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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眼見著元焯身邊空了,林沫借著喝水的空隙,端著水杯站到他旁邊,壓低了聲音問:“你去哪兒了,電話都是關機。”
元先生雙手抄在褲兜里,目光直視片場中央,嘴唇動的幅度很小:“晚上說。”
林沫一愣,抬眼看他。晚上?
他低頭,黑瘦了幾分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朝她眨了下眼,迎著走過來的導演從林沫身側淡定地走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而落在導演和其他時刻關注著元先生的人們眼中的,就是不苟言笑的元先生居然,對著,林沫,笑了,而且笑得如沐春風。
*
入夜,林沫輾轉反側,直到手機終於響起,她才立刻蹦起身去開門。
酒店門剛開,修長的身影就閃身進來了,她還沒說話,已經被熱情的吻封住了唇。
林沫整個人被按在門背後,他的手托著她的頭,以免得她被門板硌著。
手是溫柔的,但接吻的動作卻如同野獸撲向獵物,一絲一毫逃脫的餘地也不留給她。
從門口,到客廳,再到臥室,等兩人來到床頭的時候,可憐的林小沫已經跟顆水煮蛋似的。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無限留戀的在玲瓏的曲線上遊走,恨不得將每一寸都鐫刻進靈魂似的。
林沫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背,情迷中依舊心疼他比從前又瘦了幾分。
終於,元先生一聲低喟,伏在她身上,卻還是曲了胳膊撐著離她寸余,生怕壓著她。
“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兒?”林沫伸手,輕輕地撫過他的腮,“怎麼黑了、又瘦了?生病了嗎?”
漆黑中,元先生目光柔軟:“……你覺得呢?”
林沫臉一紅,沒病……一定沒病。
元焯俯身,親昵地在她鼻尖一吻:“我去了西非。”
林沫一驚:“你去那裡幹什麼?”病毒肆虐,所有人避之不及,他在這時候往那裡跑做什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爸病了,這次來勢洶洶,能不能康復還是未知數。”
“嗯,我聽說了。”因為元焯的關係,林沫也時常留心財經界的新聞,對於元正航的狀況略知一二。可這種時候,作為兒子不是更應該陪在身側嗎?為什麼他反倒跑到遙遠的西非去了。
元焯翻身,與她並肩躺著:“元堯每天都在爭取董事們的選票,他想在董事會改選的時候讓爸退休,取而代之。”
林沫點點頭,這是元堯幹得出的事。
“但終究,最大的票數握在爸手裡,”元焯篤定地說,“他不准,元堯就得不了手。”
靈光一現,林沫猜測道:“你去西非跟元董有關?”
“聰明,”元先生側過身,單手撐著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他年輕時去過那裡,就是在那兒認識的我媽媽。”
林沫記得他母親有歐洲血統,怎麼會在那裡相識?
“當年我爸是去那裡投資蓋醫院,我媽是在紅十字在那裡的護士。”元焯自嘲地笑了聲,“一見鍾情,可那會元堯已經出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來自存稿箱的小手揮揮~~~
還好我有存稿╭(╯^╰)╮
第34章 心疼(4)
林沫認識的元焯的時候,一個七歲, 一個十二, 那時候她只知道元家家大業大, 和林家關係親厚,但依舊有高低之分。
所以儘管他們玩在一起, 元家大哥也一直對她陰陽怪氣, 只有元焯待她如常。後來有次躲迷藏, 元焯蒙眼在遠處, 林沫好不容易找了個偏僻的拐角躲著, 卻不小心聽見了裡間的人說話。
“姐夫把那孩子帶回來什麼意思?又不是沒兒子要個繼承人。堯堯哪裡不比這來路不明的小雜種好?真想不明白姐夫是什麼打算。”
“我不管他什麼打算,總之當初我答應讓這孩子進門,條件就是讓狐狸精這輩子不許再踏入國內半步。正航這人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不過言出必行還算可信。何況……他對那女人本來也沒什麼感情,不過孤身在外一時衝動的產物而已。”
當時林沫年紀小, 聽得迷迷瞪瞪,忽然感覺有人在身後,剛要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回頭發現是元焯。他也不知道來了多久,半大少年鐵青著臉, 卻一言不發地拉著她悄悄地離開了。
直到長大, 林沫回憶起當天的情形,才恍然明白為什麼只有元焯願意和自己玩——他們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一類人, 一樣不知前路,一樣不為人待見。
林沫揣測著:“是還有伯母那邊的親眷在西非?還是……”
“母親在那裡建了個收容所, 都是些政/府無力去管的孤兒,她去世之後,那邊的經營有些問題,我最近就是去處理收容所的事。”
林沫心疼地撫過他略顯乾燥的臉頰:“那是好事,可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放著元堯到處拉幫結派,是打算放棄元氏這邊了嗎?”
“我不會放棄元氏,”元焯唇角勾起,忽然伸臂將林沫攬入懷裡,“早就告訴過你,我要做你的底牌,你的金手指。我怎麼可能放棄元氏?它是父親建立起的帝國,是目前最強有力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