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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落,景微酌臥著椅背,眼底划過一陣柔軟,下一秒,見遠處有一個人從醫院走出來,四處看了看,隨後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瞥了眼,眼睛微眯,安靜的看著那個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的男人走到她身邊,停了下來。
聽到腳步聲,她轉身,眼神停住,隨後捂著聽筒和對方說起了話。
景微酌定定看著,一手拿著手機輕放在耳邊,一手支在車窗上,靠著椅背安靜看著,看著兩人小說了兩句後,她笑了笑,從大衣口袋裡拿出幾張摺疊起來的紙,遞給對方。
隨後,拿起電話走遠兩步和他說,"先這樣,我遇見了個朋友,待會兒請你吃飯,你到了告訴我。"
電話彈回主菜單,景微酌看了眼,視線盯著遠處的兩個身影,眉頭輕輕皺起。
盧瀟轉回去看著人,手插在衣袋裡,"我看上面都說一切正常了,就沒去麻煩你了。"
"醫生就是給病人服務的。"她對面的人瞥她一眼,"有些情況,不是報告上面沒事,就是真的沒事。"
盧瀟揚了揚頭,"但感覺已經很好了,我覺得應該正常了。"
"…..聽話點,錯不了。"
盧瀟失笑,看說話的人,他已經看完了把報告還給她,雙手抄進口袋裡。
她索性揚起眉頭,問,"那怎麼樣?我是個健康了的人了吧?"
他淺淺一笑,點點頭,"但這種病復發的機率也不小,回頭有空,把早期的單子拿來給我看看。"
她頷了頷首,"現在沒事就好。"能治好的病她無所謂它復不復發,最多再受一點苦。
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的人認真看了看她,眉眼浮起一股無奈,以及,淺淺隱晦的的心疼,"不要那麼不當回事,你生一次病,多少人擔心。能治好是能治好,但也是一種大病,很耗時間,身體。"
"嗯。"盧瀟含糊的應著,不太怎麼聽得進去。
對方看出來了,輕笑,視線放遠,看了看天空,“你啊。”
盧瀟勾了勾唇,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下一秒,低頭看看一直繞在她旁邊玩雪的流浪小奶狗,眼神逗了逗它。
小傢伙看到了,立馬興高采烈撲上來,她一笑。
靳韓聽見她的笑聲,眼神從雲層落在她笑靨晃眼的臉上,緩了緩,“…..盧瀟。”
“嗯?沒事了,真的。”她看他,認真道,“不用擔心。”
“真什麼……你不是已經因為這病,暫時也沒工作了嗎?"
"有了。"她腦海里轉了轉,他怎麼還沒到呢,住得很遠嗎,那真不該讓他來,太麻煩他了。
欠的越來越多了。
盧瀟幾不可察的彎起唇角。
對面的人挑眉:"想工作了?"
"一直想。"
"那你把醫囑當什麼了?"他涼涼問道。
盧瀟失笑,"聽著的,但也只是說不能累著,不能吃不消,我有分寸。"
對面的人和她對視著,半晌,無奈的哼笑一聲,伸手摸摸她的頭。
盧瀟眼瞼微動,瞥了眼那隻手,隨後仰頭看雪,轉了轉身,避開了。
"你還不去忙?你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專屬醫師。"
她身後的人背著她,看了看她原來站著的地方,又看看手,無聲淺淺一笑,把手重新抄回口袋,"專門出來找你的。"
"怎麼知道我來了?"
"昨天你就應該來的,沒等到,今天估計會來。護士剛剛說看見你,但依舊沒等到你去找我,就出來了。"
盧瀟勾勾唇角,昨天啊,一心在等景某人的電話,等她的小銅球,所以,哪兒都沒去想沒心思了。
反正也不急。
"那說好了,沒問題了,可以去忙了。"
她轉身,站在一條直線上側眸看他,"謝謝你,一直為我操心著。"
靳韓掃了眼她,又緩緩從口袋裡拿出手腕看時間,"客氣了,應該的,醫生。"
盧瀟彎彎嘴角。
"車停哪兒了?雪一直在下。"他看著她肩頭的雪,移開眼,沒再伸手,"沒事就回去了,別著涼。"
"我等人來接。"
對方頓了頓,眼睛掃了掃旁邊馬路,隨後,又緩緩收回,頷首。
盧瀟看著人轉身,自己也愉快轉身。
地上的小傢伙玩夠了,正坐著仰頭看她,她一笑,彎下去抱起來,"小可愛,我養你要不要。"
景微酌靠在椅子裡,指尖輕輕掐滅菸蒂。望著外面距離漸漸拉遠的兩人,拿開身上的安全帶,垂眸,打開車門,下去。
盧瀟話剛落,餘光就瞥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幾米外的馬路對面走來,穿著一身黑色外套,身姿頎長,俊朗英挺。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孔在冰天雪地里,簡直好看的過份,手抄在口袋裡閒閒走來的模樣……莫名氣場十足。
但他眼底的光沒在看她,而是,看她身後的漸漸走遠的人。
盧瀟身子一僵,人走進近後,出聲打招呼,"唔,到了。"
景微酌從已經拐進醫院大門的人身上收回目光,眼神下一秒筆直的落在眼前一身雪花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