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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愛娣低著頭縮在角落裡的身姿落入其中一個眼尖的狗仔眼內,那狗仔頓時激動不已,連連喊著問:“這人是誰!這人是誰!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愛娣也是這時才想起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來,小道消息說他好事將近,搞不好年內就會訂婚,對方是一家知名影視公司老闆家的二千金。二千金不在意他早年身上的那些諸如做過男導演愛寵乃是雙插頭的黑料,他亦不計較二千金海外留學時與野模同居乃至墮胎的傳聞,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門當戶對和郎才女貌了。更妙的是,二千金乃是香蕉人,說不來中文,他英語也不怎麼靈光,因為溝通不暢,估計想聊起從前往事也都聊不起來。
車子再次發動時,愛娣張了張口,想問他訂婚的消息是否屬實,但見他丟下保濕水,微閉雙目,明顯心情不好,根本不想說話的樣子,於是只好忍下了。
訂婚乃是大大的喜事一樁,不知為何,居師兄卻一直拉著臉,直到回到自己下榻酒店,見愛娣坐到自己臥床上時心情才逐漸好轉。
愛娣坐在床上,正斟酌著怎麼開口求他幫忙時,他已倒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到她手上,然後牽著她的手,將她拖進浴室,開始放水脫衣服。
愛娣斟酌說:“師兄,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呢。”
“別急,等會有的是時間。”
愛娣心想也好,等會趁他心情好時再提找工作的事情,多半能成功,於是說好的,端著紅酒杯望著他的臉笑。
昨晚,她把自己珍藏的一堆名片都找出來,挑來挑去,結果最後還是放棄了那一堆大小老闆們,憑著一股衝動勁兒跑來橫店找他。她喜歡也崇拜這個師兄,她喜歡他身上那股瀟灑勁兒和他所演過的每一個角色。她太忙,平時不大看劇,但只要是他出演的,她每部都會追。那些或有趣迷人,或深情專一的角色在心中重合,最後就成了她眼前這個熠熠生輝的居師兄。
剛剛說沒心情,但一杯紅酒幾口灌完後,開始犯迷糊,心裡頭的鬱結與煩惱也就拋到腦後去了,最後還是和他摟抱著一起跳進浴缸里去了。
一場鴛鴦浴嘻嘻哈哈的洗好,腦子都有點暈乎的兩個人拉拉扯扯重新回到臥室,床上躺倒,馬上又黏糊到一起去了,可能因為勞累和微醺的緣故,他狀態有些不佳。熱烈纏綿了許久,終於,他感覺狀態到了,便轉身去床頭櫃中翻找,她跪坐起來,從背後抱住他,兩隻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移動,親吻他,鼓勵他,對他連撕兩隻小雨傘的包裝,她選擇視而不見,她是完美情人。
他那兩年不順時,網上黑料鋪天蓋地,其中就有一個說他是床上小旋風,辦事兩分鐘,當時還有句流傳很廣的搞笑名言“我這就進來了,很大,當心疼哦”。對此,他的鐵粉始終不願接受,誰說人肉誰,誰說詛咒誰。
不過一般來說,網上像這種傳的很廣很細的謠傳,一般都不會是空穴來風。他不僅快,而且小,但又怎麼樣呢?她們不知道,名氣與錢財乃是最好的□□。以他的咖位,和他的這張膚色偏白卻精緻異常的俊臉,用以前團里的一個美少女的話來說,睡到即賺到。
在她,一個七十二線女團的團員來說,和他睡覺,質量並不重要,能與他睡覺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種榮耀。
床上的兩個人熱切地糾纏時,忽然門響,繼而有人推門入內。
有人刷門卡進了原本屬於居師兄一個人的酒店套房。愛娣一驚之下,顧不得多想,慌忙扯過枕頭擋在胸前,然後回頭去看。
進門的那人是白天見過的女配,她白天那場戲裡演到烏鴉變鳳凰,剛剛由一個小丫頭升做了通房丫頭,老爺和夫人都有賞賜,因此插金戴銀,從頭到腳一身綾羅綢緞。此刻則是露臍短款衛衣搭配齊屁小皮裙,然後腳上一雙過膝長靴,若不是那一身香風,幾乎看不出是同一人。
愛娣白天看著她時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現在看她這一身裝扮,總算才明白過來。此女配本身長得就偏美艷掛,大紅厚嘴唇看上去性感又危險,比起古裝,還是現在的熱辣打扮最適合她。
火辣女配入門時手上拎著兩隻超市購物袋,兩瓶紅酒以及一袋水果等。看樣子不僅在戲裡是蓄養的通房丫頭,在現實中也是,此番劇組裡混個小角色演演,想來只是為了方便照顧男人罷了。
通房丫頭眼睛早已看見床上衣不遮體的男女,卻不慌不忙地把水果紅酒放下,挺客氣挺淡定地來了一句:“你們繼續,我先出去了。”
雖是通房丫頭,言行舉止卻頗有正房的氣量和大度。
居師兄看看懷中愛娣,又看看通房丫頭,取過床頭剩下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拍拍大床上的空餘位置:“來都來了,幹嘛要走。”
通房丫頭抬眼望向愛娣,目光中有試探的意味,怎麼說呢,畢竟第一次見面,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路數。
居師兄把紅酒杯把床頭柜上輕輕一頓,那通房丫頭不再遲疑,抬腳向床這邊走過來。
愛娣轉頭看了居師兄一眼,無法面對他的灼灼目光,於是轉頭看向窗外,腦中略茫然。
依稀記起早前看過他在一個訪談節目中說的話來了,訪談節目中,大致是主持人評價和讚美他在圈子裡雖然幾經沉浮,一路腥風血雨,一線大咖地位卻從未有過動搖,巴拉巴拉。然後他,居師兄他就說一切都是上天保佑,因為一個人生命中累積的善與惡,終究會在日後某個時間,以各種不經意的方式,一一還報到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