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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深入了解後,才得知勤勤來自一個大家族,還有個心臟方面的遺傳病,她奶奶死於心臟病,父親得過心臟病,連她自己也時不時心跳不齊。又聽說,她們家裡是人多房少,爺爺奶奶去世後,老房子拆遷了,五個兒子為了二十幾平大的房子撕破了臉,誰也沒落下一磚半瓦。勤勤媽那邊也面臨了差不多的情況,老人還在世,子女輩已經開始明爭暗鬥,弄得一家子烏煙瘴氣,老人唉聲嘆氣。
就單憑勤勤複雜的家世背景,甭管她平日多會討好人,他媽也已經從心裡謝絕了這門親事。
老一輩的人娶媳婦圖的就是安心和放心,完全省心是省不了了,但他們好歹還能選擇多省點心還是少省點心,所以遇到勤勤這樣的媳婦,公婆多半不會看到她的能幹,只會看到她背後一車隊的麻煩。
聽了他媽一席話,我這才明白我和黎先生的婚事為何成就的如此順利。
我媽總說,那是因為黎鵬的家人厚道,不計較你爸、你媽正在鬧分居。
此時我才明白,我爸、我媽鬧分居比起勤勤的家世背景,比起林若的交友之亂,根本是小巫見大巫,相比之下,我真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媳婦了。
請允許我這樣自誇,因為我懂得知足常樂。
他媽走了以後,我坐在客廳里發了會兒呆,又和Miumiu講了會兒電話。
Miumiu對我離家出走又自己返家的行為表示鄙視,她說:“你要是有勇氣踏出那個門檻,就要抱著你家大毛不接你就勢不回家的決心!你前腳走的乾淨利落,卻落個自己送上門的結果,還被他媽曉以大義的開始反省自己的過錯?你說說,要是下次你們再吵架,你該怎麼辦?再離家出走一次麼?我告訴你,這招只要用爛一次就一輩子比想再用了,你家大毛一定會認為反正你會自己回來的,走就走吧,你就不值錢了!”
Miumiu的話句句戳中我的死穴,我的心裡在滴血,為我的面子和我的里子。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繼續說:“說好聽點婚姻是過日子,說難聽點婚姻就是一輩子的鬥爭!你輸了一次,就要準備輸一輩子!如果你是個順毛驢還好說,輸就輸了唄,你願意被你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別人也不會為你打抱不平,可偏偏你就是個倔脾氣!這次你反抗失敗,那以後呢,以後你準備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麼?你結婚就是為了這個麼?”
Miumiu的話令我豁然明白,原來所有女人的心理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大是大非和民族大義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我們只關心一個“口”字。聽上去好像女人是小氣的,但事實上,人和人的交往就在於口,口上輸了,可能一輩子都要輸了,這是硬道理。
在我們心裡,怎麼過好日子比誰當國家領導人還重要,除非領導人的改選會直接影響我們日子的好壞,那我們才會稍微關注一下,再反覆琢磨如何在不同國家政策下把日子過得更好。
這就是一個女人的智慧,往往體現在一個家庭里,這樣許許多多的家庭就造就了一個社會。
Miumiu最後說:“趁你們家大毛還沒醒,你趕緊出門,補救你慘敗投降主動回門的錯漏,記得帶上手機和家鑰匙,這是無聲的告訴他,你回來過並不是為了他,只是為了隨時都能再回來,但是怎麼回來,就要看他的表現!”
我被Miumiu的話打動了,立刻掛斷了手機,揣著無比的興奮和刺激,躡手躡腳的拿起鑰匙和手機,走到門邊,又換了球鞋和大衣,甚至還返回到洗手間裡拿了幾瓶日用保養品,直到確定萬無一失時,才輕輕拉開了大門。
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黎先生的聲音:“你去哪兒?”
我驚住了,不敢回頭,腦子裡飛來了無數個念頭。摔門就走,落荒而逃。回身對他笑笑,說去買瓶醬油,接著一去不回。再不然就背對著他說,我只是回來拿自己的東西的。
我的念頭都沒有付諸於行動,黎先生的氣息已經來到了我身後。
他說:“我問你
38、男+女=口09...
去哪兒?”
