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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可是只有一隻婚戒,就好像只有我一個人結婚似地,哪怕給你定做一個素圈呢?”
他說:“不用了,男人戴不管那些。”
我皺起眉,說:“就因為公司那些女人不知道你結婚了,她們才會對你虎視眈眈。”
他不語,繼續挑魚刺。
我發現,他挑魚刺的樣子就像是在挑我話里的刺。
我無理取鬧了麼?
臨睡前,我躲在洗手間裡,又給Miumiu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解救我。
她說:“別戴,千萬別戴,戴了就不知道那個狐狸精是誰了!”
我說:“問題是不戴我也不知道是誰!”
她說:“不,你是當局者迷,你忽略了問題的關鍵。如果戴了戒指,就等於把狐狸精逼回了暗處,你要抓她就更難了。難道你以為戴著婚戒的男人就能杜絕女人的追求?有很多女人是不會因男人的已婚身份而止步的,她們更懂得欣賞已婚男人的魅力,甚至專挑這類的下手,因為不用負責任,或者可以滿足自己的成就感。”
我覺得她說話越來越有和睦的邏輯了,非常有哲理。
如果她願意,她很快就能成為和睦的接班人。
她又說:“相反的,要是你們保持現狀,那個狐狸精早晚會憋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的。那時,就是你以正室身份驅除韃虜的最好時機,你可以贏得漂漂亮亮的!”
我連連點頭,對她說,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後,她說:“最主要的是,你老公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戴不慣婚戒,你何必讓他不悅的遷就這點,進而令你們的關係不愉快?”
我完全同意了Miumiu的一切論點,然後最初總結,道:“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就是,女人會因已婚身份給自己掛上‘貨已售罄’的標籤,男人卻藉此成為了升值品,水漲船高,待價而沽。這叫什麼事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有點晚,但我昨天總算看了《讓子彈飛》~~~姜文又帥了,葛大爺更幽默了。
不知道看過的同學們發現了沒有。。。有個打醬油的露點了~~捂臉。。。。。。
羞澀的扭臉。。。我要花花~\(≧▽≦)/~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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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男+女=偷05...
那朵玫瑰花令我意識到,送花不再是男人的專利了,女人送花更值得玩味。
我深刻的替黎先生反省他的言行舉止是否太過妖媚,以至於招蜂引蝶到這種地步,想了很久,沒有結論。
我又想到Miumiu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女人只想著成全男人,男人卻只想著成全自己的世界。
Miumiu說得對,女人成全男人,那是因為女人會為男人著想,男人成全自己的世界,也是因為他們只會為自己著想。
第二天早上,我又問了黎先生同樣的問題:“你真的不打算戴上婚戒麼?”
他放下了已經湊到嘴邊的雞蛋,放進我的碗裡,說:“以後我不再跟你搶雞蛋了,你也別問了。”
我皺著眉,扒拉著碗裡的雞蛋,不禁自問我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像一個搶不著零食的小孩子,讓他覺得我借題發揮了?
我吃掉了雞蛋,喝掉了牛奶,站起身,將碗筷放進廚房的水池子裡,但力道沒掌握好,“啪啦”一聲,碗碎了。
黎先生聞聲而來,皺著眉,看著碗,又看向我,說:“碰傷了麼?”
我搖搖頭,又聽他說:“你有什麼不高興的就直說,別拿碗出氣。”
我舉起一塊兒碎片,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說:“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鬧脾氣,讓它無辜的成為了犧牲品?”
黎先生拿走我手上的碎片,又默默收拾了水池子,走出廚房,再沒看我一眼。
我聽見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我心裡的那把火立刻竄了上來,一揮手,就把台子上的碗掃到地上,一陣“噼里啪啦”後,它們走完了輝煌的一生,貨真價實的成為了我鬧脾氣的犧牲品。
我痛快的吸著氣,又吐出去,眼睛瞄向碗櫃,打著壞主意。
但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開門聲,接著關上,不會兒,黎先生又一次出現在廚房門口。
他看向廚房地面,又看向我,表情就像是剛才的升級版。
他說:“它們招你了?”
