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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今天不行,妹妹的親戚來了。”
他身體一僵,頹廢道:“這親戚真不懂事。”
我“嗯哼”一聲,扭了扭腰,頓覺他重振旗鼓。
他小聲說:“可是弟弟餓了。”
弟弟餓了,妹妹卻見紅了。
我說:“叫他滾蛋,妹妹今天不方便。”
黎先生笑的賤賤的,拉起我的手,一根一根的撫摸,又帶到他褲腰下面的位置,說:“妹妹不方便,還有姐姐。”
我挑起眉,手指往下一戳,但聽他從喉嚨里傳出來的呻吟聲,讓我很得意。
我整個右手罩下去,說:“謝瑞麟正在打七折,姐姐想要個藍寶石戒指。”
他眼睛一亮:“成交!”
這件事告訴我們,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千萬年來皆如此,生理結構決定情感結構,沒有性的戀愛和婚姻,不是男人們追求的,性關係不和諧的戀愛和婚姻,也不是男人們追求的,在兩性上,女人不是弱者,手段運用得恰當,就能牢牢套住他們思考的“根”源。
第二天一早,首先跳進我腦海的問題就是張總的“告白”。我還來不及得出最佳回答,黎先生已經在被窩裡對我上下其手了。
我看著他,問:“男人為什麼會喜歡女人呢?”
他說:“因為女人有男人沒有的東西。”
說著,他的手也籠罩住他沒有的那兩塊兒。
我一拍,把他的爪子拍下去,但它們鍥而不捨的又爬了回來,就像兩條滑不留手的鰻魚,任我怎麼反抗,都能找到空隙。
我問:“那女人為什麼喜歡男人呢?”
他說:“自然也是因為男人有女人沒有的東西。”
我的眼睛一眯,笑道:“你是說鳥大哥麼?”
他咯咯樂著,兩隻腿迅速的纏住我的腿,腰身緊貼我的臀部,道:“你沒有,但是你離不開它……”接著又是一陣浪笑。
我臉一熱,道:“我是沒有,但是只要我想,走出這個門口,我要幾個有幾個……”
這句話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黎先生怒吼著“我要振夫綱”欲將我就地正法,卻在關鍵時刻聽到我說“你不想浴血奮戰吧”之後偃旗息鼓了,他蔫在床上,趴著,保持屁股向上翹起的頹廢姿態,哀嚎道:“我要姐姐!”
我罵了一句“姐你妹”,然後下床,做飯,又折回來踹黎大毛下床、洗漱,對著他那張怨婦臉共享早餐。
事後,我把這些私密笑話和Miumiu分享,她嘖嘖有聲的對我評論道:“夫有夫綱,妻有妻術啊。”
張總一整天沒有上班,我鬆了口氣,但另一件事卻不容我放下警惕。
公司接了個大案子,若是談成了,這一年都輕鬆了,年底分紅不會少。
高層很重視,市場部很振奮,由上面決定這件案子交給市場部兩個組共同負責,每個組選出一人參見今晚的重要談判,A組自然是黎先生,B組的梵融因私人原因而不能出席,由張玫頂替。
劉琤琤將第一手的小道消息告訴我,約見客戶的地點是一家新開的私人俱樂部。
這個消息令我坐立不安,我曾試圖找黎先生提出質疑,最終又將念頭吞下肚子,直到臨下班前十五分鐘,我發了一條簡訊過去:“晚上大概幾點回家,用不用給你留飯。”
黎先生回道:“可能要晚一點,不用留飯了。”
這個答案令我心情下滑一路跌破恒生指數最低點,創下歷史新高。
懷揣著賭氣的成分,我在一家據說是有外國人才消費的起的高級進口超市,買了三千多塊錢的半成品回家,又邀請Miumiu到家裡來做客。
我向她介紹這些食材,有最頂級神戶牛柳,只要在鍋里正反面小煎一下就可食用,聽說這種牛生前是要聽著交響樂享受馬殺雞度日的,死的時候完全沒有痛苦,所以它們的肉沒有肉筋,肉質鬆軟而鮮美,不用加任何調味料便能達到色香味俱全的地步。
還有咖喱,我買了那間超市里最貴的咖喱粉,交給Miumiu。
Miumiu是做咖喱雞的好手,她說要做出一鍋最上等的咖喱,光是材料就要用幾十種,椰漿、檸檬、奶油、雞湯、植物油等等。
我們共同合作,做出一桌子的美味,菜上桌時,我們拋卻了自我,就像兩個小孩子一樣爭奪食物,再一起舉杯。
癱倒在沙發上的時候,我告訴Miumiu,前一天的晚上,這張沙發第一次派上用場了。
Miumiu“哈哈哈”大笑,說:“你的靈魂終於解放了!”
