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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還沒上課嗎?要我去305接你?”
“……你在哪?”
“後邊網球場。”
耿柔猶豫了一下,上回被他拉去那地方……
“怎麼,還想我親你?大白天別作美夢行不行?”
耿柔:“……”
耿柔看看時間,離開上課還有十五分鐘,她小跑下樓,出了第一教學樓從花壇後穿過,不多時就來到圍著工程圍欄的網球場外邊。霍北辰坐在一棵綠化樹下,臉色看不太清楚,另一個人面對著霍北辰佝僂地站著。
怎麼還有一個人?耿柔微微皺眉,有點意外。她走近一看,那人竟然是胡仁義,並且,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往鼻子裡塞紙巾止血的胡仁義。
正想取鼻孔里的紙巾的胡仁義扭頭看見耿柔,嚇了一跳,鼻子猛地一出氣,帶血的紙團直接飛了出去砸在地面。
場面有點滑稽,但沒人笑。
“胡……學長,你怎麼在這兒?”耿柔看了霍北辰一眼,霍北辰也瞟了她一眼。
“學、學妹……”胡仁義尷尬地抬起青成一團的眼,想笑一個,但碰著了嘴角的傷,立刻變成了齜牙咧嘴。
“笑什麼笑,老子叫你來賣笑的?”霍北辰伸長腿踢了胡仁義一腳,胡仁義哎喲地慘叫一聲。
耿柔轉向霍北辰,“你叫我來幹什麼?”
霍北辰抬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卻又偏頭看向胡仁義,粗聲道:“你說!”
胡仁義下意識抖了一抖,明顯是被打怕了。他顫巍巍的看向耿柔,低眉順目地輕聲道:“學妹,那個……霍北辰,他,他真不是pua。”
耿柔皺眉,“學長,霍北辰威脅你了?”
霍北辰不可思議地冷笑一聲。
“沒有,沒有,”胡仁義慌忙擺手,“他沒有威脅我,我就是來替他做個證!”
“你替他做什麼證?”
“我,我……”胡仁義支支吾吾的,霍北辰不耐煩的又踢了他一腳,“快說啊!”
“我那天也在,霍北辰參加線下課的那天我也在!” 胡仁義急急忙忙的說。
“他參加過線下課?” 耿柔眯了眼。
“就一次!”霍北辰和胡仁義同時發聲。
霍北辰又被氣的呼呼的,遷怒胡仁義,“趕緊說完!”
胡仁義也恨不得趕緊說完去醫院包紮,“霍北辰那天是參加過線下課,但他那天也把導師給打殘了!”
“什麼?”
胡仁義一閉眼,快速地道:“那天霍北辰去聽課,聽到一半,就導師說女人犯賤是寵物的時候,他就使勁鼓掌,鼓了掌之後就上台,抓著講課的導師一頓暴揍,說講師說的都是狗屁,敢說他女朋友賤,他是不想活了。後來、後來,誰上前勸架,全都被他打了一頓,他把講師打得半死不活,還威脅他以後不要再上這種課,上一次他打一次。對了,他還讓人把錢給他退回來。我說完了!”
耿柔古怪地看向霍北辰,霍北辰站起來,臉上有可疑的紅暈,他避開耿柔的視線,粗聲粗氣地對胡仁義道:“說就說,哪來那麼多廢話!”
胡仁義暗自叫苦,不說嫌他不說說,說了又嫌他說的多,他怎麼這麼命苦。
霍北辰清了清嗓子,轉身板著臉面對耿柔,“你聽清楚了沒有?要不要他再講一遍!”
他……真的不是……耿柔心亂如麻。
“你沒有騙我?”耿柔訥訥地問胡仁義。
“我要是騙你,我就被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胡仁義發了毒誓。
霍北辰看耿柔神色變了,“行了,你可以滾了!”他把胡仁義當一次性餐具,用完既丟。
胡仁義就算有不滿,他也不敢表露一點。霍北辰的拳頭他算是真正領教過了,就在他不願意跟他來的時候……特麼跟鐵一樣。他灰溜溜地走了。
胡仁義一走,霍北辰與耿柔面對面。霍北辰低頭盯著耿柔,耿柔卻撇開了視線。
網球場突然開始施工,轟隆隆的機器聲幾乎遮住了上課鈴聲。
“我……要去上課。”耿柔要走,被霍北辰抓住了手腕。
她轉頭,霍北辰的唇貼在她的耳朵上,沉沉地道:“我不信這個邪,耿柔,沒有實錘的理由,你休想甩開我。”說完,霍北辰鬆開了手。
耿柔抿唇,瞟了他一眼,邁開大步飛快地走了。
回到教室,幾乎每節課都會點名的現代漢語講師正在台上點名,室友們見她回來都鬆了一口氣,耿柔剛坐下,就點到了她的名。
點完名後,講師開始上課,耿柔翻開書本,專心聽課做筆記。關澤楠搞著小動作,在桌下悄悄回朋友的信息,不小心碰了耿柔一下,耿柔回過神,低頭看自己的筆記。上面赫然寫著霍北辰。
現代漢語課好像過得很快,眨眼到了放學時間。大學不比高中,基本沒有拖堂的,老師就算話講了一半,下課鈴一響,基本上是草草收尾了事。耿柔與室友們一同下樓,出教學樓大門時,霍北辰插著口袋,站在台階下的老地方。
他本就是個醒目的人,除去以訛傳訛更加兇殘的性格,他的顏絕對是校草級別的,他每次等耿柔的時候,總有很多人偷偷圍觀,只要有個幾天沒看見人,各種兩人分手的傳聞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