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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在電話那邊回了一句,我沒聽清,主要是因為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雜音,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張總的車似乎受到了劇烈的撞擊。
現在,電話那邊只剩下忙音了。
我和張總面面相覷,張總最先反應過來,要下車窗觀望了一下,接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從後照鏡里,我看到後面那輛車的車主也走了下來,走到張宗面前,兩人開始交談。
兩輛車產生了摩擦,只會令交通更堵塞,我預感到我是難以準時到達電影院門口的,於是趁此時撥打了黎先生的電話。
黎先生的電話很久沒人接聽,我有些著急,又從後照鏡里看了看張總,不得已,只好走下車,打算先和張總道別,再打車去電影院會合黎先生。
我走到張總面前,焦急道:“張總,我還有急事,我先走……”
說話的同時,我的視線不經意掃向旁邊的車主,因為我的餘光提醒我,他很眼熟。
看過去的剎那,我失去了所有語言。
我拼命的眨眼,並且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有散光,我有近視,我有幻覺,這個不是黎先生,不是黎先生,他是一隻豬,一隻豬,一隻豬,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我自欺欺人的咒語很快就被對方的聲音破解了。
“韋若,這麼巧?”黎先生的話仿佛從牙fèng里擠出來一樣,透著莫名的怒火。
我預感,我也許會上明天的社會新聞頭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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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37、男+女=口08...
聽到這個聲音,我已經百分百確定,他是黎先生,我的丈夫。
我聲音一緊,急忙道:“啊,真巧!那什麼……剛才遇到張總,就搭個便車。”
我捏了捏掌心,又道:“黎經理,您真的買車了啊?白天聽張玫說起這事,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試坐,試坐,這事我可沒忘。
黎先生沒理我的問題,對張總解釋道,他還是個新手,不小心蹭了張總的車,他願意負擔所有修理費。
張總也說,車子上了保險,修理費不用黎先生負擔,接著自我調侃道,沒想到中午剛修好送來的車,晚上又出了事。
然後兩人一起看向我,張總說:“韋若,如果你趕時間,就先走吧。”
走?走去哪兒?黎先生被擱在這裡,誰陪我去看電影,誰陪我回家暖被窩?這一走,指不定回去怎麼吵呢。
我說:“哦,沒事沒事,我也不趕時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張總看了一眼手錶,說:“反正蹭的也不嚴重,也不需要在這裡堵塞交通了,我先送你去電影院,哦對了,你約到人了麼?”
我連忙說約了。
頂著背後的兩道殺人的視線,我和張總返回了車裡。
我給剛才不發一言的黎先生發了條簡訊,說:“我先去電影院等你。”
黎先生沒回我。
到了電影院門口,張總對我笑笑,說:“看完了以後給我說說心得,這部電影本來我也想看的。”
我一愣,連忙說:“哦,那下回我買票送您吧?”
他說不用了。
我說:“要的!要的!”
張總突然道:“哦,你約的人是男的女的?”
我說:“男的。”
他又問:“男朋友?”
我一樂,擺擺手,下了車,卻又聽身後有人叫道:“韋若!”
我回頭一看,張總正在沖我揮手,說:“明天見!”
走進電影院裡,我忽然想起了事情發生的原因。
好像當時的張總並不是叫我“韋若”,而是“若若”,我聞聲回頭,隱約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心裡又早有了黎先生回來接我的認識,所以一聽“若若”,自然而然的就上車了。
黎先生來到電影院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解釋的台詞,台詞是這樣的:“我把隱形眼鏡摘掉了,什麼都看不清,見到路邊有輛黑車,又聽有人叫我,還以為是你,上了車才發現是誤會,可又不敢下車,生怕被張總發現咱倆的關係,不是你說的麼,咱們要低調,要裝作咱們的關係風不調雨不順,還要保持距離。”
沒想到,我還沒將台詞說出口,黎先生就搶先開了口,問:“看哪部電影?”
