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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書搶了回來,說:“難道吵架不講理就能吵贏了!”
他不說話,低頭弄魚。
我拒絕接受他這樣無理取鬧的態度,於是轉身回屋,坐在床上,把那一灘子海貨交給他處理。
黎先生沒有追進來,他逆來順受的整理好一切,又洗乾淨了手,走了進來,坐在我旁邊。
我把他推開,捏著鼻子說:“你一身魚腥味,離我和我的床遠點!”
他聞了聞自己,也皺起眉,說:“我想洗個澡。”
我眼睛一亮,立刻跳了起來,打開衣櫃,拿出一套浴巾、浴袍、牙刷、牙膏,塞進他懷裡。
他說:“這是誰穿過的?”
我說:“沒人穿過,本來是要準備給張力的,可他還沒來過就和我分手了,現在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黎先生一臉嫌棄的看著那疊東西,說:“我有潔癖。”
我不知道他潔癖的是張力,還是這疊東西,只是說:“那你就光著。”
他想了想,拿起東西,站起身,居高臨下斜了我一眼,轉身走進臥室。
我想,他真任性。
趁他洗澡的時候,我上了會兒網,又接了個電話。
電話是Miumiu打來的,問我和黎先生的進展。
我告訴她,黎先生在我家,正在洗澡。
她說:“你決定今晚就奉獻了?”
我說:“我沒想過,只是我們都覺得他身上的魚腥味太恐怖了。”
她說:“這事可不能拖,要趁熱打鐵。”
我問為什麼。
她說:“和睦也說過了,女人總把上床看得很嚴重,有很多情侶都因為這個問題鬧分手。對了,你今天沒來大姨媽吧?”
我說:“她剛走。”
她說:“她走的可真是時候。”
我問Miumiu:“你說我們要進展的這麼快麼?我和張力交往了這麼久,他連我的袖口都沒解開過。”
她反問我和黎先生進展到哪裡了。
我說:“今天出去之前,我在他家,正被他解開衣扣。”
她說:“愛情不分時間長短,你們交往幾天已經這麼開放了,這說明他就是你的命定天子。再說,要不是你爸壞事,你可能已經攻下堡壘了。”
她還舉例說,有的人只見過一次面就能水辱交融。
我覺得她說的很有力,替我把我的心聲說了出來,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代言人。
掛斷電話後,黎先生正從浴室出來,他裹著浴袍,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一邊走向我。
我兩手撐在床邊欣賞他芙蓉出浴的美態,心裡蠢蠢欲動。
我說:“黎鵬,你今晚別走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黎鵬,你今晚走不了了。
可轉念一想,這未免太霸道。作為女人,我理應含蓄和羞澀。
黎鵬的動作停了,毛巾掉在地上,他隔著濕漉漉的流海看著我。
我繼續說:“我的床有點小,咱們得擠擠。”
他看向我的床,以及我床頭吹風機。
我拿起吹風機,對他招招手。
他坐到我身邊,開始享受我用吹風機為他的頭髮做烘乾。
我用吹風機吹開他的流海,看到他用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盯著我,就像我們出門前他解開我衣扣的那種眼神,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我又用吹風機吹開他的浴袍領口,不自在的用餘光瞄他。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了,被一個男人這麼看,什么女人都得臉紅,甭管她閱人多少次。
我問:“你在林若家過過夜麼?”
他說:“沒有,她跟我說她的床太小了,不夠兩個人睡。”
我說:“可以疊在一起睡的。”
他一定是明白我的暗示了,拿開吹風機,把我摟進懷裡,問:“你準備好了?”
我也摟著他,雖然我的指尖在顫抖,反問:“我準備好了,你呢?”
他低頭吻我的同時,說:“你可以試試。”
他說得對,我決定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_<)~~~~試試。。。。。。。。。。。。。。。。。。。。。。
10
10、男+女=婚05...
