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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了這麼多話,也不知道黎先生聽進去了沒有,如果有,那就是哲理,如果沒有,那就是廢話,哲理和廢話只有一線之差,可我徘徊在這條線上,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我總結道:“如果只說道理,你會覺得我煩,我自己也覺得煩,所以我把事實融進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所有的考慮都是因為你才衍生,這是我認為應該做的,可是在這些‘應該’之後,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應該’,比方說,你是不是應該在做某決定之前,問一下我的意見?要不然,這樣一味的單向‘應該’,只會讓我覺得咱們的關係失重了,心裡很不平衡,而且這種不平衡只會無限的滋生下去,發展到我也難以控制的程度。”

    我這是在暗示之餘,順便努力的警告他,希望他自尊自愛,也順便尊我愛我,那麼生活才會和諧。

    黎先生皺著眉,看了我很久,用一種介乎於琢磨和分析的眼神,他說:“你說得好像很嚴重,有這麼嚴重麼?”

    他問的好,有這麼嚴重麼?這也是我要問的。自問的同時,我也得出了一個結論,要讓男人在兩性關係里重視女人,除了愛情,還有原則。適當的警告,為的就是讓他看到我的原則,這是必要的。  

    他說:“若若,你是不是覺的,我不該在一個你陌生的人面前,公開咱們的關係?可是我覺得很正常,既然領證了,就是合法的,公開也是合法的,為什麼讓你這麼一說,讓我有種不合法的感覺?”

    我也皺起了眉,說:“這不是合法不合法的問題,是尊重。”

    他說:“那麼,我下次先問過你?”

    我腦中的一根弦,被這句詢問崩斷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事情的順序是這樣的,開始,你說隱瞞關係,為了工作,我覺得很合理,雖然有點彆扭,還是答應了。我以為就是要公開,也是該有商有量的來,而不是空降原子彈,你讓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同事問我業內都在傳我和你是一對到底是不是真的時,我該做出什麼反應。你的一句話,可能造成很多讓我難以招架的後續,這就成了困擾,可笑的是,這個困擾還是來自已婚的事實。”

    他問:“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才合適?”

    我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今天要這麼突然?”  

    我們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紛紛陷入了對方設定的死胡同里。

    後來,我把這事和Miumiu說了,原因也有兩個。

    第一,她是我唯一的閨蜜,除了她,我別無可放心傾訴的垃圾桶,而既然我有了一個她,也只有一個她,就該好不吝嗇的使用,這就是友誼的責任和權利。

    第二,她一向好奇我和黎先生的關係,她是這樣的八卦,也是這樣的熱衷於解剖和分析,所以我們之間的細節,她多半是抱著取經並看戲的心理吸收的,這樣有助於對她的婚前教育。

    Miumiu聽後,只有一句評語:“你真是個錙銖必較的女人。”

    我問怎麼講,她想了想,說:“我換個方式問吧,如果你和黎先生還沒結婚,你要了解他,怎麼入手?如果是我,我會和他談人生和理想,男人要有理想和正確的人生觀,才可取。”

    我說:“人生、理想,這些都是空泛的,他可以偽造,甚至是捏造,大話空話人人都會說,有的人甚至說得很動聽,這是最可怕的糖衣炮彈。我想我會從衣食住行著手。”

    Miumiu讓我細說,我便細說。  

    衣服,衣領和袖口是不是有污漬,這說明一個人的衛生狀態,如果他時常穿同一件衣服,並且這兩處有污漬,那代表他不是個天天洗澡的人。

    Miumiu說,男人很少有天天洗澡的。

    我說,天天洗澡我不計較,我計較的是有他有沒有洗澡的意識,這可以降低我得婦科病的機率,因為他洗澡與否,直接關係到我的健康。

    食物,對食物的挑剔可以提高生活品質,但是過分的挑剔,會加深下廚者的挫敗感,這就是大戰爆發的火引子,兩口子為了一頓便飯而爭吵,是家常便飯。

    Miumiu不語,她贊同這一點。她沒法不贊同,因為她不懂的下廚,沒有資格置疑。

    住房,我很慶幸我和黎先生有房,因為我們都是獨生子女,四個老人花一輩子的時間養我們兩個,足以了,後遺症便是,我們要在之後的幾十年養這四個老人,就算是回歸了。

    Miumiu說,建議我和黎先生再買一套房子,有備無患,就算是為了孩子。

    我們的看法不謀而合,但是Miumiu很快又說:“我很喜歡尋求沒安全感的人,所以我希望有自己的房子,最好是兩套。”  

    換句話說,我也是個喜歡尋求安全感的人?那麼,我是缺乏安全感麼?