我被他的質問問出了心火,脾氣一上來怎麼也壓不住,索性一回身,準備對他吼回去。
哪知我回身的同時竟被他就勢擁進了懷裡。
他的聲音悶在我的肩胛處,說:“你那兒也不許去。”
我的心立刻揪成了一團,手裡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我一腳向後踢上了門,雙手死命的摟住身前的人。
我們摟得很緊,想把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但其實,我們早就在對方的心裡了,只是昨夜的爭吵,暫時蒙蔽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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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男+女=口10...
結婚這段時間以來,我最慶幸的就是嫁給了黎先生,比這個還慶幸的是分配到好相處的公婆。所謂門當戶對,自家是城裡人,再找個城裡人,還是同城的,地域文化的摩擦就減少了一大半,別說城市人和農村人過不到一起,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生活習慣,也存在很多難以調和的不協調。
好在,我找了他。
結婚前,我可勁兒的在我媽面前夸黎先生,說他家裡人際關係簡單,用不著我這個兒媳婦多操心。
我媽反過來說我,看事情太過表面,說他們家裡人際關係簡單,倒不如說我單純。
我冷哼著說,您又開始了,未雨綢繆,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全都被您預料了一遍,非要把所有人都弄得戰戰兢兢擔心受怕,您才算是成功的展現了豐富的生活經驗。
我媽說,走著瞧。
黎先生一家三口住在城裡,二叔、三叔、爺爺、奶奶住在郊區,北京的昌平。
我媽說:“說到底,黎鵬也不能算是城裡人。”
我說:“您的階級觀念不要這麼重,他又不是他二叔、三叔的孩子,他爸媽都是城裡人,他爸是城裡的幹部,他媽是城裡的家庭主婦,他就是個城裡人!我嫁給他,打交道的是他爸、他媽,不是他二叔和三叔!”
我媽放話道:“我說他不算是城裡人,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等到時候你自己體驗體驗,就明白了。”
我覺得我媽是小題大作了。
可後來想想,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自欺欺人,我甚至覺得,我媽說話太留面子了,那句“不算城裡人”包含了太多旁支錯節的意思。
我媽還說,要考驗一個人的本質,就要看怎麼過春節。
春節到了,我和黎先生買盡了吃的、用的,放滿了小黑的後備箱,一路把車開到昌平,三叔二大爺的叫了一遍,頭一次見到了他的爺爺、奶奶、二叔、三叔。
臨來前,黎先生跟我報備了老家的一切,就算提前為我吃了定心丸,可到了那裡,我才體會了什麼叫“不算城裡人”。
他爺爺有眼病,見不得光,瞧人不清。
我的臉已經快湊到他眼皮子底下,他爺爺才樂了樂,說:“大毛的媳婦?”
他奶奶耳背,大聲說話,她跟你打岔,小聲說是非,他奶奶准能聽見。
我扯著嗓子叫了七聲“奶奶好”,他奶奶才搭理我。
這對老祖宗的脾氣很怪,態度更怪,說是親人,更像是陌生人。
私下裡,我問了黎先生,黎先生說,他爸年輕的時候和家裡鬧了不小的矛盾,好像是和錢有關的,再後來,他爸去了城裡,和老家的隔閡就更厚了。
再問具體的,黎先生便不說了。
黎先生的爸爸是知識分子,不像是從郊區走出來的孩子,更像是來自祖上三代都是文化人的大家族,那個氣質尤為突出。虎父無犬子,所以,我當初才會看上黎先生。
再看黎先生的二叔和三叔,土生土長的農民,說話的腔調是降調的,不管說什麼,最後一個字准落在四聲上,這和城裡人說的普通話有本質的區別。
他二叔是這一家子人里最大方的,塞了一萬塊的紅包給我,還偷偷說:“別告訴別人啊,老三家娶媳婦的時候,我就給了八千。”
我相信第一眼的投緣,所以欣然領受了這個紅包,背地裡還問黎先生,都說農村人過的不好,怎麼一張手就是一萬。
黎先生說,二叔給的錢就收下,二叔要面子,一年不見一次,每次見面都很大方,若是不收,就是給他心裡添堵,另外,他二叔和他爸的關係是最鐵的。
背著人時,我看到黎先生塞給他二叔三萬塊錢,我手裡的這一萬拿的就更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