黎先生一建議我試試,我倒不敢試了。
不是我有心愚弄他,實在是天生反骨,我總以為當一個人對你示好,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像黎先生,他對我的目的一定來自我們的交往關係,所以他對我有興趣,包括我的一切,並且有意將這種興趣發揚光大。
我說:“先等等,黎鵬,這回事我可是門外漢。”
他愣住,看著我,說:“門外漢?”
我說:“難道我像是門內漢!”
他不語,我又說:“我的意思是,書上都說要做措施,你會做麼?”
他說這一次不用。
我問,為什麼。
他說,等一會兒我就知道了。
我問,為什麼等一會兒才知道。
他說,這是不能言傳,只能意會,所以要等一會兒。
等了好一會兒,我還是不知道,但我們已經上了床,衣服也脫到一半了,要是再等一會兒,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我覺得,這個知道還是要趁早。
我擋住他摸索的手,說:“聽說很疼。”
他說:“聽說都是假的。”
我說:“那要是很疼怎麼辦!”
他說:“這也要試試,不試怎麼知道呢?”
我覺得他說的有理,要是不試試,我永遠會有一個好奇的念頭,而好奇心也只有用經驗去延續。
我們用了多長時間試試,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當我疼的半死的時候,只顧得上咒罵始作俑者。
我說:“你這個王八蛋,你騙人!”
他不說話。
我說:“你個騙子,你快把我毀了!”
他還是不說話。
我說:“你就不會說句人話啊!”
他說話了:“閉嘴。”
他失控了,我也閉嘴了,主要是怕他把我打昏了再讓我知道、知道。
我把鼻涕和眼淚都抹在黎先生的背上,因為他折磨我,我也要噁心他。
由於我從沒和張力將床事進行到底,也令我難以有比較對象,所以當黎先生在我生理上造成的莫大痛苦,又對我說道“忍忍就過去了,以後就不疼了”以後,也令我難以找到反駁的理由。
我有點後悔沒有找張力事先練習,以至於現如今血流成河,體不完膚。可我不敢將這個念頭轉述給黎先生,因為他的兇器就近在咫尺。
看來,我只能做點無謂的掙扎,於是尖叫道:“黎鵬,你就不能溫柔點麼!”
“相信我,我已經很克制了。”
這話如同放屁,我身在煉獄,他卻以此為榮,天理何在?
我心裡默念著《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頓覺我就是那個陋室,正被一隻大尾巴龍騷擾著。
我又默念《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頓覺身體髮膚已經被他人入侵,自此喪權辱國,嗚呼哀哉!
事後,黎鵬問我感受。
他為什麼還有臉問這個問題?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還裝什麼洋蒜!
我措辭良久,終於道:“嗯,你挺爺們兒的。”
黎鵬大悅,險些重整雄風,再次拿我開刀。
為了保住小命,我立刻求饒道:“爺們兒饒命啊!奴家愧不能受!”
但事實證明,能不能受不是我說了算的,那歸身體的極限管理。
在我昏睡前的最後一秒,我總結了三點個人感想。一,男人都是騙子;二,男人都是屠夫;三,男人都是禽獸。
第二天一早,被我趴在身下的男人把我吵醒了,因為他在和我媽講電話,好像提到了海鮮和早餐,然後,他說:“好的阿姨,我們找時間回家。”
我揉著眼睛看著他掛斷,問道:“我媽?”
他說:“你媽。”
我反駁:“你媽!”
他愣了一瞬,說:“是你媽。”
我被氣蒙了,想翻坐起身,卻力不從心,只好說:“你怎麼一大早就說髒話!”
他終於悟了,說:“是你媽的電話,她說她一直都想認識我,但是你把我藏的太好了。”
然後,他問什麼時候帶他回家。
我說,就明天吧,早點回家早點把你了結。
我躺下翻了個身,繼續壓迫大尾巴龍,閉上眼,很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