    行走,我和黎先生有了車,車子是一筆持續開銷,但相對孩子和房子比起來,這只是冰山的一角。

    Miumiu沉吟了很久,還是那句話:“你還是個錙銖必較的女人。”

    我說:“我只是現實,現實點好,總比夢醒了再後悔當初的不現實來的及時。”

    Miumiu又問我,最後黎先生到底有沒有給我答案。

    我說,沒有,但是我想,他是因為張總,他急於證明關係,可能是被氣急了。

    Miumiu笑道:“你看你,你總是和我抱怨他,但是在關鍵時候,或是不經意之間,你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護著他。”

    我說:“因為他是我的男人。”

    我沒說“丈夫”而是“男人”,因為丈夫是親人,男人是愛人。

    而Miumiu也對張總作出初步分析,她說:“他是你的上司,突然垂青你,要不是你有可利用的價值,值得他感情投資,要不就是他是真的想對你感情投資,前一種可能是利益當前的,後一種可能是麻煩當前的,因為你已經結婚了。”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回答不出來,感情這門爛帳,從來就沒有標準答案和最妥貼的解決方案。

    自我和黎先生同時逃避對方的問題開始,我便以為這是一個死結,可能會被我共同合作的逃避開,但卻不想,張總的意外來電,很快就打破了這個默契。

    事實證明,感情的確是麻煩,尤其是發生在已婚人士身上的。

    婚姻外的人在敲門,我真想罵一句,媽的,沒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忙死了,今天更了,然後更晚了,天亮了,瓦睡了,醒了再回復留言~~~安安大家~~

    44

    44、男+女=靠05...

    張總的來電只有兩句話,起伏很大,我聽後,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

    第一句:“吃飯之後就不見你,聽說你不舒服,好點了麼?”

    第二句:“本來有句話想在飯後跟你說的,沒來得及……我,喜歡你。”

    按照常理分析,他接下來或許會說“如果你也願意,咱們交往吧”之類的,但我沒給他這個機會,“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接著關機,整個人都懵了。  

    圍著圍裙的黎先生從廚房走了出來,說:“家裡沒有醋了。”

    我說:“沒了就沒了,別放了。”

    黎先生走回廚房,不會兒,又折了回來,說:“醋溜苜蓿不放醋不好吃。”

    我說:“那就吃原味的。”

    他頓了一下,又說:“剛才誰給你打電話?”

    我說:“沒有誰,打錯了。”

    吃飯的時候,黎先生又問了一次,剛才是誰打電話給我。

    今天的黎先生表現的額外敏感,他敏感的恰到好處,讓人無所遁形。

    我反問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說,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很棘手,因為我的臉都白了。

    我說,男人的直覺都是建立在瞎猜基礎上的。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又說:“那我問你一個腦筋急轉彎吧。”

    我“嗯”了一聲,便聽他問:“女人結婚關誰的事?”  

    我說:“男人?”

    他答:“關個‘鳥’事。”

    我噴了,罵了一句:“流氓。”

    吃過了飯,我們無比融洽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的手環著我的腰,我歪在他懷裡。電影台正在重播老電影《人鬼情未了》,當演到男主角摟著女主角做陶土的時候,我和黎先生都熱血沸騰了。

    他的手不老實的在我腰間滑動,另一手拿起遙控器按下定格鍵,接著微微側頭,正吻上我的鬢角。

    我很想和他成就好事,因為我們還沒奪去過這張沙發的處女地,它看上去那麼寬敞,坐上去那麼鬆軟,不在這上面做點劇烈運動,真對不起它裡面的優質海綿。

    可惜,時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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