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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從警方那裡要到了李賢的口供與證據,楊梅聽完王律師等人的轉述,拿起文件夾狠狠地砸在桌上。
楊樹在心裡罵了一千遍一萬遍李賢婊子婆。他萬萬沒想到,明明那麼防著這些賤人,居然還是能被她藏著證據。
李賢指控楊靖宇殺人。根據她的口供,這個女孩名叫美美,是個野模,一年前楊靖宇在別墅舉辦了一個隱秘的男人派對,裡面只有毒品和妓女。美美也在其中,但她是第一次放不開,楊靖宇不想讓她掃興,拿了毒品粉摻水裡逼她喝下,沒想到美美就在被楊靖宇弄的過程中,七竅流血死了。楊靖宇只是慌張了一會兒,他打了兩個電話後,就讓李賢與他一起將屍體搬到她的車上,叫她獨自開車去一個地方把屍體交給一個人。李賢本不願意去,楊靖宇說她是女的不容易被交警注意,並且他喝了酒她沒喝,只能讓她去。李賢最後沒辦法,按照楊靖宇的話做了,她按導航一路將車開到了西京郊外的深山老林中,山腳下有個男人在那等她,他上了車,一路指使她進了盤旋扭曲的山道,七拐八拐到她完全失去了方向。最後那男人叫她停下,自己扛著美美的屍體走進一片密林中,隔了四十分鐘出來,那男人已經雙手空空。
李賢提供了具體的時間與地點,她手機地圖裡收藏的惟一一個地址,就是她等待的地方。警方根據她所提供的地址上山徹夜搜索,終於在西南方向五十米處挖出一具屍體,身上穿的正好是李賢所提的黑色亮片連衣短裙。
她隨身攜帶的密碼筆記本里最後一頁留了一個名字和一個身份證號,是她從美美的包里發現的身份證,她抄下來以後,就將她的東西全扔進了河裡。警方將美美的拋屍點與屍骸照複印了一份。連帶還有美美的身份證明。她原名趙安安,一年前,十七歲,還未成年。
“這肯定是誣陷,誣陷!誰知道那個臭、李賢跟誰殺了人,全都栽贓到靖宇頭上來,真是不要臉!”楊樹氣得在辦公室里亂轉。
羅莎將女兒送到娘家去玩,自己跟到了風林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聽完了臉陣青陣白,嘴巴一張一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好像徹底懵了。
“你認為,靖宇他是那麼好栽贓的嗎?”楊梅沉著臉看向弟弟。李賢作為楊靖宇的秘書,難道不知道他們風林集團的律師團是多麼精英的團隊,她每年花大價錢聘請這些律師難道是擺著好看的嗎?如果是栽贓陷害,她也未免太小瞧他們楊家了。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總不能也相信了李賢的鬼話吧?你可是看著靖宇長大的,他是什麼人,你不是最了解他的了嗎?”楊樹不可思議地瞪向楊梅,好像她說的是什麼荒唐的話,“你問問羅莎,靖宇是那種人嗎?他雖然在外邊玩是玩,但是從來沒有出過格,這此事北辰也知道呀!這節骨眼上,你可別真被人挑撥離間了!”
楊梅想想侄子平日的言行舉止,又看看羅莎,眉頭緊皺。
羅莎被點了名如夢初醒,剛才律師的一席話像是將她小心經營的完美婚姻撕開了一個大口,一直深埋的不安種子破土而出,但公公的話將她拉了回來,平日裡溫柔體貼的丈夫歷歷在目,她不能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反而去聽一個暗地裡叫模特賣淫的女人的話。
“是呀,姑姑,靖宇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他一定是被人陷害,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遭了別人的道。”羅莎說。
霍北辰自己打開門走了進來,“現在什麼情況?”
王律師又將事情簡單地向霍北辰說了一遍,並且繼續補充道:“目前為止,李賢的供詞雖然對楊靖宇先生不利,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我詢問楊靖宇先生,他否認有這一場派對,只是大家請看第13頁,李賢說她有照片為證,附件上卻沒有任何照片的複印件,我的同事向警方索要,警方卻說照片還在整理確認中。”
楊樹一撫掌,“那就說明警察根本沒有證據,是他們胡謅的!”
楊梅斥楊樹,“警察還會跟你胡謅嗎?”說罷她轉頭,“王律師,沒有辦法打聽到具體情況嗎?”
“我們已經在向警方施壓了。”
“姐,打電話給洛局吧,讓他給想想辦法,先讓咱們靖宇出來。”
楊梅抿嘴沉思,“我去一趟警察局。”
王城警局裡,呂暉他們忙得不可開交,原本是配合其他部門調查裸貸與賣淫案,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出一樁命案,並且還有兩個失蹤的女孩至今不見蹤跡,問楊靖宇,他說完全不知情,問李賢,李賢突然死在看守所里,還就像伍甄那種無跡可循的“自然死亡”!本來調查的人是風林集團楊梅的侄子就已經讓整個警察局提高警惕了,現在重要證人就那麼死了,最重要的物證還沒拿到手,所有參與此案的同仁都被老大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一再下達死命令令,必須在最短的時間破案,否則風林那些時薪比他們月薪還高的律師們或許會將他們警局告到傾家蕩產。
呂暉的額頭和下巴都冒出了紅痘子,再一看師傅,鬍子拉茬,雙眼無神。
突然還在深山中現場勘查的兄弟傳了一條死亡照片來,居然又是一具屍骸!
莫非趙安安已經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了?還是楊靖宇就是個連環殺人犯,那裡就是他的埋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