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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加岑起身,大刀闊斧地撩起了袖子,“走不走?”
趙清妡看她這一副去干架的陣勢,扯著她讓她坐下,“你要幹嘛?”
“當然是讓她們斷了這種非分之想!喬總也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覬覦的?你得拿出你作為正室、作為當家主母的威儀出來。”李加岑一陣熱血上頭,她想替趙清妡討回公道。
趙清妡嗔視了她一眼,“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宗寒的為人我是清楚的。況且這件事最終還是取決於喬雋西。”
沒錯,趙清妡聽出來了,這電話錄音里其中一個聲音是屬於宗寒的。
這種形勢趙清妡還是拎得清的。一時衝動、貿然就去找宗寒撕破臉,未免顯得她對自己的婚姻太不自信了。
“你認識?”李加岑趕忙又翻出相冊找出剛才偷拍的一張照片。雖然不是絕對的正面照,但若是認識,那看到照片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趙清妡瞄了一眼李加岑手機上的照片,“點點頭。她現在是帝業集團的CFO。”
在座的三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
顧熠有點膜拜這樣的角色,“喬雋西的左膀右臂?傳說中的商界女魔頭?”
紀小芮先是對宗寒表示出幾分望塵莫及之感,隨後又露出一臉鄙夷之色,“之前有媒體評論她是喬雋西背後的女人!當時把我氣得不行。天下誰人不知喬總的太太是趙小七。”紀小芮故意面向門口扯著嗓子喊道,唯恐在附近的宗寒聽不到似得。
李加岑的語氣微微有點酸,“那她也是夠好命的。能夠跟著喬總一起打拼。跟著什麼樣的人,就能得到什麼樣的成長。宗寒算是三生有幸做了喬總的手下。”
“好了。快吃飯吧。”趙清妡心裡自然是架著一桿秤,孰輕孰重,誰是誰非,她是清楚的。所以對於這件事,她不甚在意。
不過聽趙清妡這麼一副若無其事的口吻,李加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喂,趙清妡同學,你可長點心吧。雖然你的確自身條件優越,但也不可盲目自信,要知道你老公可是有顏有錢有智商的稀缺型男人。多少女人蠢蠢欲動想要挖你牆角呢。”
趙清妡聽李加岑說的煞有介事,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碗裡,“如果宗寒能成事兒的話,就沒我什麼事了。”
李加岑毫不客氣地將那塊肉送進了嘴裡,像只貪吃的小松鼠快速地咀嚼了幾下,然後咽了進去。
緊接著她又開始說教,“你還真是單純呢!女人心海底針沒聽過嗎?如果那位宗小姐真的對喬總有想法,那她默默蟄伏這麼多年你不覺得很可怕嗎?這說明她一直在等待機會,可是這些年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喬雋西戀愛、結婚,她拼命壓抑自己的情感,很容易就會心理扭曲了。如今一有機會,她會孤注一擲。別說我沒提醒你,萬一她心機得逞,那你後悔都來不及。”
趙清妡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又給李加岑夾了塊肉,“你怎麼去了阿富汗之後,心理變得這麼陰暗,心態變得這麼悲觀了?”
李加岑毫不客氣地享用了肉肉,過了幾秒似乎才反應過來,“你這肉是嘉獎我呢?還是想堵住我的嘴?”
顧熠和紀小芮都不由得笑了。
恰逢此時又上了菜,顧熠便圓場道:“好了,清醒心裡有數的。我們好久沒聚一起吃飯了,不說掃興的人和事。”
趙清妡給顧熠默默遞了個感激的眼神。
這種事情的確是很尷尬,她並不擅長處理。
她很感激喬雋西這些年,從沒有讓她面對過這種難題。
至於宗寒,她理解宗寒對喬雋西可能存有某種別樣的情愫,但宗寒是個有原則的人,什麼該克制,什麼該放肆,她相信宗寒心中自有計較。
否則,一旦失了分寸,宗寒可能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輝煌。
畢竟作為帝業集團的財務長,人生的成本與收益,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會衡量。
當然,經歷了創業的摸爬滾打之後,趙清妡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沒那麼好拿捏了。
她中途離開了一下,去找了一下王之上。
“舅舅,我剛才似乎看到了一個朋友也在這裡吃飯,能不能送她們一道你的拿手菜?”
“噢,是嗎?沒問題,哪一桌?”外甥女難得開口相求,王之上當然是有求必應。
“我沒問呢。你查一下,她叫宗寒。”
王之上讓負責預定的服務員查了查,很快就知道了。
“謝謝舅舅。”
大約二十分鐘後,宗寒和朋友在差不多要結束飯局的時候,又迎來了一份甜點。
“嗯?是端錯了嗎?之前確認菜單的時候並沒有這一道,而且剛才上湯的時候說是已經上齊了。”
處於疑惑,宗寒問了一下。
服務員:“這是我們老闆的外甥女送的,她說是您的朋友。特地讓我們老闆做了這份拿手點心。”
宗寒更加疑惑了,“請問您老闆的外甥女是哪位?”
服務員:“您不知道嗎?趙清妡,趙家七小姐,喬雋西的太太,一加一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服務員對於能夠認識趙清妡、喬雋西這一號人,不由自主地在言語之間流露出一種自豪感。
“噢,我知道了,謝謝。”宗寒的臉色黑了一下,又沉著臉色看了自己朋友一眼。
她的朋友立刻露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壓低了嗓音道:“這麼巧,趙清妡也在這兒吃飯?她什麼時候看到你的,我怎麼沒注意到啊?”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唯恐隔牆有耳似得。
宗寒看著那道甜點,臉色始終無法愉悅起來,“誰知道。”
朋友皺著眉頭又問,“那她送甜點是什麼意思?”
正文 1037【妡有靈西】心裡的邪念
宗寒忖了忖,而後反倒是坦然了,“大概剛才在洗手間我們說的那些話她都已經知道了。”
朋友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她往自己身後瞧了瞧,而後頗為隱憂,說話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不會吧。”雖然她有膽量慫恿宗寒,那是因為她希望宗寒有機會上位之後,她作為朋友能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這並不表示她有膽量得罪趙清妡啊。萬一趙清妡再跟喬雋西吹一吹耳邊風,那她在S市恐怕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管她是出於打招呼也好,或是出於警示也好,反正我是沒胃口再吃點心了。你要吃嗎?”
朋友下意識地點點頭,而後又一臉惶恐地搖搖頭。
“那打包吧。別浪費糧食。”宗寒一臉深沉地說道。
朋友有點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只得謹小慎微地跟著她離開“王的盛宴”,生怕會撞上趙清妡。
當然,這件事,趙清妡沒跟喬雋西提起。她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來,她信得過喬雋西的為人,沒必要平白無故地生事。二來,她想宗寒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她那盤甜點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