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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這一幕的容先生:“……”
高大男子還在摟著君真轉圈圈,君真覺得有點頭暈了,一邊推攘著男子,一邊嚷著“師父師父,夠了夠了”。
男子哈哈大笑,放開了她。
君真倚著小橋的護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男子看向橋另一端的容晟,朝君真擠眉弄眼:“男朋友?”
君真擺手:“哪能呢?是我的上司,來吃飯的。”
高大男子一聽,拍拍君真的肩膀:“那你們來得可巧,剛醬了一盆豬蹄,好吃又美容養顏!”
君真來了興致,有點迫不及待,趕緊跑回去把自己的上司帶過來,急著去嘗那醬豬蹄。
和君真不同,容晟的表情淡淡,似乎對這裡的一切包括那美容養顏的醬豬蹄都不怎麼感興趣,明明初見“南坊天下”時還很驚艷。
高大男子畢竟經營著偌大的南坊菜館,忙碌程度可見一斑,領著君真他們去了一個包間,又陪著君真聊了一會兒,之後留下一句吃好喝好他買單就離開了。
菜館菜品精緻,上菜速度普遍偏慢,對此君真很有經驗,沒有坐著苦等,起身推開包間的門,來到外面的露台。
“南坊天下”每個包間都附帶有這樣一個露台,露台上放置著一張木桌几把木椅,以方便食客在用餐之餘坐在露台欣賞湖上美景。其中有的相鄰的包間露台相連,只用簡單的欄杆相隔,比如君真所在的包間和隔壁的包間。
君真來到露台後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隔壁露台的桌上備著的鮮花和紅酒,而那桌子緊挨著隔離用的欄杆,這樣一來,如果君真有意,甚至一抬手就能將桌上的紅酒盜走。
當然,君真沒有做小偷的意思,她只是想來欣賞美景罷了。她不願辜負這裡的美景,也不願初次來這菜館的的容晟辜負,於是建議他出來。
容晟聽從了她的建議,也來到了露台。
君真趴在護欄上遙望湖光景色,看了一會兒,覺得哪兒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是容晟正在看著她。君真自覺自己不比外面的景色吸引人,眨了眨眼,疑惑問他:“你看著我做什麼?”
容晟不僅不回答她的問題,還反過來問:“剛剛那是你師父?”
君真“噗嗤”笑出聲:“口頭喊喊,其實就是朋友。”
容晟不說話了。
又是朋友。
五年的時間,君真似乎交到了很多朋友。
過了一會兒,容晟再次開口了:“這周末我可以去你家?”
君真被他嚇了一跳:“去我家?”
去她家做什麼?
不是她敏感,畢竟是交往過的前戀人,雖然現在的相處狀態有那麼點朋友的意思,但該有的距離還是需要的。
君真雜七雜八想了一通,容晟卻半點沒往她想的方向想,只是說道:“我是跳跳的師父,要去教她象棋。”
君真恍然,暗罵自己自作多情。
她笑笑,正要應聲,卻見容晟掃了她一眼,接著又道:“我和你不一樣,我這個師父不是口頭喊喊的。”
君真:“……”
她“嘶”了一聲,返身離開護欄,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容晟對面,抬眸看著他,道:“容先生,你是不是對我和我師父有什麼意見啊?”
容晟否認得很乾脆:“沒有。”
君真嘖了一聲,沒意見還刻意引用她的話做什麼?搞得想要影射什麼似的!
撇了撇嘴,君真道:“沒意見就好……至於去我家這事兒,可以是可以,只是那就麻煩你了。”
容晟不覺得麻煩,於是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突然間隔壁露台傳來幾聲響動,君真下意識地尋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一名女子偏偏然來到了露台。
那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踮著腳學貓走路,君真的目光從那人袒露的胸前划過,慢慢來到對方的臉上,然後頓住了。
她的肆意打量明顯驚動了對方,那人抬頭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彼此都無語了一瞬。
陳莉,君真看到了陳莉。
即將面臨控告的陳女士不僅沒躲在家裡面壁思過,還打扮得這樣風騷,跑來這消費不菲的地方逍遙,老實說,君真有一點驚訝。但很顯然,陳女士比她更加詫異,她不僅詫異,還很憤怒。她看清君真的臉,眉毛一瞬,當下大步走過來,順手舉起桌上的紅酒,把其當成武器朝君真的腦門揮去。
醫院的仇,她必須得報!
這一揮舞氣勢十足,立誓要把君真的腦袋砸成爛西瓜!可下一秒,一隻大手及時伸出,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動彈不得。
是容晟抓住了她。
君真歪著頭看著眼前這一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終於反應過來。
她微微揚起嘴角,從定格住的陳女士手裡取走紅酒,拔掉酒塞,將桌上的兩隻高腳杯滿上,然後端走,一隻杯子遞給容晟,一隻留給自己,晃了晃,淺酌一口,朝陳女士笑道:“哎,陳小姐,這是送給我們的?多謝了。”
陳女士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地痞流氓。
君真笑得恣意,拿杯子碰了碰容晟的:“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