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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在整頓風氣,尤其看重接待群眾這一塊,因此康軍十分和顏悅色,“荊同學是嗎?我聽說你是想來關心劉陽媽媽許蘭夢的失蹤調查情況的?”
“是的,康隊長,劉陽自從報了案以後,一直心神不寧,天天期盼著有結果,所以我就想來幫他問問情況,讓他也好安心學習。”
“我非常理解劉陽這孩子的心情,只是現在不瞞你說,這起案子,可能有些棘手。”
荊京揚放下手中杯子,“哦,怎麼說?”
“是這樣……”
康軍一開始接到這個案子,也以為是簡單的女人拋夫棄子自己玩失蹤的案子,但她兩年沒跟丈夫兒子,父母公婆聯繫,也能構得上失蹤案。來報案的是個半大的孩子,康軍能體會少年想見母親的心情,因此百忙之中也記住了,吩咐手下人先把這案子查了,也好給孩子一個交待。
只是沒想到,他們將資料放到內部網上去,循著許蘭夢的身份證號碼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她的銀行卡也只有多年前辦的那張,裡面的錢在她失蹤的當天被取空了,之後就再沒用過那張卡,也再沒有在其他銀行辦過銀行卡。
不止如此,她的手機卡一直沒換過,早已欠費停機了,那時的火車票不用身份證也能買,只有過了一兩年就實名制了,但他查火車票和飛機票等等聯網信息,也全都沒有,就好像人沒有生活在這個信息化的大時代一樣,讓康軍手下根本無從查起。
這種情況少見,但也有,那就是許蘭夢與情夫私奔到了一個落後的城鎮村莊裡,平時根本就不用這些東西。可是許蘭夢是西京長大的,她當時就有手機銀行卡,不像是個與世隔絕的人。又或者她怕丈夫找到她,所有信息開卡都是用的情夫的身份證。又或者,她那個情夫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直接騙了許蘭夢將她給賣了。
但不管怎麼樣,許蘭夢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杳無音訊。所以要追查起來,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得到的,並且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所有線索都斷了。
“果然如此嗎?”荊京揚好似自言自語地說。
康軍與梁靜萱對視一眼,果然如此?
“荊同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梁靜萱問。難道他還有什麼線索瞞著他們?
荊京揚抬起頭,鏡片下的眼睛滑過幽深,“康隊長,梁警官,除了你們說的這些可能,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康軍粗眉一緊,“你是說……”
荊京揚點點頭,“其實我仔細問過劉陽,他說過一件讓我玄乎的事情。他說他前一天晚上,就有一種知道媽媽說要走的預感。”荊京揚頓了一下,“他說那天晚上,他爸媽大吵了一架,是他爸發現他媽媽在外面有人,他們吵得很兇,劉陽爺爺那會兒不在,劉陽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哭著跑出來請他們別吵架,被劉陽爸爸趕回了房間,劉陽就躲在被窩聽著外邊的吵鬧聲哭,後來好像兩人自客廳吵到了房間裡,吵著吵著就沒聲音了。劉陽認為兩人和好了,一安心下來,馬上就睡著了。只是他當晚卻做了個夢,夢見聽見行李箱軲轆的聲音,然後媽媽看了他一眼,離開了家門,劉陽還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第二天早上父母的房間緊閉著,沒人給他出來做早餐,也沒人送他上學,但劉陽沒有叫他們,而是一個人去了巷子口等校車上學。傍晚放學回了家,只有劉陽爸爸在,這時劉陽才知道,媽媽跟人跑了。”
梁靜萱聽完,不免稀奇,“你說小孩子是不是真有那種第六感?”
第112章
康軍卻與她關注的不同,“你剛才說,這孩子‘聽’見了行李箱軲轆的聲音,還‘聽’見了關門聲,這是他自己說的?”
荊京揚唇角微勾,“是的。”
康軍搓了搓下巴,狀似自言自語,“聽見了兩次啊……”
梁靜萱不解,“頭,有什麼問題嗎?”
“一般來說,做夢是用不到聽這個詞的,只會說夢見了什麼,對方好像在說什麼,而劉陽兩次用了聽,就說明他潛意識裡記憶深刻,我們在睡覺的時候,有時候容易夢境與現實混淆,也有可能現實的某一點,導致了他的夢。”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劉陽聽見了行李箱軲轆聲,還聽見了開門聲,但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有這個可能。”
“那難道劉陽媽媽是半夜三更走的?”可是這不科學呀,鬧成那樣,要走也應該動靜很大,再說劉陽爸爸也不可能一聲不吭看著妻子離開。
“三更半夜出去的,不一定是劉陽媽媽,也有可能是劉陽爸爸。”康軍意味深長地道。
“啊?”
荊京揚道:“我問過劉陽爺爺,他爺爺說劉陽媽媽一直抱怨劉陽爸爸常不在家,又賺不到什麼錢,跟外頭的男人好上了也不稀奇,只是她平時挺愛孩子,母親該做的她都做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捨得扔下孩子跟人私奔。而且還捨得這麼多年不回來看他一眼,甚至連劉陽姥姥那也沒一點動靜,自己老母親死了,她連看也不回來看一眼。”
“所以說,她不一定是不回來看,而是已經回不來了。”康軍道。
梁靜萱瞪大了眼睛,他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