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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麼,陳小姐最常和我說的一句話是:做事留一線,將來好想見。這句話今天也送給你。”
“既然這樣說的話,那麼,我的名片要不要來一張?以後萬一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崔老師我的幫助呢。”看了下四周,輕聲笑道,“我可以幫戴蒙,自然也可以幫你。”
愛娣兩根手指夾住他遞上來的名片,另只手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火苗亮起,名片隨之點燃,隨後將大半化為灰燼的名片往走道旁的垃圾桶內一丟,回頭看他,冷笑一聲,揚長去了。
退團手續辦好的當天,愛娣跑去橫店找她的居師兄,希望能在他那裡找個能諸如助理的打雜工作先做一做,今後的出路,可徐徐圖之。
居師兄也是上海人,和她上過同一家藝校,兩人雖然是師兄妹,境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居師兄是被上天選中的那個幸運兒,早在藝校尚未畢業時就得遇貴人,被大導演一眼看中,選去做電影男主,早早封了神。理所當然的,伊在學校里也是傳說一樣的存在,是學校是招生時必然要祭出的行走的活招牌。
和師兄相反,她是勸退,連三年學業都沒能修完。但非要去攀扯的話,說是師兄妹也不為過,所以上次被陳小姐給攀上關係,在那部有他投資的言情劇里給她撈了一個台詞只有三兩句的小角色演。
不過居師兄這麼多年來也不是一帆風順,因是年少成名,紅的太過突然,一時風頭無兩,被人吹捧多了,難免就有點骨頭輕。據說當年伊非常喜歡招惹合作的女星,等到對方芳心暗許了,他卻又若無其事的抽身而退;加上不善言辭卻擅長罵人的德行,沒過幾年,便將合作過的人得罪了一個遍。得罪的人多了,漸漸就有傳言說他早在藝校讀書時就被某男導演給包養了幾年,所以才有機會出演當初那部爆紅電影的男主角的,其人本是直男,被包了幾年後,就變成了雙插頭。
他是不是雙插頭外人不得而知,但其通身陰柔氣質,言行舉動有諸多同志的特點卻是真的。所以大家聽後,大都做恍然大悟狀,說一句,怪不得。
他流言纏身那一二年,事業大受影響,幾乎接不到戲。當初起點那麼高,這時自然也放不下身架去為別人做男二男三男N,在各個劇組中跑龍套吃盒飯。當大家都以為他就此沉寂下去,漸漸為人所遺忘時,結果他受高人指點,專心去做慈善去了。
他建造的希望小學的數量在達到好幾十所時,受他資助的貧困學生突然中出了一名白眼狼,公然在網上發帖責怪他不願為自己的戀愛開銷買單,結果此舉使他默默做慈善的事情一朝曝光。如高人所說,這個時候,他的事業終於迎來好運,得以鹹魚翻身,再度爆紅。
愛娣找到這位奇人居師兄時,他正在拍一部古裝劇,九月天仍舊是熱,他在拍戲的間隙里坐在樹蔭下看劇本,副導演半蹲半跪在他面前說話,同組一個演他通房丫頭的濃妝女配坐在他旁邊不遠處,不時以團扇向他這個方向送來陣陣香風。愛娣打了兩個噴嚏,不禁朝她多看了兩眼。
半天,居師兄助理來喊愛娣過去說話,她才走到他面前,尚未開口,他就已看見她一臉的失魂落魄相,不禁笑了起來:“怎麼了,現在是外面,快別這樣。”用手中劇本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愛娣扭頭,目光為他劇本上密密麻麻的標籤和手寫的標註所吸引。去年一起拍戲時好像也看到過,回去後和陳小姐說了,陳小姐告訴她說他工作起來是拼命三郎,紅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當時不以為然,她認為幹這一行,紅不紅,全靠命。今天看來,他也許是運氣好又努力的那種人。
組裡人太多,不方便說話。愛娣打著遮陽傘,坐在樹下發呆,耐心等到他收工,然後搭他的保姆車一同回酒店。車子裡的冷氣太足,愛娣縮在後排座位上看手機,發現才過半天時間,自己已被戴蒙和陳小姐同時拉黑。一陣驚愕,繼而委屈,憤怒,手機猛地往座位上一丟。
居師兄本來正對著面前隔斷前後排的一塊加灰度的玻璃檢查自己的髮型,同時往臉上噴加濕水。聽見她聲音,笑著說了一聲傻孩子,放下保濕水,抬手彈她鼻尖,順勢將她肩膀攬過來,一個俯身,便來親她的臉。
她這時無精打采,依舊窩坐著一動也不動,待到居師兄終於將她身上白T從牛仔褲中拉出,勾開褲腰金屬扣,一隻手往底褲內探時,她感覺有點呼吸不過來,便將他已的手從底褲內拉出來,很抱歉地同他說:“今天實在沒有心情,不好意思。”
第9章 女團
被女孩子拒絕這種事情,在居師兄這裡不太會發生,因此便有些詫異,不過因為他身邊從不缺女人,所以也犯不著去勉強誰,只是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說:“哎,是不是胖了?摸上去感覺都不一樣,小肚腩也看見了。”
愛娣最煩聽到這些,抽了大把紙巾過來揉眼睛。保姆車正行走間,忽然一個急剎車,兩個人身體前傾,居師兄不悅,放下司機身後的玻璃,問:“什麼事?”
司機小心答:“前面有車子別我們,過不去。”
外面有人敲車窗,居師兄小心把愛娣擋在身後,然後把車窗玻璃放開少許,才露了一條縫,就有話筒硬是貼過來。兩個人在外面幾乎是喊著問去往哪裡,車上的女孩子是誰等等,居師兄皺眉,罵了兩句他媽的,再次伸頭出去時,愛娣聽他語調爽朗,聲音溫和,像是變了個人,演技果然了得:“放心吧,有好消息會通知你們。謝謝關心,還有,開車時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