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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床,我以要先去醫院送早餐為由而早起了兩個小時,還不小心的忘了給他準備雞蛋和牛奶,徹底將他推入自給自足的忙亂局面。

    到了公司,我頭一次用冷冰冰的態度叫他“黎經理”,半垂著眼,能不正視就不正視。連劉琤琤也發現了不對勁兒,私下問我發生了何事。

    我說:“沒什麼,我們準備分手了。”

    劉琤琤表現得比我還緊張和失望,但她的眼睛裡卻充滿了試探和八卦的意味。

    我本以為,單方面冷戰是最佳的作案方式,但很快的,我又發現跟上司為敵的成本是最昂貴的。我是個小窮老百姓,我沒錢,沒地位,沒勢力,沒背景,也缺少可以被潛規則的姿色,而且演技也不夠高明。這樣的鬥爭註定是農奴對抗土地主,沒有強大的革命力量做後盾,只會輸得很慘。

    黎先生很快就看出我的虛與委蛇。

    他發簡訊對我說:“永遠不要得罪你的上司,‘親愛的’。”

    這句話令我意識到,我是個很缺乏演技的員工,尤其是對他。

    我回復道:“你這句話是以上司的口吻,還是以男人的口吻?”

    他說:“上司。”

    我又問:“那要是以男人的口吻呢?”

    他說:“窩裡的事,被窩裡了。”

    我懵了,我嫁了一個無賴?!

    作者有話要說:

    又看了一遍電視劇王貴與安娜,在王貴和安娜的那個年代,男女拉拉手就是談戀愛了。

    王貴的女兒小安安形容王貴的長相說:“長個豬腦袋,別人還看不見,長個豬臉,那可是誰都看得見的。”

    可這樣貌丑的王貴在三十多歲的時候,也差點有一次出軌的經歷,被安娜親眼撞見。

    旁白說,王貴只喜歡和第三者肖老師相處時的輕鬆感,根本沒有想到婚姻,甚至是肉體。

    安娜也險些有一次出軌的經歷,她的前男友,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希望帶她和小安一起出國,安娜的理智和情感進行了激烈的鬥爭,還徵求了身邊朋友和母親的意見,她最後決定留在王貴身邊。

    旁白這麼說,安娜在和前男友劉波相處時,是靠著意志力的,這才能控制自己不要軟到在他的懷裡,她從沒有主動吻過王貴,只是偶爾拍一下他的腦門,她對王貴沒有愛,但他們卻能在一起生活十幾年。

    小安安長大後嫁了人,王貴是這麼和女婿說的,對付女人問你和女性朋友的事,你就咬准兩個字:“沒有”,只要沒捉jian在床,任何階段都要說沒有,你要是一個嘴軟說有,那你一輩子就完了!

    說完這話,王貴被安娜揪著耳朵拎走了。。。

    這樣的夫妻看上去充滿了坎坷和磨合,但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幸福,是一種相濡以沫。

    26

    26、男+女=偷12...

    就這樣平平淡淡、不好不壞的過了一陣子,公司的一切都相安無事,家裡的兩個媽也相繼出院。

    我媽整日喝粥,白粥、豆粥、小米粥,養厚胃壁。他媽整日靠在床頭研究和睦的愛情哲學,不能走長路,也不能過分運動腰部。

    抽空的時候,我也時不時對劉琤琤普及男女朋友分手以後的種種惡習,讓她加深“我和黎先生已經分手”的事實認識,無外乎只有三點。

    一,冷嘲熱諷的細數對方的缺點,甭管是不是杜撰的;

    二,偶爾紅著眼眶抓著朋友的手,用經驗之談訴說愛情的摧毀力;

    三,用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世故感偽裝自己。

    在我不停的耳濡目染下,劉琤琤果然信了,在她眼裡,我和黎先生已經成為了兩個獨立的個體。

    這樣做的後果有兩個,一是黎先生得知後再度拉長了臉,二是劉琤琤上趕著要為我介紹對象。

    在這段時間裡,Miumiu也沒有浪費生命,她又談了一場短暫的戀愛,正確來說,那也不是戀愛,只能叫做單戀。

    那個男人是拿著Miumiu家地址找女朋友的海歸,剛從越南回來。他說他女朋友在回國前只留下這個地址,他甚至沒有她的電話號碼。

    Miumiu看了眼地址,發現男人看錯了街區,特意帶他去找女朋友。

    他們團圓了,他們很感謝Miumiu,他們交握的雙手讓Miumiu覺得刺眼。

    經過幾次交談,Miumiu開始喜歡這個男人,並妒忌他的女朋友。

    她本想破壞,卻有心無力,她需要找人傾訴,正好我送上了門,及時擔當了裝苦水的垃圾桶。

    我問:“為什麼這個不太令人驚艷的偶遇會讓你這麼難過,就因為他是自己送上門的?”

