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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僵住嘴角說:“還是一年一次好……”

    默默的吃了兩口牛排,我頓覺自己居於下風,心裡不忿,於是絕地反擊。

    我說:“吃完了以後去逛會兒新光天地吧?”

    他的眉毛挑起一邊,這是警惕的訊號。

    他問:“進新貨了?”

    我點頭如搗蒜,雙眼曾曾發亮,一臉期待,就像京巴狗。

    他放下刀叉,說:“前幾個月不是買了一個包麼?用舊了?”

    我說:“你也說了那是前幾個月了,包包這種東西當然要時常換了。就當我提前預支下個月的娛樂消費。”

    他說:“那你先把上一個賣掉,再買這個。”

    我問為什麼,他解釋道:“你只用一個肩膀背包,你也不會同時背兩個包出門,那就以舊換新吧。”

    我咬牙切齒的說:“那為什麼你的手錶和相機就一個接一個的買,之前的也不賣掉?”  

    他說:“這不一樣,那些都是收藏。”

    我說:“包包也是收藏,可以增值。”

    他嗤之以鼻。

    我義憤填膺。

    最後,黎大毛還是妥協了,妥協的原因是我買了這頓飯的單。

    我趁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偷偷結算,將帳單擺在黎先生面前,在他驚訝的眼神下,告訴他,這頓飯算我請的,一共兩千多塊,是身為老婆的我的心意。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孺子可教,問:“那我需要回報什麼?肉償麼?”

    我皮笑肉不笑道:“嘿嘿,不必,你沒這個行情,再說我想要的時候,對你也是唾手可得的。”

    我擺動著食指,繼續說:“光說不練假把式,一會兒還要麻煩黎先生預知你下個月的零花錢來回報我,去新光天地的時候,別手軟就行了。”

    大多數的女人都認為,要看一個男人是否對自己真心,就要看他是否捨得為自己花錢,花多少錢,占據財產的百分比是多少。  

    而大多數男人都有種逞強的大男人心理,尤其是身為丈夫的,他們認為妻子花自己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妻子掙錢比自己多是難以啟齒的,他們寧願在適當的時候打腫臉充胖子,也不願在人前丟臉、沒面子,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他不如他的老婆,他是某某的丈夫,他高攀了,他入贅了。

    適當的運用了小手段,結局就是我抱著新包包坐在黎先生的車裡,美滋滋的回了家。

    這樣的機會可不常有。

    進了門,我踢掉了高跟鞋,墊著腳丫拎著包包跑到試衣鏡前面,左扭右晃,亢奮的滿面緋紅。

    黎先生出現在鏡子裡,從背後摟進我的腰,嘴巴就貼在我的耳根處,低低沉沉的說:“聽專家說,女人逛街血拼的熱情,就跟男人看A片和□一樣程度。”

    我“嘻嘻”一笑,道:“那要是天天都能血拼的女人,豈不就是天天在□中?真幸福。”

    黎先生把我轉過身,面對著他,額頭抵住額頭,說:“我支付了你的幸福,你是不是也該做點回報……”他撒嬌的“哼哼”兩聲,就跟發情中的公豬一個調調。  

    我揪住他的領帶,拉近自己,湊上嘴巴,親吻他的嘴角,含糊道:“你是在跟我交易麼,壞小孩……難道你忘了麼,還有兩天,再等等,乖。”

    他嘟囔:“它快要決堤了。”

    我說:“再等兩天,到時候再給我看看什麼叫排山倒海……”

    順理成章的,我們吻在了一起。

    我發現,男人是極其有想像力的生物,他們可能會因為女人的某個字眼或詞眼而激動,比方說當我需要時,我在被窩裡用腳丫騷騷他的,問“hello,今晚鳥大哥在麼”,他若回頭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我,那就是肯定的;比方說當他超水準發揮時,我會稱讚他“哎呦,弟弟今天很有狀態,值得誇獎”,然後我會拍拍它,表示嘉許;再比方說剛才,我提到“排山倒海”,他立刻呈□狀態等等……

    Miumiu總說,男人是不知道饜足的,他們貪心、貪戀、貪圖美色,和他們說黃色笑話只會讓他們衝動的更快。  

    此時,我真想告訴她,男人是貪心,可他們的貪心永遠是和女人掛鉤的,是可以被女人牢牢抓在手裡並且擁有話語權的,只要方法得當,他們的貪心可以收放自如,就像這會兒,我告訴他還有兩天,給他一個期限,令他充滿瞎想期待和充分發揮想像力之後,依舊會乖乖的停下動作,尊重我的期限,而笑話,也可以暫時解饞。