我說:“不,我的靈魂沒有解放,我被束縛了。”
Miumiu問我為什麼。
我告訴她,我的男人和一個我最討厭的女人一起出去談生意,地點是私人俱樂部,那是一間酒色俱全的地方。
Miumiu說,男人和女人不一定要出事的。
我歪頭看她,解釋道,那個女人曾經送過我男人兩次玫瑰花。
Miumiu神色凝重,就像我一樣。她拍著我的肩膀說,也許不會出事的。
她的用詞從“不一定”變成了“也許”,透漏著“祝你好運”意味,然後她勸我要堅強,女人一旦堅強,就天下無敵了。
我眨眨眼,問:“就像鯛魚一樣麼?”
Miumiu說,她只在日本料理中聽過這個魚。
我告訴她,這種魚是一夫多妻制,雌雄同體,倘若一家之主死於非命,那麼在這些餘下的妻妾當眾,將會選舉出一隻最強壯的雌魚作為替補,她會分泌大量的雄性激素,將自己變成雄魚,接任一家之主的地位。聽聽,這簡直就是帝王家的婚姻制度,最具權威的那隻就是獨裁者,坐擁美女。只要她足夠堅強,她就能成為帝王,甚至衝破性別的枷鎖。
Miumiu稱奇道:“如果我是那個一家之主就好了。”
我斜了她一眼,告訴她還有一種雌雄同體的魚在□前要先決鬥,用雄性特徵互相戳,戳贏的那隻就成為雄魚,戰敗的就會變成雌魚,你看,在兩性關係里,連魚類都知道雄性擁有權力。
Miumiu總結道:“你要成為一家之主,就要先在兩性上戰勝男人。”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Miumiu離開後,我獨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在時針指向十的位置時,黎先生帶著熏天的酒氣回了家,他想將車鑰匙掛在門口的掛鉤上,掛了三次,還是掉在了地上。然後他脫掉外套,穿拖鞋,穿了三次,也沒穿上,於是發脾氣似地將拖鞋踢開,呈蛇形路線向我走來。
他一下子撲在我身上,對著我的嘴巴吐氣,道:“老婆,我回來了。”
我冷眼看著莫名亢奮的他,問:“喝了多少?”
他比劃了一個手指頭,說:“就一瓶。”
我說:“你放屁。”
他又舉起兩根手指頭,說:“那就是兩瓶。”
我說:“你酒後駕駛了?”
他說:“沒有!是花錢找人代駕的!”
我滿意的點點頭,推開他,站起身,走向臥室,在房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正醉眼朦朧的回視,見我看他,咧嘴一笑,春意蕩漾。
我說:“睡吧?”
他立刻歡呼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向我衝來。
黎先生很快就脫光了褲子,我深刻懷疑他沒有喝醉。
他露出兇器,把我摟進懷裡,磨蹭。
我扭過臉,正被他吻住嘴,我一把推開他,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他不依不饒的扭動,我又說:“是個關於兩性的故事。”
他立刻不動了,睜大了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我,眼裡充滿了期待。
我把“鯛魚”的故事和他分享,他聽後“嘿嘿嘿”三聲獰笑,反問我知不知道鯊魚是如何□的。
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鯊魚是如何入膳的。
黎先生膩歪上來,說,鯊魚是靠強姦繁衍後代的,雄鯊咬住雌鯊的魚鰓,在海底泥沙中翻滾,強迫雌鯊投降,雌鯊在經過一陣劇烈的反抗之後,會被雄鯊得逞,而在他們的表演秀上方,還會有十幾條以上的鯊魚圍觀。
我“啪”的一下拍在黎先生的屁股上,他“嗷”了一聲,立刻捂住傷處。
他說疼,我知道,我的手心都麻的沒知覺了,作用力是相互的。
幾分鐘後,在黎先生終於抵抗不住酒精的力量後,他昏昏欲睡的趴在床上,屁股朝上,光溜溜的,一邊微微泛紅,隱約能看到幾個紅印子。
看著黎先生身上最性感的部位堂而皇之的暴露著,我就在想,如果將丁字褲套在這樣的白屁股上,該是什麼樣的視覺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