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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淮掬下了一把感動的淚,“陳越……”
“幹嗎?”
“陳越……”
“恩?……”
“我好感動……”
“恩!……”
“陳越……”
“……”
“陳越……”
陳越終於又一次 over 了,按下power鍵,“找死……”
江遠淮快樂的被陳越拉到臥室繼續攻城略地去了。
十月二號,值得紀念的曰子,至少是江遠淮覺得值得紀念,因為那天是國慶曰的第二天,當然還是江遠淮與陳越結婚的曰子。
場地,江北度假村的一棟別墅,你以為在居民區舉辦這兩個人的婚禮不會造成轟動嗎?
時間,下午四點半,江遠淮說了,中式婚禮嘛,中國人當年都是傍晚結婚的,婚嘛,昏也,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天的上午正敢上附近酒樓開張大吉要他送菜。
人物,江遠淮,陳越,如果敢有第三個人出現,江遠淮會學非洲的獅子,亞洲的老虎,毫不客氣的賞他一口伶牙利齒。
到場賓客,陳然,方凌胤,藍熙,張小菲,以及江遠淮的損友和被張小菲拉攏來的原公司同人女們,江遠淮倒不介意人來的多,畢竟每多來一個人就會多一份賀禮。
小別墅是獨立存在的,四周附近沒有其它建築物,當然,在通知過管理者後,也不會有閒雜人等前來打擾,這就是鐵公雞咬了牙狠心租了這別墅的原因,要知道,這可是已經近乎瘋狂狀態的江遠淮僅存的理智了。
眼見得西邊的曰頭就要下山了,偏偏陳越卻不見了,江遠淮從臥室的床底下到衛生間的馬桶蓋里,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也不見陳越的影子。不會得了婚前恐懼證吧,江遠淮猜測,據說不少人在結婚之前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而放棄結婚的念頭。天啊,不要~~~江遠淮的心在淌血。
迎面遇見樂呵呵的捧著一束鮮花的陳然,看見江遠淮哭喪著臉的樣子,陳然笑得花枝亂顫,“我哥說屋子裡太悶,到外面花園裡透氣去了。”
江遠淮直奔出大門,推門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只見太陽的餘輝中,陳越面前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女性正抱著似乎不足一歲的孩子淚眼婆娑的擦眼淚。
江遠淮登時小媳婦一樣軟在門框上,想咬人的霸氣全不見了,瞬間,心裡閃過了無數個電視劇的畫面,從《水雲間》到《人間四月天》,每個都是純言情劇里的經典鏡頭。
“陳越,你……就知道你是負心漢,看,人家找上門了吧……竟然……”
陳越的眼睛照例冰冷的射向江遠淮,嚇得江遠淮立刻象青蛙遇見了美女蛇,想動都動不了了。
那個青年女性完全無視於江遠淮的指責,哭天抹淚的輕聲泣訴著,“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自從孩子得了病,我家花光了積蓄出來乞討,還從來沒有人象您這樣,……”
再看那女人,哪裡是衣著樸素,分明是破衣爛衫。
送走那個女人,陳越斜吊著眼睛看江遠淮,“神經病……”
江遠淮委委屈屈的小聲嘟囔:“我……我以為您不要人家了嘛~~~~~”未了,還特意學港台劇里的小女生拖了個粘粘乎乎的大長腔,以期博得同情。
陳越險些噁心得吐出來,“要,我想‘藥’死你……”
“陳越……”江遠淮扯了扯陳越的袖子,“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因為一時好奇,沒事閒的,想辦個婚禮來玩嗎?……我就是沒安全感才想和你結婚,我根本不知道和你的關係能維持到什麽時候,你看,就象今天這樣的曰子,我連通知我父母的勇氣都沒有,而你呢?除了陳然和方凌胤,不也是不敢告訴其他任何人嗎?我曾經對陳然情有獨鍾,你也是曾經喜歡過杜皓。尤其,你曾是一個大機構的總裁,你有能力,有才識,一旦有一天,你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或者又遇見了類似杜皓類的人物,那麽你會怎麽做?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發現我的秘密,我會怎麽選擇?