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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沫開了酒店房門,昏黃的燈光,瞬間才將兩人的記憶帶回了那夜,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元焯停在門口,手扶著門框:“早點睡,我先走了。”

    林沫遲疑:“已經這個點了……”

    “嗯,這裡也沒有空房間了。”元先生淡定地說,“這會回去,天亮剛好進公司。”

    聽了都心疼……林沫咬唇:“有什麼急事要處理嗎?”

    元焯沉吟:“左琴的事,我還有些東西想查一下。”

    “哦……”

    “走了,明天好好休息。”因為事故的原因,劇組停工一日,剛好讓大家透一口氣。

    林沫看著某人揮揮手,轉身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再定睛一看,果然,從來都腰板挺直的元先生微不可查地微微弓著背,走路的姿勢也沒有平時挺拔。  

    她無聲地追上前,一手拉住他的胳膊,果然發現他放在身前的手握拳,正抵在胃部。

    “又疼了?”林沫看著他泛白的臉色,蹙起了秀氣的眉。

    元焯沉默了一下,終於點點頭,立刻被小姑娘拉起手腕就往回走。

    直到兩人都進了房間,林沫反身利索地鎖了房門,順手扣上防暴鎖,手背在身後,義正言辭:“不許走,身體不舒服還敢開夜車,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

    元先生單撐著台面,看著面前難得強勢的小姑娘,唇角一彎:“……都聽你的。”

    因為咖位的關係,林沫的這間客房並不大,玄關左手是乾濕不分的衛生間,再往裡間是一張雙人大床的臥室,唯一舒服的是落地窗旁的陽台,放著貴妃塌和書桌。

    被林小沫拉到陽台的貴妃塌躺下,元先生就看著拿簪子綰起長發的小姑娘開始像個小陀螺似的在屋裡轉——收拾衣物、燒水、煮麵、搓毛巾,忙得一刻不停。

    直到托著腮幫看著元先生一口一口將她煮的爛麵條吃得連麵湯都不剩,林小沫才終於呼出一口氣:“胃好點了嗎?”  

    “嗯,”元焯放下筷子,眉眼舒展,“好多了。”

    “怎麼落下胃病了?”林沫說。

    “留學時候吃不慣,忙起來就沒空吃,落下的老毛病。”

    “哦。”林沫的眼神一黯,轉過臉去收拾碗筷。

    失落的眼神落在元先生眼中,他抬手拉住她的手腕,稍加用力便把人帶進懷裡,胳膊順勢一圈,將嬌小的女孩兒整個箍在胸前,低頭埋首在她耳畔:“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臉?”

    “沒有。”依舊嘴硬。

    他低頭,輕輕在她泛紅的耳廓一咬:“真沒有?”

    “沒有……”紅暈立馬從耳廓蔓延到頸後。

    元先生的眸光漸沉,順著柔軟的耳廓輕吻,最終含住飽滿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咬在齒間輕磨,感覺小丫頭在膝頭輕微地一扭,才鬆開口,低低地開口:“……說說,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  

    林沫被他磨得渾身乏力,手撐著桌面想站起身,卻被牢牢地箍在身前動彈不得,最終只好放棄反抗,半真半假地說:“在國外的時候,沒人做給你吃嗎?”

    元焯把下巴靠在她肩頭,反問:“誰做給我吃?KIKO?那小子連泡麵都煮不熟。”

    “……誰說KIKO了,”林沫彆扭地說,“周小姐呢?”

    “周小姐?”元焯想了許久,才終於從記憶里挖出這麼號人,當初與他同一撥留學生,因為家裡有點故交,剛出國的時候她還曾主動聯繫過一兩次,但很快就因為得不到回音而斷了交情,“周珏?她為什麼……會做給我吃?”

    林沫歪過腰,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盯著他墨色的眸子:“……當初你們沒在一起嗎?”現在當然早就分手了,前些年她還看見過周小姐的婚訊。

    “……誰說我跟她在一起過?”  

    林沫愣了下,頓時覺得自己的答案有點傻:“……你大哥。”

    元堯。

    元堯告訴她,因為被她害得落下肺炎耽誤了聖安的入學,又因為她遲遲走不出養父母離世的陰影,所以元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了去聖安的日子,導致與周珏幾番爭執,鬧到要分手。

    她原本將信將疑,可是在元正航的壽誕上,周珏的第一舞被安排給了元焯,聚光燈下,眾人的目光當中,年歲相當的兩人仿若王子公主,舞步默契,渾然天成。而自從養父母離世之後,就遠離社交的她,卻像個躲在陰影里的小可憐,無人問津。

    在這種鮮明對比的刺激之下,她逃了出來,在庭院裡遇見了元堯。

    “你喜歡他嗎?喜歡就離他遠點!周珏才是他從小喜歡的人……你不過是他的累贅。你還想拖累他多久?要把他害得跟你養父母一樣才滿意嗎?”

    元堯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終於決心還她的小元哥哥自由——他對自己好,割捨不下這段從小到大的兄妹情意,不能為了這種事耽誤了他的前程,更何況……她命中帶克啊!相士說她克親,所以生來無父母,就連被收養都會再次淪為孤家寡人,這樣的她,配不上小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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