    她說:“因為猝不及防。你能想像麼,當你穿著睡衣,吃著薯片,看記不住劇情的泡沫電視劇的時候,門鈴響了,你打開門,眼前一亮……”

    她又把故事講了一遍,我也把故事又聽了一遍。

    我說:“找個時間,我把和睦介紹給你吧,我覺得你需要他。”

    她問:“你覺得我會愛上他,還是覺得我的愛情在他那裡,只要我願意跨出第一步?”

    我說:“愛不愛我不敢說,但我知道他還是個情感輔導老師,技術含量相當高。他曾經幫過我爸、我媽,我覺得他也能幫到你。”

    她不答反問:“你幸福麼,若若。”

    她真是健忘,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我了。

    我問:“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她說:“就是願意一輩子待在一個人身邊,只要在一起就會不由自主的笑和哭。”

    我說,Miumiu,你的話令我想起了一句英文:Ihateitwhenyoumakemelaugh,evenworsewhenyoumakemecry.

    Miumiu問我什麼意思。

    我忘了,她的英文一向不好。

    我翻譯道:我恨你讓我笑,更恨你讓我哭。

    Miumiu笑笑,又開始抱著我哭,她說她心裡堵得慌,她需要發泄。

    我相信Miumiu說需要發泄就一定能發泄的出來,這是人的自救本能,只要願意自救,就是希望。

    我說,Miumiu,我最喜歡你樂天的性格,你的故事和你的情感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都未必能有你的樂觀,她們可能會鑽牛角尖,可能會患上憂鬱症,還可能會視愛情為毒藥,只有你,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Miumiu笑了,她說我諷刺她沒心沒肺。

    我真的不是損她,我只是實話實說。

    Miumiu情緒穩定以後,她告訴我,她已經忘了那個找錯門的男人,既然是找錯了門,那麼打開他愛情的門鑰匙就不該在她那裡。

    我說,Miumiu,你是我見過最睿智的女人。

    她露出很圓滿的笑容,打開了音響,音響里放著王菲的《打錯了》,歌詞大意是一個男人時常打錯了電話,他本想找一個叫瑪格列特的女人,卻總是陰錯陽差的打給另一個她。

    Miumiu說,這首歌簡直就是為我和黎先生寫的,也不是所有打錯的和找錯的都是露水姻緣,也有開花結果的,就像我和黎先生。

    她還說,從認識到交往,從交往到結婚,從結婚到工作,我和黎先生兜了個大圈子,又回到了原點,他還是上司,我還是下屬,我們的關係成了雙重戀,就像玩捉迷藏,有趣、刺激,這樣的遊戲總能令男人樂此不疲,所以我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我抓住了他們的劣根性,牢牢握在手裡,看似放他高飛,實際上我才是最腹黑的陰謀家,風箏的線始終在我手裡。

    Miumiu真是高看我了,她說的好像我是主宰,是上帝,但其實,這一切都是黎先生主動地,我只是被動配合。

    可Miumiu卻說,我是贏家,她最希望成為我這樣的女人,要一輩子以我為學習的榜樣。

    我真是慚愧。

    離開Miumiu家的那晚,我躺在黎先生的懷裡,給他講故事。

    我說的故事都是發生在Miumiu身上的傳奇愛情歷險記,他聽得嘖嘖稱奇。

    我問:“如果咱們沒有認識,你也沒有打錯電話,像Miumiu這樣的女人,你會放過她麼?”

    他抱怨我把他形容成饑渴的食人獅,然後說:“咱們三個以前就是同事,我和她從來沒來過電。”

    我說:“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男人和女人的純友誼,友誼過後一定會有性的變化。”

    他說:“所以我沒有女性朋友。”

    我問:“一個都沒有?”

    他點頭。

    我又問:“那你和女朋友分手以後,不會做朋友麼?”

    他說:“我從不做為難自己的事。”

    我問:“那咱們在一起,你也沒有為難過麼?”

    他想了想,才說:“那些都不算什麼。”

    是我的為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還是曾經有什麼現在已經不算什麼了?

    我不語了,我沒想過要他不加思索的告訴我“從來沒有”,但也不該是這種模凌兩可的答案,我承認,我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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