    給點甜頭,軟硬兼施,男人或許甘願為繞指柔。

    第六天是假日,也是災難日。

    災難的原因在於黎先生一家,我和他一起去他爸、他媽家幹活,他負責清理油煙機和廚房,我和他媽負責清理客廳和臥室。

    開始我還以為所謂清理就是將表面擦乾淨,後來親眼見到他媽趴在床底下去擦地的瞬間,我立刻把他媽攙扶起來,告訴她,她的腰不好,然後自己快速趴了下去,代替這項工作。

    我腰酸,我背疼,我腳踝發脹,我詛咒黎先生。

    如果我將這一切告訴我媽,她一定會戳著我的太陽穴叫道:“你在家都沒這麼勤快過,真是潑出去的水!”

    回到家,我哀怨的說:“今天你做飯,我沒力氣做了。”  

    黎先生連聲說“好”。

    我又說:“我想吃西蘭花,你要炒的好吃一點,我對西蘭花要求很高,就像你媽對床底下的私密空間要求一樣高。”

    黎先生堆滿了笑臉,捏著我的肩,叫我快點去洗澡。

    我滿意的點點頭,用走到浴室門口的功夫,已經規劃好了今晚的安排。

    一回頭,我說:“我洗澡,你做飯。”

    “是。”

    我又說:“我洗完了以後你洗澡,我吃飯。”

    “是。”

    我繼續說:“我吃完了以後,你也洗完了,給我捏腳。”

    他剛要張嘴說“是”,突然一頓,委屈的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吃飯啊?”

    我“哈哈”大笑的走進了浴室,此時此刻,只有囂張可以當我的代言人。

    泡在浴缸里,我眯著眼嘆了口氣,從黎先生身上總結心得,要讓一個男人對你俯首稱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有求於你,求你辦事,求你通融,求愛,求歡,都是求,二是有愧於你,愧對你的奉獻,愧對你的付出,愧對你對他的家人無微不至,前提是,他要是一個孝子,才會感謝你的孝順。  

    洗完了澡,我聞到一股糊味兒,快速沖向廚房目擊災難現場。

    炒菜的鐵鍋內側被糊上一層焦黃色的乾枯可疑物,我問黎先生那是什麼,他說雞蛋炒糊了。

    我又問怎麼會炒糊了,是不是沒放油。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說:“老婆,你真是有大智慧。”

    我白了他一眼,這才看到在旁邊鋁鍋里熱水沸騰的西蘭花。

    我大叫一聲,關掉火,撈起來一看,已經面了。

    我說:“我最愛的西蘭花面了,不好吃了,你焯的時間太長了!”

    我一甩手,說:“算了,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我走回客廳,悶聲不吭的看電視,表示無聲的抗議,就在我當了一天的孫子之後,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餐,黎先生的爸媽毀了我的假日,他毀了我的食慾。

    黎先生跟了出來,問我為什麼生氣,至於麼?

    我說:“至於,非常至於,我最喜歡吃西蘭花,你卻把它變成了面瓜!”  

    黎先生抿著嘴,半響沒說話,然後轉身走回廚房,對我的怒火表示無聲的抵制。

    我們開始冷戰了。

    也許別人會覺得我小題大做,我不在乎,我的這種心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人在飢餓的時候,脾氣就像火藥庫,一點就著,這時候就怕被人火上澆油,還是那種不該出現的油。

    黎先生懶惰太久了,連炒雞蛋放油都忘記了,連蔬菜要吃清脆的也忘記了,他被我慣壞了,被我養刁了,現在開始回報我了。這令我不得不開始考慮,在以後的婚姻生活里,是否要再次實行單雙日制度,一三五我做飯,二四六他做飯,周日吃外食。

    這件事告訴我們,妻子不要因為心疼丈夫的壓力而讓他們遠包廚,那不是心疼他們,而是在教壞他們,讓他們以為下廚是女人的本職,還會令他們的能力退化。他們會開始在飯桌上挑剔你做的飯

    45、男+女=靠06...

    菜,就因為他們忘記了或者根本沒機會體驗下廚的艱難,該放幾勺鹽,該調多大火,該加幾次水。

    我討厭“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的說法,尤其在我累的像孫子又聞到一屋子油煙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心甘情願的用廚藝去抓他的心,我只想操他操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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