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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交車回到家後秦恂就進了廚房做飯燒菜,季顏寧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只是魚這個東西……
秦恂不讓季顏寧碰生的。
他將剖好的魚清洗了幾遍後就利索地做起了紅燒魚。
季顏寧靠在一旁看他做飯,嘴角始終掛著笑,心情很棒。
秦恂關掉火後走到她面前,把她圈在流理台上,俯身貼近她的鼻尖,輕緩地問:「在公交車上說了什麼?」
季顏寧的眼睛撞進他深沉的目光中,瞳孔縮了一下,稍稍撇開頭,他卻捧起她的臉,使她不得不仰臉直視著他,又是一聲撩人的「嗯」的疑問。
她的手抬起來握住他的手腕,眼中水光縈繞,晶靈閃動,就這樣看他,片刻後,紅唇輕啟,話語從她口中舒緩柔和的溢出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朵待放的花苞,瞬間綻放成五彩繽紛的花朵。
「你是我的驕傲,永遠的驕傲。」
秦恂直直地盯著她,聽到她輕柔的話語時他的眼眸霎時間變得暗黑,心中悸動的感覺很強烈,而後便付諸行動——親吻她,纏綿繾綣。
***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間他們已經結婚三個月,天氣也早已轉涼,季顏寧照舊每周去幼兒園給小孩子們上課,秦恂仍然在尋找線索,每隔幾天就要去幾個現場看一看,找一找是不是有什麼是他落下的。
只是一直都沒什麼進展,似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
不過他們都沒想到,竟然會被某人暗中挑釁。
事件發生在某天傍晚。
秦恂從季顏寧落地點開車直接去了幼兒園接她回家。
本來平靜安然的生活,被家門口那隻已經死掉的貓咪打破。
被剝了皮的貓兒,到底有多慘,你沒親眼看到的話,根本就想像不到……那種視覺和心靈的雙重衝擊。
季顏寧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好半天都不知道要怎樣做。
身旁的秦恂默了片刻,捂住她的眼睛。
季顏寧拉下他的手,強忍著心中的難過:「我沒事秦恂,真的沒事。」
她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為什麼要對無辜的生命進行殘忍的殺戮,還要故意讓她看到?
對她有敵意的人,她第一感覺就是他。
抑或她。
季顏寧的腦中很混亂,她從來都不願意去想這種問題,她覺得她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算看她不順眼,也不會故意來恐嚇威脅她。
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在這個世上,並不是我不犯人,人就不會犯我。
她拉著他的手攥的死死的,她的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緊緊地抿著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隻已經死去的貓兒。
秦恂轉過她的身子把她抱在懷裡,叫她的名字:「寧寧。」
但也只是叫她的名字。
他一聲接一聲地喚她,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她冷靜。
良久,季顏寧才慢慢地緩了神,她被他抱在懷裡,哭的一塌糊塗。
她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普通人的生活,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參與過大戰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只是季湘蓉的女兒而已,她只是愛上了一個叫秦恂的男人而已。
僅此而已。
「我想安葬它。」
哭了好久後,季顏寧抹了把眼淚提出了這個要求。
「好。」他順了順她的長髮應允,「我陪你。」
「我想幫她縫合。」
「好。」
季顏寧鬆開他,轉身走了幾步,蹲下.身將皮肉已經分離的屍體托起來,小心翼翼地抱進了家裡。
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一個隔間,仔仔細細地把貓兒的皮肉又重新縫合在了一起,一點一寸一分一毫都不肯出差錯。
秦恂也不逼她出來,也不勸她休息,只是出門找了相應的工作人員要調監控。
然而監控已經被損壞。
意思就是,他沒辦法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當機立斷要以防萬一,於是立刻購買了攝像頭,回到家門口,尋了一個很隱蔽但又幾乎能監控到每個角落的地方把攝像頭安好。
等他昨晚一系列的事再回到家裡時,季顏寧還把自己反鎖在隔間。
他不催她,只是靜靜地靠著隔間旁邊的牆壁等她。
這一等,就是一夜。
季顏寧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在這個時節,天蒙蒙亮的時刻,已經早上六七點鐘了。
她像是沒收到任何打擊一樣,對他笑了笑,鬆了口氣說:「我給她縫合好了。」
秦恂摸了摸她的頭,說:「很棒。」
他想要牽她的手,卻被她躲開,「我還沒清洗,很髒。」
秦恂像是沒聽到一樣,照舊拉起她走進臥室,把她帶到洗手間,走到洗手台打開水閥,幫她洗手,擠洗手液,給她揉搓,然後又幫她把泡沫清洗掉。
他用毛巾幫她把手擦乾,季顏寧從他手中把毛巾拿過來放到一邊,「我們去把她安葬了吧?」
「嗯,想葬在哪兒?」
季顏寧想都沒想,就立刻說:「家門口那棵大樹下。」
「好。」
於是秦恂和季顏寧就把那隻貓兒葬在了那棵樹下。
再回到家的時候,季顏寧說要洗洗澡,秦恂應了聲就去了廚房給她做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她肯定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