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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湊了過來,小聲說:“就是因為女人的內衣扣子是要由男人解開的,所以內衣設計的好不好也該由男人說了算,不好的就要改善。”

    我張著嘴,望著他,說:“你會設計內衣?你以後也要天天摸女人的內衣?你還要和那些女人討論內衣舒不舒服,或者什麼樣的內衣能塑造胸型?你……你的工作真是太刺激了!”

    他說:“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去做市場部的總經理,不是內衣設計師,我只是研究市場,不是研究內衣的線條。”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車廂上面的廣告宣傳畫好一會兒,然後又靠向黎先生,說:“那我以後買內衣能打折麼?或者免費?你們總有定期發樣品吧?”

    他很驚訝的看著我,說:“你轉變得真快,你剛才還不能接受呢!”

    我說:“女人就是這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走出了地鐵,我心不在焉的跟著黎先生,他快走了兩步,走到一個報攤前拿起一份報紙,正準備付錢。

    我茫然的看著他,還在糾結內衣和黎先生的辯證關係。

    身為一個女人,內衣就是我的盔甲,可我的男朋友即將和我的盔甲成為事業上的戰友,真令身為女朋友的我百感交集。

    我不能想像黎先生和一群女同事相處的情景,也不能想像黎先生和各種款式的內衣共事的場面,更不能想像他會不會開始研究什麼類型的女人穿什麼類型的內衣,並且產生性幻想。

    我很亂,非常亂,我需要鎮靜劑。

    我慢慢靠近黎先生,正準備說點什麼,但我沒看清腳下的台階,身子一斜,一腳踩漏了。

    在我已經快要半坐在地上的瞬間,有一隻精瘦並不健壯的手臂抓住了我的右臂。

    那一瞬間,我看得很清楚,那是一隻白皙到沒有毛細孔的手,關節很大,但是肉很少。

    我叫了出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說:“和老師!是你!謝謝!”

    和睦是不是那隻鎮定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那個台階轉移了我的大部分注意力。

    鄒之明笑笑說:“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他躲開了我的手,雙手插袋。

    我也收回了手,說:“我在想事情,所以沒看見台階。你要去哪裡?”

    他說:“回家。”

    我這才想起來第一次看見他是在我媽住的單元樓里。

    我說:“哦,我想起來了,你和我媽住在一棟樓里。”

    他點點頭,問我:“你剛才在想什麼?我最近在寫一本新書,我很想知道女人都會被什麼樣的事困擾。”

    我說:“你不是寫過《解讀女人》麼,我還以為你都知道。”

    他說:“那是從心理學角度上分析的,有時候還是要從感性上思考。”

    我覺得他說的太好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深度,都有根據,他是對的。

    女人是不能只從理性角度想像的,女人是感性的動物。

    我拿出包里的《駕馭男人》、《解讀女人》和一支筆,遞給鄒之明。

    我說:“我剛才在想我男朋友的工作。你要寫的新書是什麼題材的?”

    我只是隨口問的,沒想到他會說,但他居然說了

    他一邊在兩本書上簽了名,一邊告訴我他包了一個牛郎,俗稱鴨子。牛郎每天給他講故事,他負責用筆記下來,再分析。

    我問為什麼要包一隻鴨子。

    他說他認為職業不分貴賤,做下等職業的未必是下等人,他們需要有人為他們平反。

    我覺得和老師很偉大,已經僅次於和珅的偉大了。

    然後,我說:“不,我不是歧視你為什麼要包鴨子,我只是詫異為什麼不是雞,你剛才不是說要知道女人的困擾麼?”

    他說:“牛郎都是為女人服務的,可以更直接的知道這類女人的困擾,她們一定是有了困擾才會選擇找牛郎的。”

    我覺得他說話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

    黎先生拿著報紙走過來的時候,我們的話題也剛告一段落。

    他看了眼鄒之明的背影,問我那是誰。

    我說:“就是把我爸打成豬頭的和老師,他真偉大。”

    他說:“那天太晚了,沒看清楚,我記得當時他也被打成了豬頭。”

    我說:“我也這麼覺得,我爸下手太重了!真過分!”

