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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想把印魚殺掉,秦時鷗道:「找個魚缸養著吧,殺了幹嘛?」
沙克撓撓頭,道:「這些傢伙喜歡貼在船底,體表粘液會對船體產生腐蝕……」
「養著吧。」秦時鷗說道,薇妮微笑,她發現這個男人真不錯,有少見的仁慈心。
「以後什麼時候餓了,可以燉著吃。」秦時鷗接下來一句話讓薇妮翻起了白眼。
遊艇用幾乎微不可查的速度在海洋漂流,秦時鷗懶洋洋的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沙克和尼爾森找他打牌他也不參加,還是薇妮加入,三人玩起了比較常見的大老2。
「沒事幹你可以去釣魚。」沙克漫不經心的提醒道。
秦時鷗懶懶的擺擺手,吊個鳥魚,他有海神意識,一個想法就能讓無數的魚排隊上鉤,釣魚對他來說實在沒有挑戰性。
春天的天氣,說變就變,上午時候還是好天氣,剛吃過午飯,天空就陰沉起來,海洋上也起風了,海浪洶湧翻滾,遊艇跟著顛簸起來。
沙克不急不緩的操控遊艇返程,秦時鷗問要不要加速一下,萬一遇到個海嘯暴風雨之類就有意思了。
聽了這話,沙克哈哈大笑,道:「不用擔心,BOSS,沒有大風。你看雲彩,現在雲彩雖然密集,可是並不低垂,這說明氣壓並不大,沒有氣壓就沒有大風。」
果然,遊艇一路開回漁場碼頭,雖然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但是並沒有起大風。
曬不成太陽,下午秦時鷗就在客廳里陪薇妮看電視。
結果,這一場小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雨水依然不停,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
這樣倒是空氣更清新了,打開門深呼吸一口氣,濕潤乾淨的空氣從氣管進入肺中,仿佛是將呼吸道清洗了一遍。
「出去走走吧。」薇妮換上紅色毛衣邀請道。
秦時鷗打了一把傘,兩人並肩走在略有些泥濘的小路上,雨水滴滴答答敲打著傘面,路邊是被雨水清洗的格外青蔥的綠草,別有一番情境。
「在都市裡,永遠都沒有這樣的感覺。」薇妮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陶醉的說道。
秦時鷗道:「可惜這裡的路有些太泥濘,回頭都修理一下。」
他回頭看向整個漁場,發現雖然打掃的乾淨了很多,但漁場的基礎設施太過時了。
碼頭雖然能用,可是太狹小,停靠上摩托艇和拖網遊艇之後,就已經有些擁擠了,以後其他船隻靠在哪裡?
連同別墅在內的房子,都太破舊了,現在一下雨,有幾個房間的屋頂甚至還漏水……
花園、菜園和運動場缺乏規劃,橫七豎八的排列著,缺乏美觀……
思考著回頭怎麼修建漁場,秦時鷗發現薇妮突然停下,他剛要問怎麼回事,聽到薇妮驚喜的說道:「嗨,秦,快看,一條小狗,可愛的小狗!」
在兩人側面的野草叢中,一條毛色灰黃、估計也就兩三個月大小的小狗嗚嗚叫著鑽了出來,漆黑的大眼睛猶豫的看著兩人,試探的往前走了走,又很快害怕的退了回去。
這條小狗應該是流浪狗,瘦骨嶙峋、毛色黯淡無光,雨水滴在身上,狗毛一綹一綹的黏在一起,爪子、皮毛上都是泥水,醜陋而可憐。
從毛色和外形來看,這應該是一隻拉布拉多犬,這種狗在告別鎮比較多,從地名也能看出來,紐芬蘭的全城是『拉布拉多-紐芬蘭行省』,拉布拉多犬就是在這裡誕生的。
薇妮從隨身小包里拿出一塊餅乾放在手心,小狗渴望的盯著餅乾,粉色的小舌頭舔著嘴巴,卻不敢上前。
見此,薇妮將餅乾放在地上,小狗歪歪斜斜的跑上來,咬到嘴裡卻沒有吃,又歪歪斜斜的跑了回去,鑽進了草叢。
「它怎麼不吃?」薇妮問道。
秦時鷗說道:「跟上去看看吧。」
兩人跟在小狗身後,這隻拉布拉多犬很是虛弱,跑的很慢,而且跑起來踉踉蹌蹌,順著草叢中的小路,它在雜草之間鑽進鑽出,最後鑽進了一個小雜草堆中。
這雜草堆應該是有人冬天清理乾草時候堆積起來的,小狗在裡面拱了個洞,就當成了家。平時這裡面可能還比較暖和,現在一下雨,雜草堆可擋不住風雨,狗窩已經濕透了。
此時在狗窩中,還有一條小狗,這條狗看上去比之前跑出來的小狗更小也更虛弱,趴在草堆中幾乎奄奄一息,冰冷的雨點打在它的身上,讓它不斷的顫慄,很是可憐。
大點的狗鑽進草堆之後將口中的餅乾放在小狗的面前,用爪子撥了過去,那小狗『嗚嗚哼哼』的低沉叫了幾聲,睜開眼睛看清面前的同伴,四肢抓地想爬起來,結果一爬起來又摔倒了。
看到這一幕,薇妮的眼圈就紅了,她有些感動的說道:「難怪它不吃掉餅乾,剛才它一定是出去找食物給同伴,是嗎?」
秦時鷗以前家裡一直養狗,直到他大學畢業那年養了四五年的一條狗被人偷獵之後,太過傷心,他的家裡才不再養狗。所以,他對於狗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
一眼就能看出,兩條狗都已經病了,尤其是小點的狗,已經快病死了。
大點的狗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它趴在同伴身邊嗚嗚的叫著,伸出舌頭使勁添同伴的皮毛,似乎想這樣將一些熱量傳遞過去。
薇妮更感動了,她抬頭看著秦時鷗,後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就說道:「我把它們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治好,正好漁場也沒有狗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