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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針管頭塞進沙蠶嘴裡,一管空氣打進去,這沙蠶就好像小皮球般膨脹了起來。這是沙蠶的身體構造決定的,它們有點像是一段皮條,能夠儲存空氣。
這時候把沙蠶放到魚鉤上,秦時鷗扔到湖裡,透過清澈的湖水,可以看到一小串氣泡『咕嚕咕嚕』的冒上了水面,沙蠶從嘴裡開始排出空氣,飄蕩著緩慢下沉,而不是直接落到水底。
如此一來,沙蠶就和那些落到湖裡的天然蟲子一樣,緩慢降落的過程就顯得好像是在掙扎一樣。
一條圓鰭雅羅魚正在周圍遊蕩,看到這個沙蠶,它頓時興奮起來,快速游過來張開嘴就一口吞下。
然後,它就悲催了,吞下魚餌之後發現再也吐不出來。
秦時鷗看著魚漂劇烈擺動,就知道有魚上鉤了,嘴裡頓時呵呵笑了起來。這魚餌對釣魚影響太大了,昨天用罐頭肉和香腸連一條魚都引不到,這沙蠶才剛下水,就有魚上鉤了。
湖釣用不著使用輪座,因為魚線都比較短,只要往上提就行了。秦時鷗一甩手臂,這條五六公斤重的大雅羅魚就被拽上了冰面。
「哇塞,高手啊兄弟!」一個帶著濃重東北腔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
秦時鷗一直在聚精會神釣魚,沒注意到有人靠近,聽到聲音他一回頭,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小青年在對著他嬉皮笑臉。
這青年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長著青春痘,衣著打扮不怎麼講究,和秦時鷗在國內時候的氣質有點像,嗯,屌絲氣質,或者說是宅男氣質。
比較有趣的是,這青年頭上戴了一個厚重的雷鋒老軍帽,他腦袋比較瘦小,這軍帽特別寬大,就跟他頭上頂了鍋一樣,加上他此時又是雙手跟老人一樣抄在袖套里,看起來有些滑稽。
秦時鷗禮貌的點點頭,這人等他釣上魚來才說話,顯然挺有素質,他不能表現太冷漠。
他一點頭,這青年就順著杆子往上爬,直接坐到他旁邊,嘻嘻笑道:「兄弟你賊拉厲害,瞅瞅這整的,一鉤子下去『嘩啦』就釣上一條魚,是練過還是怎麼地?老家哪裡的?」
「我是魯北的,你呢?」秦時鷗將魚摘下來扔在冰面上繼續下鉤。
青年眉飛色舞的笑道:「俺東北那嘎達的,咱們說不準是老鄉,俺爺爺他爹就是闖關東那會從魯北去地東北,後來就在那裡紮根了。對了我叫侯紫軒,江湖人稱鍵盤候,你咋稱呼?啥時候來的?」
釣魚的時候最忌憚聊天,不過破冰釣無所謂,隔著厚厚的冰面,影響不大。
這樣有人聊天,秦時鷗也樂得熱鬧,就說道:「我叫秦時鷗,來的時間比較長了,得九個多月。」
「哎呦臥槽,你這麼牛逼?怎麼整的簽證?教教我唄……等等,你姓秦?你是不是那個賣水餃然後買豪車泡洋妞的成功人士?」候紫軒瞪大眼睛問道。
秦時鷗哭笑不得,這傢伙真是什麼話也說,他點點頭道:「估計是我。」
他一確認,候紫軒更歡樂了,隨手拍了他一把道:「我這碰上偶像了,你不知道啊兄弟,你現在在俺們東北名氣老大,宅男都視你為榜樣,知道宅男啥玩意兒不……臥槽,這狗咋這麼凶?」
他一拍秦時鷗,旁邊的虎子頓時不樂意了,對著他兇狠的呲牙,嚇得小宅男一蹦躂。
秦時鷗覺得這貨真是挺牛逼的,他是不是也練過?候紫軒剛才是隨意坐在地上,虎子一呲牙他直接給跳了起來。
秦時鷗就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動作,就是趙四在小品《生日快樂》里的那個街舞動作。
「它是和你開玩笑,話說兄弟你也練過啊。」秦時鷗安撫著虎子說道。
候紫軒哈哈笑道:「那可不,我從小就喜歡練,不過我現在喜歡練的是軍品。你瞅我這帽子沒?我告你這帽子不一般,65式PLA冬裝軍帽,老帽子,有年頭了,絕對真軍品。」
又有一條魚上鉤,秦時鷗站起來收魚線,結果魚線竟然吃力不住,直接崩斷了。
候紫軒驚呼一聲,秦時鷗放下海神意識一看,原來是一條小一米長的大淡水鲶,這種魚性情兇狠、力氣巨大,是沉寶湖中能跟亞洲鯉魚對著幹的唯一本土魚。
當然,淡水鲶魚的味道也很好,尤其是用鐵鍋鲶魚這種做法,那叫一個美味。
秦時鷗看到這條淡水鲶魚掙斷魚線之後沒有離開,竟然還在水裡耀武揚威,就嘟囔一聲,換上0.5的魚線,繼續下鉤。小樣,老子堂堂海神,弄不了你個小東西?
靜等淡水鲶魚上鉤,秦時鷗順便和候紫軒聊天,問道:「你來加拿大幾天了?告別島怎麼樣?冬天風景不太好,你怎麼不春夏秋來?」
候紫軒說道:「哥我不是來看風景的,我是來玩槍的,我從網上看說是鎮上新建了個大槍店,我就特別感興趣。那個啥,我前面不是說了嗎,我綽號鍵盤候,就是鍵盤軍事家的意思。」
「哦,你是軍事宅?」
「啊對,軍事宅,大哥懂的還真多。」
秦時鷗失笑,道:「難怪人家說軍事宅都是有錢人,你就為了玩個槍,花幾萬塊錢從國內跑到加拿大來啊?」
候紫軒道:「啥呀,我有個屁錢。以前我是窮B,不過聖誕那會我運氣好,買了兩注彩票,結果中獎了。你別跟其他人說哈,我中了八百多萬,於是就想來嘚瑟一下,完成我的真槍實彈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