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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了睡意,肚子又些餓,就將昨晚在村子裡買的山裡自己種的水靈靈的桃子洗了,沿著山路漫無目的一邊走一邊啃。
身上穿的還是昨天問這裡居民買的特色服裝。不知什麼料子,山間晨風吹過,涼爽的不行。幽靜的山谷里只有鳥類宛轉悠揚的啁啾聲。
她從山下遠遠看去,晨光里,盤旋山路盡頭有一輛灰撲撲的小車緩緩駛來。
太陽倏地一下從山間跳出來,陽光普照,車在山間穿行,像是披著最耀眼的陽光。
山路崎嶇,車速不快,速度一點一點放緩。
她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沿著山間的石板路,飛奔下去。清涼的晨風將一頭捲髮吹的飛揚起來,一片寧靜中只有她噠噠噠飛奔下山的腳步聲和鳥鳴聲交織在一塊兒。
她跑到山腳,那輛小車也正好停下,車門打開,修長的腿邁出,下車的是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章斯年嘴角微微上揚,沐浴著晨光,向她走來。
金色的陽光包裹,耀眼的像神祗。
只是跑了短短一段山路,她心卻跳快得像剛剛跑完三千米,腎上腺素上涌,心漂浮著,腳像是踩在雲端
章斯年走到他跟前,手抬起,曲著手指頭,氣急敗壞的在她腦門上重重敲了一下。
雲舒嗚了一聲,用手捂著腦門。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真是膽子大了,敢提離婚,還敢跑了?”
雲舒委屈的不行:“明明……是你先說的。”
章斯年挑挑眉:“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要離婚的話。”
“那天伯母說離婚的事情,你說你會處理好。”
章斯年無奈揉了揉她有些紅的額頭,嘆口氣:“遲鈍到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
“你師兄就來了一趟,都能看出我喜歡你,你天天在我身旁,就一點都感覺不到?”
雲舒神色有些呆愣,手中拿著啃了一半的桃子掉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拉著他的手腕:“你……你再說一遍,喜歡我。”
章斯年笑了笑,握著她的肩膀,鄭重道:“那可要聽清楚了,我就只說這一遍。”
“我從來沒打算離婚,我愛你,就是那種想和你一起白頭偕老,相伴一生,最後葬在同一塊墓地里那種愛。”
章斯年說完,在溫柔的晨風裡,低頭輕吻雲舒的額頭:“都聽清楚了麼。”
雲舒不可置信地眨眼,晨間陽光溫暖,章斯年落在她肩膀的掌心傳來熨帖的溫度。她的心臟也因為這溫暖迅速跳動著。
她抬頭,撞上章斯年一汪深情的眼眸,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
一路過來,暈機、暈車,頭上被撞了個大包,這些都算了,最煎熬的還是她對於兩人感情的糾結,她都咬牙忍了過來。可是此刻章斯年站在她跟前,眉眼滿是深情,她就覺得委屈全部都涌了出來,眼淚止都止不住,帶著哭腔,抽抽噎噎:“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章斯年昨天開完會,看到簡訊,又打不通電話,幾乎滿腔怒火。
他早將雲舒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偏偏本人還遲鈍的很,以為他要離婚,留了條簡訊就跑。
一路趕過來,盤盤繞繞的山路崎嶇險峻,滿腔怒火都被磨沒了,變成了後悔擔心憂慮。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說明白讓雲舒胡思亂想,怕她在路上出了意外狀況,擔心她在山裡里吃不好、睡不好。
此刻雲舒一落淚,他的心都跟著擰成一團。
章斯年輕嘆一口氣,自己真的徹底栽了進去。眼前這個遲鈍小姑娘握著他的命門,占著他心臟最柔軟的一塊地方,偏偏本人還一點都不自知。
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串細碎的吻:“別哭了,我的心都快被你哭化了。”
“都是我的錯。”
在雲舒面前,他的冷靜、客觀、理智、原則全都被拋在了腦後。
雲舒抽噎一會兒,拳頭軟軟的在他胸口捶了幾下,才止住了哭泣。
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的,琥珀色的瞳仁波光粼粼,花瓣似的嘴唇水潤。
章斯年喉結微微滑動,俯下身,和她額頭相抵,鼻息交纏在一塊,氤氳出幾分曖昧繾綣。
他聲音有些低沉,看著雲舒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可以吻你麼?”
雲舒大腦一片空白,呆愣地看著他。
章斯年幾乎是湊在她耳邊:“可不可以,嗯?”
看著雲舒耳尖一點一點紅成春日最艷麗的一朵薔薇,輕笑道:“不反對我就當同意了。”
最後的聲音幾乎都是氣音,吹在雲舒的耳廓,她只覺得整個耳朵都燒起來。
雲舒手輕輕握成拳,閉上眼,睫羽上灑滿了陽光,踮起腳尖,嘴唇輕輕碰到章斯年的唇。
章斯年感受到唇間溫熱的觸感,愣了一秒,眼睛彎了彎,扣住雲舒的腰,迅速掌握主動權,溫柔的含住,輕輕廝磨。
而後輕輕咬了雲舒一下唇瓣,含糊道:“張開。”
雲舒紅著臉,牙間輕輕張開一條小縫,唇齒交纏,章斯年之前還是一片溫柔,但此刻好像攻城略地一般,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她甚至都覺得要喘不過氣來。
直到雲舒徹底喘不過氣,章斯年才把她放開,伸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語調溫柔:“真是小笨蛋。接吻的時候都不會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