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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確定,”林沫笑笑,“只不過是直覺。”

    正說著,路過的一間老舊小二樓里,傳來了小孩子歇斯底里的嚎哭。

    林沫神色一凜,走到樓前,只見房門虛掩著,裡面陰暗暗的,沒有開燈。

    “有人嗎?”她邊問,邊推門走進去。

    屋內卻沒人應聲,直到林沫和卉春完全踏進屋內,才聽見從樓梯中央傳來沙啞的女聲:“你居然真找來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們這才看見樓梯上坐著個穿著半新不舊的棉睡衣的女人,頭髮凌亂的盤著,睡衣髒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眼袋暗沉,面色無華,指間還夾著一支點燃的煙。

    許露坐著沒動,長長的菸灰落在褲管上也不理,對樓上孩子的哭聲置若罔聞。

    林沫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許露,毫不猶豫地從她身旁繞過,徑直上了樓。

    二樓的採光比樓下略微好些,但因為窗簾拉著,也是一片昏暗,一歲左右的小孩子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沫走過去,將面朝牆壁的孩子拉到身邊,立刻被他面黃肌瘦的模樣給嚇到了。小小的孩子,面頰居然已經凹了下去,眼窩也一片清灰,鼻涕眼淚乾在臉上成了白白的一片,簡直不忍直視。

    孩子閉著眼睛只管哭,被林沫抱進懷裡之後,條件反射似的就朝她胸前拱,像要尋奶喝,抓著林沫衣襟的小手瘦骨嶙峋,完全沒有奶娃娃柔嫩飽滿的樣子。

    林沫心疼地將孩子抱在懷裡,起身便看見許露夾著煙靠在樓梯口,身旁站著一臉戒備的卉春。

    “他餓壞了。”林沫不無指責。

    許露的表情很詭異,不知是哭是笑:“嗯,快餓死了。”

    聽見靠在肩頭的小腦袋發出異樣的呼哧聲,林沫伸手在寶寶額頭一摸,滾燙,頓時又氣又急:“他在發燒,許露!你的孩子在發燒。”

    “我知道,”許露吸了口煙,全數吞進肺里,“當媽的都活不下去了,孩子不該陪著死嗎?”

    林沫一咬牙,不再理會她,朝卉春說:“走,送醫院。”

    卉春見孩子奄奄一息,當然不會拒絕,但她以為許露一定會阻撓……沒想到,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卻只是默默地跟著她們下樓,看見天頤給林沫配的那輛保姆車時,許露明顯愣了一下,終究沒出聲,坐進了後排。

    送到醫院,掛了兒科急診,醫生一通檢查之後怒不可遏:“你們怎麼做的家長?發燒、營養不良,腸痙攣急症……居然現在才送到醫院裡來?”

    目光在林沫、卉春、許露三人臉上掃過,最終認定抱著孩子的林沫才是母親,醫生似乎多一眼也不想看她:“去辦手續,孩子立馬住院!”

    林沫和卉春去給寶寶辦了入院手續,監護人那一欄簽字的時候,林沫看了眼委頓在旁的許露,最終自己簽了名。

    林沫和卉春都是大姑娘,哪裡做過照料寶寶的活?給小傢伙又洗又喂,折騰完的時候整個病區已經一片寂靜。

    走出病房,便看見許露坐在走道椅子上,大概被護士禁止了,一根被掐滅的煙還夾在指間。

    “寶寶暫時沒事了,”林沫站在許露面前,輕而清晰地問,“現在,可以跟我聊聊了嗎?”

    許露抬眼,看見林沫雪白的外套上,沾著孩子吐的奶和不明黃漬,又看看林沫隨手束起的長髮,終於垂下眼瞼:“嗯。”

    “你先生呢?”林沫問。

    許露有些吃驚,她滿以為林沫開口第一件事必定是責備自己,為什麼冒名頂替跟片方接洽,可她關心的卻是自己的生活。

    “走了,離婚了,不知道去哪了。”

    林沫記得許露是N漂,父母兄弟常年不在身邊,當年忽然嫁人讓天頤不少人羨慕不已——對方是圈內知名的製作人。

    “怎麼會弄成這樣,你當時不是被派睿挖走的嗎?”許露走的時候很是揚眉吐氣,當著眾人的面對林沫說“姐終於不用受你這掃把星的拖累了”,畢竟派睿與天頤相比,只好不差。

    “我有病,”許露乾巴巴地笑了下,“被辭了。”

    “你前夫也是為了這個事?”

    “嗯,跟個野模跑了。”

    “抑鬱症用藥是可以控制的,”林沫耐心地說,“你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哪裡來錢買藥?就我這個樣子,老家的人管我叫什麼你知道麼?叫二巔子。”許露嘴角一歪,笑得淒涼,“誰想跟我打交道?要不是……我給你捅了簍子,你還會理我?”

    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大開。

    第28章 風起(3)

    空蕩蕩的走道里,許露說話的聲音甚至帶了回音。

    卉春和林沫互視一眼, 最終林沫先開的口:“……你是故意的?”

    許露把煙叼上嘴才發現沒火, 又放下手:“你這麼想……就算是吧。”

    卉春快言快語:“你要缺錢就直講, 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林沫被你害得多慘?之前聽說大半年都沒接到通告,其中起碼有你一半功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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