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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的人很注意保護鵝頸藤壺,這個完全靠自覺的,因為有濫捕濫撈導致紐芬蘭漁場崩潰的教訓,鎮上的人在獲取野生動植物和海產品的時候,都會秉持適可而止的原則。
據秦時鷗所知,鎮上的人家要是來採集鵝頸藤壺,大概一家也就撈走三十個四十個就停手,而且大家約定成俗,都是用手工力氣來捕撈,這樣很勞累,普通人採集十來個就會累的受不了。
但採集鵝頸藤壺是有小竅門的,那就是使用電鋸,這玩意兒鋒利無比又力量感十足,用它可以輕易刮下一片鵝頸藤壺,十分鐘弄個一百公斤都沒問題。
鎮上的人知道這個小竅門,可是沒人真這麼做,這樣雖然每年大家都來採集鵝頸藤壺,不過不會導致藤壺滅絕,可以維繫可持續發展。
這次衣索比亞人就違例了,他們動用了電動器械,是可以將這些鵝頸藤壺一網打盡的。
休斯兄弟看到這一幕後,就上來制止這些人,當然以小休斯的脾氣,他肯定不會態度很好的來說話,估計一來二去雙方衝突上了,然後小休斯就吃虧了。
這些埃塞爾比亞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膀大腰圓,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秦時鷗明白這件事後,就上去和這些人交涉,道:「剛才都是誰打人了?跟隨這位警官去警察局談談吧,賠禮道歉,負責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這樣做行不行?」
這些人並不怕秦時鷗一行,儘管他們人少,但手裡要麼有電鋸要麼有電鑽,一幅桀驁不馴的樣子,沒人理睬秦時鷗的話,都在不屑的看著他。
秦時鷗聳聳肩,道:「看來你們不想接受和平,那我還有個主意,咱們動用武力,然後打到你們爬著離開小島,怎麼樣?」
「威脅我們啊?哈哈,我們好害怕。」那穿著灰白袍子的衣索比亞青年笑了起來,其他人也在揶揄的看著秦時鷗,還有人打開電鑽兇惡的喊道:「誰上來我就殺死誰!」
秦時鷗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回去問羅伯茨道:「從法律上來說,這件事怎麼處理?」
羅伯茨無奈的說道:「我可以以聚眾鬥毆抓捕他們,可頂多關他們24小時,他們出來後恐怕還是會將這裡的鵝頸藤壺全部毀掉。」
這點是法律漏洞,加拿大很注重保護這些野生資源,比如釣魚,不管河裡還是海里,人們釣魚數量和大小都受到法律約束。
但鵝頸藤壺這種東西屬於地區性資源,加拿大的資源保護法沒有對它們進行保護,所以如果只單純的說之前小休斯等人的衝突,衣索比亞人並沒有犯法,是小休斯先動手的,他們只是反擊和自衛。
秦時鷗看向休斯,道:「你希望怎麼解決,讓他們賠錢道歉還是給小休斯出口惡氣?」
休斯怒道:「我不會要他們的錢,再多也不要!秦,剛才你沒看到他們多可惡,他們將我弟弟圍堵起來用身體擠壓他才引發的衝突,我們當時人手少,他們十多個毆打小休斯一個,該死的!我絕對不能原諒他們!」
這樣秦時鷗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對著漁夫們招招手,一群抱著膀子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漁夫陰沉著臉走了上來。
羅伯茨在後面弱弱的說道:「秦,冷靜啊,這件事最好還是通過法律解決,大家別動手,別動手啊……」
四十多條大漢圍了上來,還有一個兩米一多的超級壯漢,衣索比亞人也緊張起來,他們舉起電鑽電鋸,威脅秦時鷗等人道:「滾一邊去,再靠近殺了你們!」「已經警告你們了,自己撞到電鋸上別怪我們!」「誰想死就過來,我送他去見真主!」
秦時鷗摸了摸鼻子轉過身,他跟前的衣索比亞青年以為他要離開就鬆了口氣。但就在這時候,秦時鷗左腿站穩右腿猛的踢了起來,從上往下呼嘯砸下,來了個戰斧劈掛!
『咣!』一聲悶響,青年慘叫著跪倒在地,一隻手抱著被重擊的肩膀哀嚎了起來:「噢噢,殺了他們!噢噢,疼死我啦……」
秦時鷗一動手,就像聽到了衝鋒號,伊沃森頭一個撲了上去,跟虎入羊群一樣,這些一米七、一米八的衣索比亞人在他跟前和小雞仔一樣,他隨手一扒拉就將兩三個人給推倒在地,大腳往前一踹,又有一個飛了起來……
「揍這些狗娘養的!」沙克揮拳怒吼,海怪頷下鬍鬚小辮子甩動,手裡提著一根棒球棍沖向面前的青年,一棒子揮上去敲在青年的臉上,鼻血長流!
鎮上其他人也熱血沸騰的跟著沖了上來,海外小鎮就有這樣的好處,特別心齊,因為他們隔著自己家族親戚都很遠,世代居住在一片孤島上,受到欺負的時候只能靠左鄰右舍和島上的朋友們幫忙出頭。
所以,島上的人便分外團結,只要能在鎮上居住下來一定時間,那就會被鎮民接納為自己人,如果接納不了的會被排擠走,這就是加拿大小鎮的鄉情規矩。
剛才小休斯被打,他們已經想要動手圍毆這些衣索比亞人了,可是缺少帶頭人,害怕衣索比亞人手裡的兇器,秦時鷗現在就是小鎮私底下的帶頭人,鎮上的人看到他動手跟著動手。
看到烏壓壓至少兩百人將自己一行堵住,衣索比亞人終於品嘗到了先前他們圍毆小休斯的苦果,這些人慌亂驚恐,紛紛打開了手裡的電鑽電鋸,抓狂的向左右晃動,吼道:「誰上來殺死誰!」「滾開,讓我們走!」「一起上,殺了這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