是你招我了!我在心裡對他說。
然後踢了腳邊的碎片一下,又說:“這回我確實是鬧脾氣,算它們倒霉。我自己收拾。”
我蹲□,默默撿起碎片,黎先生也蹲□,一邊提醒我“小心割手”,一邊也不小心的割著了自己的手,我尖叫一聲,左手抓著他的左手呼氣,右手也不甚被另一塊兒碎片割破。
他左,我右,我們都負傷了。
臨出門前,我翻出創口貼,給他冠上了哆啦A夢的款式,給我自己的是HelloKitty,兩隻創口貼就像兩枚婚戒,分別套在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
我耍小心眼了,我承認。
不過黎先生也沒表示不滿。
看著他左手上畫著多啦A夢的創口貼,我渴望哆啦A夢就在我身邊,讓我心想事成,最好再給我一枚男款婚戒。
走出了家門,我對黎先生揮揮手,坐上了計程車,腦子裡正盤算著一個月二十天的工作日,究竟要花多少打車費。
Miumiu的電話很不識相的在此時打斷了我,她哭哭啼啼的先聲奪人,沒給我開口的機會。故事講了五分鐘後,我基本弄清了狀況,她和替補分手了。
我問:“那你需要我請一天假陪你瘋狂購物麼?”
女人失戀,往往有三種途徑挽救,吃、購物、再次戀愛。
吃太傷本錢,後果往往是花更多的錢瘦回來。
購物也是花錢,但最起碼可以留下物質紀念,以及信用卡帳單。
再次戀愛,要靠運氣,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隨時隨地在自家門口撿到替補的。
她說:“不用了,我人已經在機場了,正準備去西安。”
我驚住了,問:“你要舍我而去!”
她說:“別多想,我只是想一個人去旅行,去西安是我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
Miumiu一如既往的瀟灑和任性,她交代了去處以後,先一步掛了電話,連給我喘氣的機會都不給。
我坐在計程車里,努力按耐內心的衝動,我渴望機場,因為機場有飛機,飛機可以帶我高飛,一個人高飛。
我總是和Miumiu說,攢錢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個人自我放逐,放逐是需要成本的,成本是需要累積的,累積是需要工作的。可惜,我的錢總是奉獻給這個城市的每一家商場,自我放逐總是挪後一步。
Miumiu的果斷令我羨慕,嫉妒,和恨,她說走就走,還是去西安,去那個有兵馬俑和白老虎的城市,先一步實現了我的夢想,她真可惡。
我又想到了黎先生,和黎先生的話,婚前他提議“旅行結婚”,結果在我媽和他爸、他媽的聯合攪局後,我們在婚宴那天演了場猴戲給所有人看。但在洞房那天,他仍對我說,會補償一次旅行給“我們”。
可現在,我們坐著不同的計程車,前往同一家公司。
人一旦心情不好,就會任性的遷怒別人,這種人很多,我很榮幸的成為其中一個。
帶著Miumiu空投的打擊,我走進了公司,走過走廊拐角時,撞到了梵融,撞翻了她手上的咖啡杯,卻很技巧的沒讓自己淋著。
梵融冷冰冰的看著我,等我道歉。
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眯起了眼,說:“不接受,除非你賠償我的損失。”
梵融指了指下面,我順著指引又看到了那雙高跟鞋,真替她心疼,那是一件我也夢想擁有的奢侈品,現在被我毀了。
我說:“我賠,我再買一雙給你。”
我難得這麼大方,心裡期盼著快點走一趟精品店,不過是為了梵融還是為了圓夢,我都要買下那雙鞋。
梵融卻說:“不是鞋,是我的腳,我已經快站不住了,你快扶我回辦公室。”
扶她回去的路上,她小聲而快速的對我敘述,今天總公司的某位高層要來視察,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但她的敵人正準備看她出糗,就在剛才,我和她相撞的那一剎那,她的敵人正在身後虎視眈眈,試圖找出可做的文章。
我問:“你的敵人是誰?”
雖然我不懂她為何要對我挖心掏肺,但我在心理上已經站在她那一國了嗎,女人的友誼永遠來的稀奇古怪。
她說:“就是你的上司,黎鵬。”
我丈夫的名字在我耳邊響起,出自另一個女人的嘴,令我心跳加速。
我心虛的別開臉,忐忑不安。
梵融卻以為我這是怕事的表現,她說:“我本不該對你說,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小心。就算你走出這個門口就會去告狀,我也不怕。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同一部門的兩個組,註定是敵對戰友,兵臨城下,搖旗吶喊,爾虞我詐,自相殘殺。不過,就算敵對,也不影響雙方成為私底下的朋友,我很喜歡你,因為你面試時的那些話說中了我要說的,可惜人事部把你分給了A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