我一指,是一部愛情片。
黎先生邊說著“快開演了”,邊去去買了爆米花和可樂。
我以為,一切都已經平靜了,不想,這才是風波的開始。
回家的路上,坐在車裡,我和黎先生討論著劇情。
他說,我為了一部電影哭得淅瀝嘩啦的,至於麼。
我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我們可能會為了路邊的一隻野貓哭,也可能會為了幾句話而哭。
他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我說,男人都是鐵石心腸的。
他不答,突然問:“電影票是哪來的?”
我說:“別人送張總的,張總不看,就給了我。”
他又問:“他怎麼快開演了才送你票,不怕你找不著人麼?”
我說:“他說他本來也想看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送給我。我想應該是他沒什麼朋友,又不想浪費才會給我吧。”
黎先生頓了一瞬,道:“他說他也想看?這是部愛情片。”
我說:“對啊,愛情片怎麼了,愛情片也有男性市場啊!”
黎先生半響不語。
進了家門,我依照往常那樣進了洗手間洗手,又喊了兩聲:“大毛,洗手!”
黎先生不理我。
我走出洗手間一看,他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走過去,說:“我叫你洗手,聽見沒有,想什麼呢。”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不答反問道:“我問你,你今天為什麼沒等我,反而上了張總的車?”
我一愣,連忙翻閱腦海里的記憶,磕磕碰碰的將那段台詞翻了出來,但由於時間太長,有些細節便說的亂了:“哦,我把隱形眼鏡摘掉了,什麼都看不清,又聽有人叫我‘若若’,還以為是你,上了車才發現是張總,我……”
黎先生抬手打斷了我,說:“他叫你什麼?”
我心裡一咯噔,怎麼把最不該說的說了?
他又道:“他私下都叫你若若?”
我連忙擺手說:“沒有,這是第一次,第一次!”
他好似沒聽到我的話,自顧自得分析道:“他叫你若若,然後請你去看愛情片。”
我一慌,立刻叫道:“什麼呀,是沒朋友陪他去看,他又不想浪費了電影票,所以……”
他從善如流的接話道:“所以,他請你去看。”
我不語了,完全是被迫無語的,因為黎先生說的太有理了,簡直說中了我此刻的心聲。
我心虛不已的低下頭,想了想,才說:“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可是我沒那個意思。”
黎先生不理我,起身走進洗手間,洗手。
我跟到洗手間門口,說:“我真的沒意思,是他誤會了!”
他仍不語,冷著臉洗手。
我發現,他洗手的時間比往常要久,手也洗的更為仔細。平時的他,能懶就懶,總是趁我不注意用清水涮涮了事,今天可好,不但用了洗手液,又用了香皂,冷水洗了一次,熱水洗了一次,都快洗脫皮了。
我知道,他這是在對我表示不滿。
我解釋了好半天,最後也不耐煩道:“隨你愛信不信,總之我問心無愧。再說了,我已經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他也應該明白了,你跟我這兒生氣有什麼用啊?別弄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似地!”
他從鏡子裡看了我一眼,又垂下,拿起毛巾擦乾了手,然後轉身對我道:“他送你票的時候,你就就不覺得有問題?”
我搖搖頭,說:“能有什麼問題?我當時真沒覺得有問題,現在的問題也都是你假設出來的,也許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你非要在這裡沒事找事。”
然後,我又想到了張玫,說:“我還沒問你呢,你和張玫是怎麼回事?”
黎先生皺起了眉,說:“我和張玫?有什麼事?”
我冷笑一聲,道:“就我撞見的,她送你玫瑰花就有兩次,我沒撞見的還不知道多少次。還有,你買車,全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張玫為什麼會知道?她還說,你請她去試坐。試坐,你們的關係可真夠近乎的!我這邊屁股還沒坐熱,那邊就有人排隊要試坐了!”
黎先生沒有為自己辯白,而是反過來譏諷道:“你屁股沒坐熱,是因為你上了別的男人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