踏車。
溫恬下樓後將棒球帽戴上,正站在樓門口低著頭整理紮起來的馬尾,騎車過來的傅淮就雙腿一支,停在了她的面前,扯了一把她的胳膊,溫恬瞬間往前走去,他的手碰到她那雙還在後腦上折騰的手,笑道:「手起開,我來。」
溫恬就乖乖地低著頭,任他的大手掌在自己的腦袋上撥弄,他的手臂環在她的腦袋兩側,下巴幾乎要擱在她的頭頂,不仔細看恍若有一種他正抱著她的錯覺。
很快,馬尾辮就被他理了出來,傅淮的手在她束在一起的烏黑長髮中順了順,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含著笑:「好啦!」
溫恬這才抬起腦袋,隨意的撥弄了下兩鬢的碎發,很自覺地坐到自行車的后座上,抬手抓住他的T恤衫,手指扯著他的衣服輕輕晃,溫軟道:「我抓緊啦,可以走啦。」
「出發咯!」傅淮揚聲喊,同時右腳利索的將右踏板勾起來,用力一踩腳踏車就向前衝去。
一陣風被帶起來,溫恬下意識地抬手往下壓了壓帽檐,臉上被柔和的風拂過,輕柔的像是有羽毛擦蹭著,很舒服。
傅淮載著溫恬在非機動車道上平穩前行,二十多分鐘後傅淮將腳踏車停在書店外,溫恬從后座跳下來,在傅淮停放車子的時候,溫恬站在原地低頭往上擼了下背帶短褲的帶子。
「唉!同學,讓一下!」
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溫恬只來得及本能的抬起頭,一位搬運工人用推車推著一整車的書籍直衝她而來,溫恬還沒躲開,背後的背帶褲帶子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拽住,強大的力量讓她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直直向後倒去。
下一秒,一隻手從後面繞過來環在了她的腰上,溫恬整個人瞬間騰空,被人抱著轉了半個圈躲開了推車。
「啊!」
她本能地驚叫出來,聲音細細的,聽上去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抓住耳朵的小兔子,雙腿彈蹬了幾下,隨即就被放在了地上。
傅淮清朗帶笑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有些無奈:「甜甜,你怎麼不知道躲開啊?」
他的話音未落,運書的中年大叔高聲說了一句:「小伙子反應速度夠快,好身手啊!」
傅淮嘿嘿笑了下。
溫恬轉過身,雙手拉著背帶褲的帶子,驚魂未定地撲閃著杏眼,囁嚅:「我還沒來得及動就被你扯開了呀!」她說著好看的秀眉就蹙起來,嗓音微顫著軟聲說:「嚇死了!」
傅淮好笑地抬手,「啪」的一下,溫恬:「……」
帽檐被他打的完全遮住了眼睛。
她的聲音愈發委屈,帶上了哭腔:「傅淮淮!」
傅淮立刻將她的帽子往上抬了抬,連忙放軟語氣認錯:「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啊。」
溫恬很莫名其妙,誰要哭了?不就是氣急敗壞地叫了他一聲嗎?
「我沒有要哭。」她微微嘟起嘴,說道。
傅淮見她真的沒什麼事,這才放心地開始念叨她,他邊用手將自己的黑色棒球帽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讓帽檐沖後,邊對她說:「甜甜你以後不要站在路中間,很危險,記得等人靠路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