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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去到酒店,外面已經一片霓虹四起,盧瀟慢悠悠地走在後面,慢父母兩步。
他們走到電梯口時,她故作聽電話,讓他們先上去。
電梯門關上,她一把拿下手機,轉頭,外面景昀嶺剛好出現,她馬上乖巧喊人。
後者和著一身深色大衣走來,朝她微笑,隨後看了看身後,說:“微酌停好車在接電話。”
盧瀟不好意思地點頭,他父親隨即進了電梯去了。
盧瀟默了默,深吸口氣,轉身往外面走去。
地板被四面壁燈照得一片金黃,她踩著高跟鞋裹著大衣到了門口,一陣夜風吹來,低了低頭。
不多時,熟悉的腳步聲在風聲里隱隱傳來,盧瀟微微抬眸。
四目相對,她又默默低下了頭。
景微酌踏上台階,把她摟著抵在門口碩大的柱子上,“等我嗎?”
“等風。”
他一笑,垂首親了她一口。
盧瀟看著他鎖骨上方若隱若現的吻痕,輕咬了下唇,景微酌收到視線,逗了句,“也就你喜歡看了,別人哪裡會看到。”
她推了他一下,偏開臉,混蛋。
景微酌把她摟回來,往裡面走,“自己不好意思上去嗎?專門等我。”
盧瀟不說話。
通往電梯長長的通道上,只有她高跟鞋噠噠敲擊地板的清亮聲,以及他懷抱的溫度。
進了電梯,人被他迎面抱住,他附身低下頭來在她耳邊低語,溫柔的氣息隨著話語卷進耳邊,讓她一時朦朧了起來,“昨晚問的那句話是真的,喜歡上你那一秒,我就想結婚了。”
盧瀟眨了眨眼,頭一次沒有臉紅,沒有害羞,也沒有躲,半晌後,轉過頭把臉蹭進他肩窩。
電梯門開了,景微酌牽著她的手帶她出去,轉進包間。
裡面的大人在說話,兩人進去,吸引來所有目光。
盧瀟微微學會強裝鎮定了,坐下後猶自看了眼手機,默不作聲地將一陣淺淺含笑意味不明的眼神翻過頁。
景昀嶺隔天要回佛州,在和她父母說生意上的事,偶爾插一句景微酌的工作。
被提及的人坐在女朋友身邊,拿著菜單在給她點菜,剛翻了兩頁,她也心痒痒,湊上來看,他就一笑,把菜單給她。
盧瀟手指點下一道菜,侍應生剛要記下,景微酌打斷,摟著她低語,“你不能吃這個,身體還不行。”
侍應生微笑地瞄了眼兩人,垂涎地看著帥氣非凡的男人摟著一個有些眼熟的貌美女人。
不知道是什麼人。
“我想吃。”
“聽話,不行。”
剛好他們談話聲落下,聞聲悉數看了過來。
盧瀟收到三個大人的目光,頓時一陣不好意思,低頭捧著菜單一頭扎進去假裝認真點了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
旁邊她媽媽搖頭輕笑一聲。
景微酌收到她父親的目光,抬起了眸。
盧澗森臥著椅子,瞥了眼夫人,抬起眼後,問景微酌:“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
“太忙就不用總去醫院了,”盧澗森其實聽盧澗楊說過的,他工作不存在多和少,只是永遠忙不完的。
瞥了眼他身邊的人,他道:“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我來比較放心,她適合好好玩自己的。”
包間內一靜,夜色穿過窗戶投進來,一片光影粼粼。
景昀嶺掃了眼他,扯了扯唇端起水杯。
盧澗森在這一句話過後,一貫不動聲色,即使微笑也只是客氣的臉色,隱隱有了些許微妙變化,顯得又柔和許多。
侍應生出去不久,菜和酒統統上來。盧瀟順著她媽媽坐下來,左手邊是景微酌,她基本不用動筷子。
精神不知不覺,又回到他們的談話上。
“我聽你伯父說,你這一陣有瑞典的行程?”
景微酌端起杯盞敬了一杯,喝完頷首,“不急,等我安排好再去。”
盧澗森確實不好意思他這麼花時間來照顧、陪著身體已經有所好轉的人,他的AFTER也不容忽視。
景微酌自己完全沒有什麼顧慮,他有人幫忙,最多晚上對著電腦多忙活一會兒,白天再努力抽時間偶爾去一下,眼下還應付得過來。
況且,“沒什麼關係的,忙完這一陣,盧瀟休養好了,我也準備拖給別人忙,休假的。”
盧瀟眉眼微動,默默低頭喝了口湯,他們都有酒杯,紅酒在杯中輕晃搖曳,剔透醉人,就她連個果汁都沒有,只能喝清甜的湯水。
盧瀟不知道,但她父親和景昀嶺是都聽後一陣沉默的,他恐怕,工作以來都沒有休過一次半假的。
驀然……說要休假。
盧澗森意味深長地淺笑,收到他父親的目光,搖搖頭,端起杯子碰了一個。
兩人心照不宣了,他可能帶她玩玩緩和一陣後,要把她帶回家了。
這頓飯不過是象徵性吃一下,走個過程,然後這邊走了,他徵得他同意了,肯定心痒痒地也要把她帶回去一趟的。
一頓飯景微酌三言兩語,把他的計劃和心意都不動聲色中表達出來了,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敬盧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