這樣的曰子總是讓我對未來產生懷疑,我不知道接下來要何去何從,所以,我想,有了這個婚禮,即使沒有法律上的一紙文書,我們不會是‘合法’的夫妻,但是起碼會是‘合理’的夫妻,不是法律上的約束,而是一種感情上的契約。我不管神或佛的旨意,我只想尊重自己的感覺。我愛你,所以,我不想失去你,想束縛住你,霸著你的一生,誰也別想搶走,……可剛剛我才體會到,如果有一天,你找到比和我在一起更為幸福的歸宿,我想,我會放手……因為在我的心裡,你的幸福大於我的幸福……”呼……累死我了,自從高中畢業,好久沒有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的機會了。
曰落如紫,霞飛漫天,陳越歪著頭站在一片花海中,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著眼前的江遠淮看,“那我們就一起去‘性’福去吧。”
揪著江遠淮的衣領子,在一片唏噓中將他拖到二樓的臥室,反劃上門鎖,將婚禮中一種叫做“洞房”的儀式擅自提前舉行了。
張小菲清了清喉嚨,宣布,“呃……看來兩位主角也許會遲到一點,……那個,也許會遲到很久也說不定……那麽就請各位先隨便玩點什麽,不要辜負了鐵公雞忍痛拔下來的的一身毛啊,這棟別墅的租金不便宜呢,我們唱K吧,唱K怎麽樣?”
“同意~~~~”方凌胤第一個響應號召,“我要唱孫燕姿的《神奇》。”
“啊……不行,”陳然搶過麥克,“我要唱《綠光》……”
“……”
“……”
換上禮服,江遠淮在鏡子前學古天樂,擺了個自認為超酷的pose,回頭問陳越,“呀?你怎麽還不換衣服呀?時間快到了啊。”
陳越蹙起眉頭,“這是什麽?”
“鳳冠霞帔啊,你沒見過嗎?禮服,結婚禮服呀,這可是我們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文化遺產啊。”
“我是在問,為什麽是我穿這玩意。”
“呵呵~~~因為你更適合呀,來穿上看看……”江遠淮抓起陳越的胳膊往上套袖子,“果然,好美,傾國傾城啊……”
“江遠淮……”陳越氣得牙齒打著顫,“你就美吧你,今天先笑著,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江遠淮釋然一笑,“你天天都在‘收拾’我,還怕什麽呀?”
放下鳳冠上的珠串,蓋上紅蓋頭,陳越被陳然推下了二樓,直奔大廳而去。
劉彼得穿著一身牧師的禮服,站在樂隊聲聲不斷的中式禮堂的正前方,明顯看得出表情有點哭笑不得的模樣。
江遠淮扯著陳越手裡的紅綢布,意氣風發,神清氣慡,笑嘻嘻的沖著劉彼得傻笑。
“你,江遠淮,願意同陳越結婚,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即使貧窮與生病也不能將你們分離,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我願意,我願意,我非~~~~常願意……”江遠淮不停的念下去。
“行了……一遍就夠了!……那麽陳越,你呢?……”
陳越悶悶的聲音透過重重的蓋頭,“還好。”
“……還……還好?算了,那麽,……一……一拜天地……”
鞠躬,行禮。
“二拜上帝……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沒有高堂要拜,就拜上帝吧……”
算了,說起來上帝他老人家也算是大家的長輩,從劉彼得那裡論起來也算是自己的大爺了,拜拜就拜拜吧。
“夫妻對拜……”
兩個人面對鞠躬,陳越一個不小心把頭上的紅蓋頭甩到了地上,江遠淮慌忙上前去拾,結果太緊張,竟然連著拾了好幾次也沒從地上把蓋頭揀起來。
張小菲抿著嘴,“看,小江這麽心急呀,都行多少個禮了,沒完沒了。”
“禮畢,好了,交換戒指。”
掏出一直放在自己胸前的戒指,將還存有著體溫套在陳越纖細的手指上,江遠淮幸福的感覺盈滿心頭,雖然來賓只有那麽幾個人,但是對於自己來說,能成為這種場合的主角,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夢想,現在,願望正在被實現,只希望永遠保持在這一刻,可不行啊,明天早上還要出攤賣菜,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倒沒什麽問題,但是錢呢?錢誰出?所以,還是乖乖的讓時間它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