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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沒有顯露自己身影的和泉守兼定則直接趴在了房頂,小心的蜷起身子,屏息凝神起來。
他側耳聽到下方的腳步聲逐漸鄰近,又緩緩的消失了聲響,一直靜靜等了一分鐘,才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他拍了拍衣服的灰塵站起了身,剛要轉身跳下房頂,肩膀卻悄聲無息的多了一隻陌生的手掌。
“唔啊!!”和泉守兼定反射條件的轉過身就想拔出本體,手指卻在腰間摸了一空,而此刻身後人的面容已經清晰的映在了眼前,使他的動作頓時一僵。
“你還真喜歡這個屋頂呢,看來昨天給的教訓還不夠啊。”身穿男式浴衣的少女抬高了下顎,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光是打掃廁所看來還不能滿足你,想要更激烈的懲罰嗎?”
和泉守兼定:“……”
夭壽了,竟然又被這個女人給逮到了!!
回想起昨天打掃衛生間的痛苦,他一臉沉痛的伸手捂住了臉,強行解釋:“……這是個意外。”
“那就讓我好好聽聽到底是什麼意外吧。”總子面無表情的遞給他一個眼神,作勢就要朝他的臀部踢過去。
然而她的腿還沒有抬起來,就看見和泉守兼定像是感到了危機一樣立即從房頂一躍而下,爾後還小心地整理了下外袍的褶皺,目光飛快的掃過她所在的方向,又不動聲色的移了過來。
注意到他的視線,總子挑起眉,站在房頂忽然若有所思的環視了四周一圈,最終將視線停留在那顆枝葉茂盛的大樹上,緊緊的盯了一會兒。
——果然。
她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右手猛地拔刀出鞘,腳尖一點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躍到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手臂一抬用力向下砍去。
刀身輕易地在半空中划過一道亮光,又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生死危機之際,大和守安定也動作極為迅速的拔出了本體擋在身前,堪堪接下了這一擊。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輕易被人發現了,他不由得嚴肅的皺著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
“誰允許你鬼鬼祟祟的待在我們的樹上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總子猩紅的眸子流漏出嗜血的冰冷,唇角愉悅的上揚:“想要死的更快一點就直說,我會幹淨利落的給你一刀的。”
然而並不想碎刀的大和守安定只好用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明明是一位女性,對方的力氣卻大到驚人,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然而更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的語氣和神情像極了記憶中某人的模樣,讓他感到無比熟悉。
因為不自覺陷入了思考,他的動作漸漸慢了半拍,總子便是抓住了這一契機,手腕一抖猛地橫向朝他的身體砍去,安定一時不查,竟被逼的連忙跳到了地面上,還沒等鬆一口氣,脖子上便橫上了一把刀,鋒利的刀刃抵在喉嚨上,讓他動彈不得。
“捉到你了~”總子的口吻依舊帶了些漫不經心,卻無端讓人產生了一絲恐懼。
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青年的華麗服飾,又在對方較好的面容上停留了下來:“這個傢伙又是什麼人,跟他是一夥的?”
‘他’自然指的就是和泉守兼定,眼見總子眼中的不善,安定動作一僵,仿佛急迫似的否認道:“不是!”
“不是個頭啊。”總子冷眼一指他後背淺蔥色的羽織:“這不是都一模一樣嗎蠢貨。”別說羽織的顏色了,就連上面的花紋都絲毫不差,當她的眼睛只是擺設嗎?
大和守安定:“……”
和泉守兼定:“……”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眼,腦中同時蹦出了一句話:哦呼,忘了這茬了!
因為兩個人同時隸屬新選組的佩刀,因此都披著新選組的標配羽織什麼的一點都不奇怪,而在這個新選組還沒有形成的時代,他們便懈怠的沒有進行偽裝,這回真是後悔極了。
就在他們還在懊悔自己大意的時候,聽到這邊有打鬥聲的土方也帶著佩刀快步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嘴裡還叼著一顆煙:“這傢伙又是誰?”他來到了總子身邊,一手扶向刀鞘,戒備似的看向安定。
“土方先生,這兩個傢伙好像是同夥哦。”總子懶洋洋的拉長了語調:“不知道在屋頂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正好被我逮個正著,該怎麼處理?”
聞言,土方眼中的警惕立即加深了不少,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等一下土方先生!”為了不讓他掉自己的好感,和泉守兼定慌張的插了進來:“其實他就是我說的來接我的夥伴啦,好不容易找到我就多聊了兩句,沒有什麼惡意的。”
接到話茬的大和守安定也立即附和著:“正是如此,剛才也是希望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才那麼說的,真是十分抱歉。”
他清澈的目光直直的與土方對接,企圖展露出自己的真誠。同時也在不留痕跡的大量著土方先生的音容相貌,曾經由於原主總司多次與土方先生見面的原因,以至於他也還記得對方的模樣。儘管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感到了疑惑。
站在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土方先生嗎?
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產生了一絲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