    黎先生半響不言語,把報紙夾在腋下,拉起我的手繼續走。

    我說:“我剛才差點摔倒,是和老師扶我的,要不然我可能會摔斷尾巴骨。”

    他說:“那你謝他了麼?”

    我說:“當然,他還說最近要寫一本新書,想拉近距離了解女人。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我想幫他的忙。”

    黎先生沒說話,我繼續說:“要是我能把我的想法給他作參考,也許他會在書上註明‘感謝韋若’,那我就紅了,我媽也會很高興!”

    我們走到了紅綠燈前的斑馬線上,他說:“我覺得你還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吧。”

    我說:“我也想,要不是你之前針對我,我還在原來的公司。我怎麼知道你也辭職了?在沒找到工作以前,我總得找點事做吧?我可以向和老師毛遂自薦,我覺得他會同意的。”

    他問:“為什麼你覺得他會同意?”

    我說:“這是女人的直覺。”

    進了家門,我媽熱烈的歡迎了我們。她從來沒對我這麼熱情過。

    我拿出那兩本簽名書交給我媽,我媽尖叫的抱住我,比剛才迎接黎先生還要熱情。

    我媽說她要先去廚房忙會兒,一會兒就要開飯了。黎先生在客廳看電視,我去了廁所用了一片我媽的衛生巾。雖然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她還需要這個。

    走出廁所,我走進了廚房,說:“最後那一片我用了,一會兒我再幫你買點。”

    她問我用了什麼。

    我小聲說:“當然是衛生巾了。”

    她說:“你不是月底才來麼?”

    我說:“不是大姨媽,是別的事,沒什麼。”

    她放下了鍋鏟,嚴肅的轉過身看著我,說:“你怎麼了?”

    我被她的嚴肅唬住了,說:“那天早上你不是打電話了麼,他接的,他前一天住我那裡,我流了點血。我還以為那個電話……你已經明白了。”

    她更嚴肅了,說:“我是猜到了他在你那兒住,可……你和他是第一次?那張力呢?”

    我說:“關張立什麼事!”

    她說:“我一直以為你和張力那個了……”

    我說:“所以你才對他那麼好?你以為我吃虧給他了?”

    她點頭。

    我無語。

    我還記得在我搬出去住之前,曾有一次徹夜未歸,當時我媽問我和誰在一起,我說是張力。那天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因為我大姨媽來了,我也從沒和我媽解釋,所以她才會以為我和張力有過什麼。

    自那以後,張力每次陪我回家吃飯,我媽都會給他做好吃的,熬好湯,我一直很嫉妒,不理解為什麼。

    現在,我理解了。理解我媽為什麼對接電話的黎先生的態度那麼平和了。

    開飯以後沒多久,我媽已經給黎先生夾了五次菜了。我一直嫉妒的看著他們,黎先生吃掉了我最喜歡的雞心、芥藍、茄子,還喝掉了我最喜歡的魚湯。

    我放下筷子,拿起遙控器,撥到了法制進行時,面無表情的看著。

    我媽卻在這個時候擊垮了我的面具,她問:“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驚訝的看向她,發現她正看著黎先生,於是我也看向黎先生,卻又發現黎先生也看著她,難道這件事和我沒關係麼?

    我被孤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剩蛋節已經過去了,我給大家講個笑話~

    從前有個心腸很好的老爺爺,他專門在12月24號的晚上潛伏在黑夜裡,就為了給各家各戶的小朋友送神秘禮物,哦對了,他喜歡爬煙囪。

    某一年的同一天,他依然冒著風雪走在森林裡,準備向下一戶人家的煙囪進軍。

    突然,他撞到了一棵樹上,被撞倒在地,他很痛苦,因為他受傷了,他撞掉了一個從小就長在他身上並且跟他一起長大的東西。

    自那以後,大家都叫他剩蛋老人。

    冷笑話講完了~~~推文時間~~~

    隆重推薦坑人許久的校長的新坑人大作:《瑪麗在隔壁》

    如果你看不懂這個題目,就把“在”去掉,再大聲念出來~~~

    12

    12、男+女=婚07...

    “阿姨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啊!”我媽又重複了一遍,八成是看黎先生愣住了,她心裡也沒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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