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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暉被問煩了,說了一句,“到底是我問你們話還是你們問我的話?”
這下倆大媽不幹了,當下就打電話查詢警局的投訴電話是多少。呂暉道:“要投訴可以,你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伍甄的員工?”
大媽們互相看了一眼,打紙牌大媽道:“原來有一個,不過她犯了事,自己逃跑了。”
“她犯了什麼事?”
“唉,你就別提了,我們只不過叫她去陪客戶吃個飯,應酬一下,也沒叫她干其他的,她倒好,在酒桌上把客戶給一啤酒瓶砸了,砸完了她也知道混不下去了,就跑到我們這裡來,還厚著臉皮要她之前的工錢,要完之後就說不幹了——你說怎麼有這種人!”刺繡大媽義憤填膺地說。
“就是,後來我們一想不對,怎麼著也得讓她去給客戶道個歉,所以我們就叫了兩個小伙子下去找她,可是她說什麼也不去,直接給跑走了,後來連電話都打不通了。”打紙牌大媽遊戲結束,重新開了一局。
呂暉眯了眼,“那兩個小伙子呢?”
“他們?他們是來我們公司的臨時工,今天又不知道幫誰去打零工去了。”
呂暉呵呵,這臨時工還真是全國通用啊。
“你從哪裡找的這兩個臨時工,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寫在一張紙上的,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刺繡大媽指著桌子一角道。
能走點心嗎大媽。呂暉暗中冷笑,“可是伍甄向我們警方反映,你們工作室打著陪客戶的幌子組織賣淫,有這回事嗎?”
兩個大媽臉色立刻都變了,打紙牌大媽尖叫起來,“誰組織賣淫,誰組織賣淫?這空口白話的造謠就不違法了?我們工作室是正規工作室,營業執照什麼的樣樣俱全,稅務也是正常繳納的,不信你們去查!”
“你們公司的負責人是誰?”
“我說這位警官同志,你不能聽一個小、小姑娘的片面之詞,就跑來定我們工作室的罪呀!我們客戶還告伍甄故意傷人呢,等等,這案子是不是你們分局接的,你沒看見?要是我們組織賣淫,我們還敢告訴你們警察?我們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羅姐,你跟誰在嚷嚷呢,這麼大聲?”孫白蕊打著呵欠走進來。
“小孫,你來得正好,這個警察說我們工作室組織賣淫,簡直是千古奇冤了,你也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你自己說說,我們有沒有逼你們賣淫?”
孫白蕊瞪大了雙眼,“賣淫?我們這裡嗎?誰說的?怎麼這麼可怕!”
玩紙牌大媽轉過頭得意地對呂暉笑道:“警官,你自己聽聽,小孫跟伍甄一樣,是我們公司的模特兒,她怎麼不說我們有問題?你說對吧?”
呂暉皺眉,好像在判斷孫白蕊說話的真假。
“我說這位警官,你要是不信,就讓伍甄來跟我們對質,我們無所謂,反下在我們也正找她呢,”刺繡大媽帶著些打量看向呂暉,“你是不是知道她人在哪?”
呂暉道:“她只是向我們警方報了案反映了情況,我怎麼知道她在哪?”
“哦,那她要是再打找警官你,麻煩通知我們一聲,我們與她當面說個清楚,看看到底是我們冤枉了她,還是她冤枉了我們。”
“就是,工作室對我們可好了,伍甄這樣叫做忘恩負義!”孫白蕊憤憤說道,“這位帥哥警官,你抓到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再說吧。”呂暉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走了。
“慢走,不送了啊!”
等呂暉走後,孫白蕊笑眯眯地邀功,“怎麼樣,兩位姐姐,我表演得棒不棒?”
“棒棒棒,很棒!可以衝擊金鷹獎!”刺繡大媽一邊夸,一邊拿起了座機話筒,迅速撥了一個號碼,“喂,是我,有個小警察剛過來問話,我懷疑他知道伍甄的下落,你跟著去看看……機靈著點,上面很生氣,要儘快找到伍甄,不然誰都不好過!”
孫白蕊在一旁聽了,摳著桌面的一處髒東西,漫不經心地道:“抓回來,打一打屁股,就老實了。”
羅姐把一個黑桃j移到黑桃q上,抬頭似笑非笑,“過來人,是不?”
孫白蕊眼神閃爍一下,然後嘻嘻笑道:“多謝組織栽培!”
呂暉下了樓,故意放慢了腳步,又在附近的包子鋪買了兩個肉包抓在手裡啃,然後他伸手招了個計程車,邊吃邊坐進了副駕。呂暉報了個地址,計程車司機一腳踩下了油門。
呂暉看了看後視鏡,這車後邊沒人。
等呂暉把倆包子吃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你一天不吃包子會死嗎?”他剛才不是吃過米粉了,轉頭又吃包子。
呂暉嘿嘿笑了兩聲,“不吃個包子,總覺得不踏實,怎麼樣師傅,有沒有情況?”
“一輛黑色的摩托車,男的戴著個野馬頭盔,從紅城大廈出來,等著你買了兩個包子。”
“這麼沉不住氣?那看樣子,不是他們?”如果他們已經知道伍甄已經死了,根本不會管他,因為死無對證。
“說不準,先照計劃行事。”
呂暉與倪勛這招打草驚蛇,試探了一下寶利工作室的反應,呂暉剛才仔細觀察了兩個大媽和那個叫小孫的姑娘,看得出來她們隱瞞了什麼,但是顯然都還以為伍甄還活著,也許是上邊做了這種事沒有告訴他們,又或者伍甄不是他們殺的。就他們敢在公共場合強拉伍甄的行為,這夥人行事十分囂張,不知是衝動還是有備而來,總之極有可能會跟蹤呂暉,找到伍甄的藏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