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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冰冷的猶如毒蛇一樣,輕而易舉穿過外面柔軟的布料刺入血肉,綻放出一朵朵鮮紅的血蓮。
疼痛感接踵而至,麻木了周圍的一小部分神經。
“可惜沒在你肚子上面開個洞呢。”總子一眨不眨凝視著少年的表情,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可真是遺憾。”少年始終沒有露出除了笑眯眯以外的情緒,他看著握在手中早已穿透了對方肩部的紫傘,聲音倒是有些微妙:“這算是打平了嗎?”
傘尖刺進身體的部分還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處,然而總子的表情卻沒有一絲動搖,反而冷淡的一瞥:“還沒有結束呢。”
“說的不錯。”
二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任由傷口處的血液汩汩流淌,洇濕了附近一大片的布料。
很疼。
這是總子此刻心中冒出來的微弱想法。
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的較量,也不是沒有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勢。
她可以忍受,可以做到一臉漫不經心,可以跟平常一樣行走……但是傷口真的很疼。
但比那更旺盛的卻是能與強大敵人背水一戰的興奮感。
敵人真的很強,走錯一步……也許就會葬身在這裡。
即使鑽心般的疼痛,即使左臂使不上力氣,但她也要繼續站在這裡。身為一名武士,有什麼東西在內心支撐著她,身為一名劍士,手中的刀令她無比安心,就算這次會戰死沙場,那也是她一生的歸宿。
從鄉下的小道場出發,得到武士的身份,無論何時都要堂堂正正的走下去,帶著這份榮耀死亡。
“喂,混蛋。”她忽然勾起了唇角:“你叫什麼名字?”
“嗯,這個時機?”少年對她突如其來的問話似乎有些吃驚,卻也沒有拒絕:“嘛,畢竟是即將要殺了你了人,讓你知道我的名字也算是我最後一絲仁慈了。”
“神威。”說出這個名字時,少年湛藍的眸子似乎帶上了一層溫度:“也算是春雨第十團團長啦,雖然我完全不在意。”
“神威?”聞言,總子卻忽然一怔,覺得哪裡似曾相識。
她想起記憶中那橙色的發色,作為武器的粉傘,以及熟悉的眼眸,答案呼之欲出:“你這傢伙……是不是有個叫神樂的親戚?”
神樂。
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名字讓神威的眼皮一跳,心情頓時沉重了下來,他的聲線依舊甜蜜,卻無端冷了下了:“你認識神樂。”
他無法斬斷的血緣,他最親近的人,那個軟弱的只能偷偷哭泣的弱小妹妹。
“你猜的沒錯喲。”他歪著頭,笑了:“我們有血緣關係。”
“……”總子的神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一想到那個才十四歲就比她幾乎高了一個肩膀的魁梧橙毛大叔,在看著眼前宛若少女漫畫風的白嫩少年,若不是對方親自承認,她怎麼也不可能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即使他們的父親星海坊主是個禿子,但是青年的時候起碼也是人模人樣,怎麼能生出這麼可怕的孩子。
唔啊,歲月到底對那個大叔做了什麼,就算是基因突變也太可怕了吧。
不過那個大叔性格輕佻還沒有大腦,成天就知道吃,看那身材就知道一定是家裡養不起了,才被迫送到了萬事屋。這麼想想,能養這麼大也真是辛苦呢。
“你是那傢伙的哥哥吧。”這麼想著,總子忽然對神威升起了一絲同情:“辛苦了。”
完全不知道她再說什麼的神威捕捉到她眸中的情緒後,只是微微疑惑了一瞬,便自以為理解的應了下來:“是啊,要教育那麼弱的傢伙確實很辛苦呢,恨不得殺掉的那種,你也能體會這種情感嗎?”他在說殺掉的時候周身的氣息似乎起伏了片刻,明顯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嘛,我們真選組的那群小子也幾乎都是這種頭疼的人呢,尤其是副長什麼的早點去死就好了呢。”總子淡淡的點頭:“之後我就可以升職加薪當上副長了,這是我畢生的夢想。”
“看來我們真的很像呢。”似乎是被她話中的兇狠所愉悅,神威笑的更加開心了:“我現在又不太想殺死你了呢,想要看看跟我這麼相似的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一個偽裝成殺人魔的武士……到底會得到什麼樣的結局。”
“不巧,我這裡可是很想將你的肚子開個洞呢。”總子冷冷一勾唇:“絮絮叨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開始正事了吧。”
“不要急著去死嘛。”神威抬起了手中的傘,黑漆漆的傘端徑直朝向總子的心臟:“我可是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哦,讓我們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怎麼樣?”
他的話音剛落,從傘端便猛地射出一枚子彈,沿著規定好了的詭異化成一道光束飛了出去。
然後被泛著冷光的刀身一切為二,清脆斷在地上:“這就是你說的加深感情?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奇葩的方法呢。”
總子漫不經心的豎起了刀刃,血紅的雙眸越發深邃,仿佛蘊含了無數的寒意:“想要加深跟我增進感情的話,下一次就朝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