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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煩死了!!
他有些煩躁的擰緊了眉心,換了個舒適的方向,企圖讓自己快速入睡,但終究一無所獲。
第二天清晨,幾乎一夜沒睡的土方頂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換好了浴衣,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神色懨懨的來到了道場練習室。
即使在如此精神疲憊的狀態下,他依舊保持著凌晨五點練習劍術的好習慣,一刻都不敢放鬆自己。
然而當他以為自己又會是最先來到練習室的時候,卻隔著房門聽到了裡面傳來了細碎的聲響。
他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那群混小子是不可能比他起得還早的……是誰?
他保持著安靜小幅度拉開了房門,透過狹窄的門縫往裡面窺視,正好看見了一抹淺栗色的身影。
總子依舊穿著那肥大的浴衣,背挺得筆直,雙手握著竹刀,側對著他而站。此刻,她正一下一下揮動著竹刀,力度大的幾乎可以聽見破空的尖銳聲響。她的額頭早已綿綿的布滿了晶瑩的汗珠,順著下顎線條的弧度緩緩滴落,但一雙眸子卻銳利的凝視著手中的竹刀,神情沒有絲毫動搖。
束成馬尾的側發隨著她動作的幅度微微搖墜,專注的樣子美麗而又迷人。
土方不自覺竟有些看呆了,幾秒種後他才恍惚回神,一邊唾棄自己意志不堅定,一邊煩躁地打開了房門。
“土方先生,早啊。”少女頓住了動作,往他的位置漫不經心的一挑,似乎並沒有驚訝:“來的真是晚呢,難不成是昨天晚上看小黃書睡晚了。”
“……誰看小黃書啊臭小鬼。”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開嘴炮,土方不禁嘴角一抽,心累的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進屋前兩個小時哦。”總子的話半真半假,讓人分不清真偽:“我可是等了你這麼久呢,你打算怎麼賠我土方混蛋。”
“絕對是騙人的!”土方斬釘截鐵的總結著,一方面又對對方一直等他這件事感到一絲高興:“……找我什麼事?”
“那種事情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出來吧。”總子懶洋洋的用袖口擦拭了額頭的汗水,隨即把手中的竹刀扔向他:“接著。”
不費任何力氣,土方便輕易地接住了竹刀,挑眉看向總子,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見他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總子也不去理會,一邊走向放著備用竹刀的架子,一邊說道:“不是說要把我狠狠的揍一頓嗎,現在正好給你個機會。”
聞言,土方的表情頓時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確實在總子把他耍得團團轉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不管怎麼說,跟女性動手,實在不符合武士之道。
已經挑了一把趁手的竹刀的總子回過頭時,看見的便是土方滿臉糾結的樣子,她疑惑的眸光微沉,一時間想不出任何對方會猶豫的理由。
說不通的時候就上手,甚至日常一打已經成為總子和x子的家常便飯,雖然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她記憶中的肥豬,但性格卻幾乎一模一樣,讓她總是覺得兩個人沒什麼兩樣,對待土方的態度也很隨意。
“怎麼了,你不會是怕了吧土方先生?”她忽然諷刺的開口。
“怎麼可能。”土方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解釋道:“我不跟女人動手。”
總子:“……”
聞言,她不禁微妙的卡了個殼,爾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噗……真是無聊呢堅持那種理由。”
“握著刀的那雙手都變弱了呢土方。”
她用力甩了下手中的竹刀,眸中一瞬間變得凜冽起來,唇角也若有若無的拉開一道弧度:“放棄那可笑的天真吧。不打女人?只要能保護我重要的東西,無論是女人還是小孩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砍下去……罷了,既然你不敢攻過來的話……就由我先動手!”
話音剛落,她半眯著眼睛,忽然擺出了攻擊的架勢,右腳往前一邁,隨即將手中的竹刀狠狠的砍向土方的臉。
這一攻擊絲毫不拖泥帶水,動作快到幾乎無法反應,土方連忙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慌亂的把竹刀橫在頭頂硬生生接下了一擊。
不得不說,別看總子身材纖細仿佛弱不禁風的樣子,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絲毫不必土方差到哪裡去,兩人幾乎是勢均力敵的僵持了一會。
見力量上得不到上風,總子很快拋棄了方才的戰術,專門挑土方身體部位薄弱的地方攻去,竹刀在她的手裡就像是靈巧的蛇一般,變著法的變化著角度,打得土方光是防禦就費勁了力氣。
然而還是有幾道攻擊正中他的身體,也讓他痛的咬緊了牙關,把眉頭蹙得更緊了。
他憤憤的看向總子,察覺到對方那猩紅色眸中流露出的殺意後,頓時心裡一驚:這傢伙,絕對是認真的,如果不認真迎戰,他恐怕會命喪於此!
性命的威脅讓土方更加沉著了下來,他不在一味防守,而是趁著總子攻擊的空隙用力回擊,二人的速度幾乎都被發揮到了極致,快的只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這場激烈的打鬥最終是在二人同時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而結束的。
土方的身上此刻已經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缺少實踐經驗的他被總子打得尤其的慘,稍稍動一下手指都疼得厲害。而相比之下,在殺人堆里磨鍊出來的總子倒沒受什麼傷,然而正如她本人所講:‘自己是玻璃劍,不經打。’因此同樣堅持不下去,一頭栽在地上,心中卻無比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