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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吃掉了兩顆松子,小明樂了起來,圍繞著水果盤蹦蹦跳跳。
秦時鷗將藍莓遞給它,這次它沒吃,而是給了另一隻小松鼠。
帶著兩隻松鼠,秦時鷗回到臥室去看電視,小明對電視場景也很感興趣,秦時鷗一笑它就蹦躂,另一隻小松鼠則抱著一顆黑提趴在秦時鷗肩膀上打瞌睡。
手機響了起來,奧爾巴赫聲音響起,說他和利氏拍賣行的朋友稍後就到。
沒多久,一輛寶馬750Li開進了漁場,奧爾巴赫下車,此外還有三人跟隨,一個是頭髮半禿、精神抖擻的老頭,還有兩個是西裝革履的黃髮中年白人。
奧爾巴赫給秦時鷗介紹禿頭老頭道:「這是我的好友沙舍夫斯基,利氏拍賣行在安大略的藝術總監,這兩位是他的同事,都是利氏拍賣行的鑑定師。」
兩個西裝男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一個名為凱爾文,主要研究素描畫,另一個叫皮特魯斯,對油畫比較拿手。
秦時鷗將三十幅畫擺放開來,三人帶上手套拿出放大鏡,又拿了個小機器,連接上手提電腦之後,可以用來掃描這些畫。
奧爾巴赫給秦時鷗介紹過利氏拍賣行,雖然和蘇富比、佳士得、菲利普斯、索斯比等世界頂級拍賣行無法相提並論,但在加拿大,這個拍賣行也很有名氣。
利氏兄弟拍賣行於1958年在加拿大卑詩省的基隆拿創立,現在總部設定在加拿大卑詩省溫哥華,它在全球擁有110多個業務機構、擁有超過1160名全職雇員,在加拿大拍賣界,它是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
沙舍夫斯基為人嚴肅認真,看到畫之後他就雙眉緊皺,和兩個下屬邊研究邊討論。
三名鑑定師先看了皮那讓的畫作,一幅幅看的很仔細,大約用了一個來小時,沙舍夫斯基走到了秦時鷗旁邊,坐下說道:「您好,秦先生,根據我們的研究,皮那讓先生的畫,都是真跡。」
秦時鷗疑惑,真跡假貨有什麼區別?難道這皮那讓還是什麼畫家?此前他上網搜索過,沒有搜到這人的信息啊。
沙舍夫斯基為他解答了疑惑:「亞瑟-皮那讓是一名亞美尼亞裔的美籍畫家、漫畫家,他出生於1914年,父母在1915年的亞美尼亞種族大屠殺中倖存下來,然後來到美國,從童年時期就自學繪畫。」
「和大多數著名藝術家一樣,皮那讓先生生前鬱郁不得志,只能靠給漫畫公司繪畫維持生計,於1999年去世。在他去世1年後,他在純藝術領域的成就才被藝術圈發現,他在肖像畫、風景畫以及抽象畫等領域造詣深厚,尤其是他的抽象表現主義繪畫,被認為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
沙舍夫斯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秦時鷗心裡一喜,問道:「皮那讓先生的那些畫很值錢嗎?」
聽了這話,沙舍夫斯基微微一笑,道:「是的,皮那讓先生的部分畫作現在確實比較值錢,但這僅限於他的抽象畫。您這裡雖然有四幅抽象畫,可惜都是他早期作品,不是很值錢。」
秦時鷗心裡無奈,這人說話就不能直接點,這大喜大悲的感覺著實不舒服,他索性乾脆問道:「您認為我這裡的畫大概值多少錢?」
沙舍夫斯基沉吟了一下,說道:「如果皮那讓的這些畫分開出售,大概能賣到二百萬加元到二百二十萬加元之間。如果是打包拍賣,可能是一百五十萬加元左右。」
奧爾巴赫問道:「價格差距怎麼這麼大?」
秦時鷗倒是很滿意,起碼支付他的遺囑驗徵稅夠了,這漁場他可以收下了。
沙舍夫斯基解釋道:「物以稀為貴,如果三十幅畫同時出現在市場,會降低皮那讓畫作的價值,分開出售——不是分開拍賣——的話就沒有這個擔憂了。」
「為什麼不能分開拍賣?」奧爾巴赫問道。
沙舍夫斯基進一步解釋道:「因為喜歡皮那讓畫作的是那些藝術家而不是收藏家,藝術家是不會參加拍賣會的,他們沒有錢去和那些巨商名流們競爭。而單幅拍賣的話,名氣這麼低檔次的畫作,收藏家不會感興趣,只能打包拍賣才行。」
見老友頗為失望,他又安慰道:「那幅皮那讓臨摹的《向日葵》倒是可以單幅拍賣,我的估價是三十萬加元,應該不會太低。」
同時,沙舍夫斯基為秦時鷗解釋了為什麼那幅《向日葵》一看就是偽作,眾所周知梵谷是荷蘭人,他所用的文字是荷蘭文。
荷蘭文和英文類似之處在於也是字母組合,但其中沒有『Q、X、Y』這三個字母,而這幅《向日葵》上寫了一句話:致我彷徨的人生,這句話里就有X和Y這兩個字母,所以很顯然這不是真跡。
對於這個結果,秦時鷗也算滿意,他現在急缺的就是遺囑驗徵稅那部分錢,這些畫拍賣之後顯然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至於更多的錢,秦時鷗不著急,他有了這個可以肆意縱橫海洋的意識,發現真正的沉寶是早晚的事。
剩下的重點,就是鑑定畢卡索那幅《拿金鼓的女人》的真偽。
沙舍夫斯基告訴兩人,鑑定畢卡索的畫比較浪費時間,最少得兩個小時,因為他們還要聯網與公司國際名畫部的專家進行討論。
秦時鷗等了一會沒了興趣,就跑上樓去臥室和兩隻小松鼠一起看電視。
不知不覺,十一點鐘的時候,沙舍夫斯基敲門走了進來,一進門他看到了擺放在陽台上裝飾用的青銅雕像,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就快步走過去仔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