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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萌萌倒是反應迅速,一把抓住齊征的手調頭就走:“哥,你頂住!我可不想被堯哥哥抓包,又要一通說教,煩死了……”
說罷,兩人已經避入步行樓梯道里。
元堯與親隨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林沫和元焯再躲避已來不及,只得迎面遇見。
元堯嗤笑:“好樣的!回國沒多久,別的沒學會,先學會泡小明星了?”
元焯不動聲色:“吃個便飯而已。”
“大老遠的跨半個城區來吃飯,我還真是小看了兩位的‘食慾’。”元堯哼笑,“別以為這裡地處偏僻,狗仔就不會來。當心醜聞爆出去,給父親丟人,有你好看。”
“人說明心見性,”元焯不咸不淡地回,“你心裡有什麼,眼裡就看到什麼。”
元堯沒好氣地說:“總之,你自己注意點,少給家裡惹麻煩!”
元焯沉默不語。
他原本就比元堯高些,挺直腰板站著,元堯竟有幾分在這個弟弟面前抬不起頭來的錯覺,心情不爽地從他面前走過。
董事會秘書見恰好遇上元焯,乾脆提醒一句:“元總,後天下午的董事會--”
話沒說完,就被元堯打斷了:“他一向不參加,有什麼可說的。”也幸好,元焯對董事會的事無甚興趣,否則他對這個弟弟還要更忌憚。
沒想到,元焯勾起唇:“我知道,會去。謝謝。”
這下,不光元堯驚訝,就連本來只是例行通知的秘書也愣住了。
元堯眯起眼,看了眼雙手插/在褲兜狀似毫不在意地弟弟:“你又不忙了?”
“公司的事更重要,”元焯雲淡風輕地說,“你說對嗎?大哥。”
最終話不投機半句多,元堯帶著一眾親進了電梯。
林沫這才一口大氣呼出來,全身放鬆了。
“你為什麼這麼怕他?”元焯低頭,只見她緊張得臉都白了。
林沫搖頭,被追問緊了才說:“看到他,我總覺得……我們還會被分開。”像從前一樣,元堯總能讓她察覺自己的不堪。
“除了你,”他沉聲說,“沒有別的人能讓我們分開。”能讓他們分開的,只有她,連他都不行。
因為他做不到。
第9章 一吻(1)
歸國之後元焯一直住在母親原先的宅子裡,儘管父親元正航時常叫他回家,他也多半小坐片刻,飯也不用就離開。
這一次,父子倆公事公辦地聊完元焯的拓展計劃,他起身告辭時,卻被元正航叫住了。
元正航坐在沙發里,羊絨背心板正,說話帶著舊時大家長的威儀:“我聽說,林家的小丫頭也回來了。”
“嗯,”元焯停在客廳門口,“早就回來了。”
“哦?”元正航看似詫異,“不是說出國嫁人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曉得。”
元焯看著父親逼真的演技,若不是幾十年來早已彼此心知肚明,或許真會信以為真。他垂睫,再抬眼,平靜如常:“我以為大哥會告訴你。”
元正航慢慢地搖頭,眼見著元焯轉身要走,才沉聲開口:“和她保持距離。”
見元焯背對著自己不言不語,元焯不言不語地背對著父親。
元正航撐著沙發扶手站起身:“當年你林叔叔,林阿姨從福利院抱她回來,我就反對。沒子嗣,好賴也領個帶把的傳宗接代,弄個小丫頭回來有什麼用?結果好,領了個掃把星,搞的家破人亡。這種人,天生命中克親,你不要去招惹她。”
“爸爸,”元焯頓了下,像是在調整氣息,“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問吧。”
元焯轉過身,鬆了松領帶:“當年,我寄回國的信,有沒有哪怕一封轉交給林沫。”
元正航嘴動了動,沉下目光:“陳年舊事,不記得了。”
“當年,林家的祖宅是不是您讓人轉售那麼錢款呢?”
“自然是給了林家丫頭,”元正航薄怒,“難道我會貪那千百來萬?”
元焯垂下眼睫,嘴角一彎,淺淺嘲弄的語氣:“給她了?”
“問這些做什麼?”元正航跺著手中拐杖,“當務之急是你要快點抓起元氏的公務,多替你大哥分擔一些。至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別浪費心思。”
“嗯,我會替大哥‘多分擔’,”元焯在玄關處換好皮鞋,打開門,走到一半,沒有轉身地說,“爸爸,你大概是忘了。當初,你說林沫離家出走杳無音訊。那房款,你是怎麼給她的?”
門被禮貌地關上了。
年邁的元正航疲憊地坐回沙發,看著兒子一口未動的水杯,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次兩次或許是偶然,林家那丫頭身上的鬼魅事太多,讓他如何能心安?
思及此,元正航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對,越遠越好。我要她見不到阿焯。”
*
《故園山河》開機在即,作為最後簽入劇組的演員,林沫的簽約迫在眉睫。
可代理她的經紀人跟嫡系藝人外出,她在天頤的辦公區繞了一圈,也沒見著熟面孔。
好不容易有個姑娘急匆匆地打她身邊跑過,林沫忙問:“你好,請問……公司的人呢?”
姑娘抱著一疊資料,看了她一眼大約是眼熟卻想不起是誰,只答:“你哪個部門的?樓上開董事會,不是說留守的人都要準備資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