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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甜甜:哼。】
傅淮剛站起來,他的手裡正拿著手機,也正巧停留在微信頁面,所以立刻就看到了溫恬給他發的這個字。
他無聲地笑了笑,回了她的消息。
【溫淮淮:我陪你。】
【溫淮淮:甜甜就不要不開心了嘛。】
溫恬剛走到客廳,低頭就看到他發過來的消息,登時愣了一下。
溫……溫淮淮?!
她的腦子裡想起剛才兩個人的對話。
——我說不要改你就不讓我改了?
——當然不會。
當然不會。
但,我可以把我的暱稱也改了呀,甜甜。
溫恬情不自禁地輕笑起來,這個傻子呀。
她穿好大衣,把挎脖手套掛在脖頸上,正要拿圍巾,傅淮的手就從她的後面伸了過來,先她一步把圍巾從架子上摘下來,溫恬還沒來得及轉身,傅淮就幫她把圍巾圍在了脖子上,他的動作特別輕巧溫柔。
等傅淮幫她戴好圍巾,溫恬這才轉過身來正對他,她仰著臉,眼睛清清亮亮的,眸光瀲灩澄澈,緩緩勾出一抹淺淺的笑。
傅淮曲起手指在她鼻樑上颳了下,無奈又寵溺地說:「這下心裡平衡了?」
溫恬條件反射性地稍稍往後縮了縮腦袋,點頭,「嗯。」
他的手捏住圍巾幫她往上扯了扯,遮住她的大半張臉,手要離開的時候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下,嘆息道:「你啊!」
溫恬的手套在毛絨絨的手套里,她拍了拍他的胳膊,歪身湊近他,特別小聲地調侃說:「溫淮淮,走啦。」
傅淮頗為無語,哭笑不得。
***
溫恬放假沒多久就到了除夕,兩家人之前就一起逛商場準備年貨,除夕當天四個大人忙忙碌碌地準備晚上的年夜飯和大年初一早上的新年餃子。
貼對聯和福字這種事就交給了溫恬和傅淮。
年三十的年夜飯在傅淮家吃,初一早上的新年飯在溫恬家吃,歷年來都是這樣過的。
包餃子的場地自然是在傅家。
溫恬和傅淮抱著一堆對聯和福字跑到溫家,從各個臥室的門開始,一張一張的貼。
傅淮快要把溫父溫母臥室門上的福字貼好時溫恬已經拿了另一張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她捏著福字的兩角在門上比劃著名,傅淮走過來從她的身後拿走她手機的福字,往最上面一拍,逗她:「貼這兒吧!」
溫恬氣惱,伸手要去拿自己精挑細選的福字,傅淮把胳膊舉高,她鼓著腮仰臉瞪他,「傅淮淮!」
傅淮嘿嘿笑,就這樣舉高胳膊在原地打轉,任溫恬怎麼墊腳都夠不到,氣的小臉通紅。
溫恬轉身往外走,傅淮立馬變慫,連忙追上去,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拿著福字的手繞過她的肩來到她的眼前,「給給給,甜甜你別走呀!」
溫恬挑挑眉,抱住福字嬌嬌地輕哼了下,抿著唇偷樂。
她就知道這個辦法有效。
傅淮幫溫恬貼好福字後兩個人往外走,打算去貼溫恬家外門的對聯和福字,溫恬的懷裡抱了一堆福字和對聯,邊走邊扒拉,低著頭對傅淮講:「傅淮淮,一會兒你也貼我臥室上那種福字吧!就只有兩張耶,我們正好一人一張呀,而且它比別的福字要好看呢我覺得!」
傅淮聽聞笑起來,滿口答應:「好啊好啊!」
和甜甜貼一樣的福字什麼的,最能滿足他心底那種小心思了。
年夜飯上溫恬和傅淮各自收了四個紅包,那個包有硬幣的餃子被溫母吃到了。
吃過晚飯溫恬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拉著傅淮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四個大人組起了麻將桌,溫恬和傅淮看夠了雪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春節聯歡晚會,有個小品正巧是歌頌人民警察的,在主持人報了幕後溫恬扭頭打趣傅淮:「看,歌頌你的!」
傅淮無語失笑,只是拍了拍她的腦袋。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看著表演,本來看完這個小品溫恬還挺開心的,被表演者逗的都笑出了聲,卻在主持人做總結髮言的時候斂了笑,沉悶起來。
主持人說:「多虧了人名警察堅守職責除掉不法分子,我們才能有這樣安穩的生活,才能高高興興安安心心地過年。」
也不知怎的,溫恬的腦子裡聽到這番話,猛的就想到了警院那個女生那次截住她說的那番話。
儘管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仍然讓她記憶猶新。
溫恬偏頭看了看正在剝瓜子的傅淮,心裡突然有點不開心。
傅淮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轉了頭看她,對她笑了笑,把手邊的一個小瓷碟端起來遞給她,裡面是滿滿一碟子他給她剝好的瓜子。
溫恬喜愛吃瓜子,但之前有次不小心被瓜子皮劃破過嘴巴,後來就不怎麼吃了,偶爾吃一次傅淮都不許她自己嗑瓜子。
他會給她剝。
溫恬接過來,慢慢吞吞地吃著瓜子,吃了好久,最後把碟子裡的瓜子索性都倒在了手心裡,換了個姿勢跪坐著,她對傅淮說:「傅淮淮張嘴。」
傅淮不明所以,卻也聽話的張開了嘴巴。
溫恬把手捂到他的嘴巴上,頓時手心裡哪一小把瓜子全都進了傅淮的嘴裡。
除了瓜子的香味,傅淮還聞到了她手上那種清清淡淡的香氣,像是某種花的香味,帶著一點點的甜,特別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