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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完,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半晌兒,宋岩罵了一句髒話。李越諶卻是徹底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他剛一站起來,王瀚文也跟上了,手指的縫夾了根煙,不知道菸癮上來憋多久了,衝著宋岩擺了擺手:「我也先走了。」
李越諶一路沉重的表情看的王瀚文忍不住開口:「嘖,你看看你這臉色,不知道以為是你被打斷了腿呢。」
「你不覺得奇怪嗎?」李越諶最後還是問出口。
王瀚文將手裡的煙點燃了,吸了一口,開始滿足的吞雲吐霧:「確實奇怪,那時候欺負過顧諗的可不止小宋子的一個,他這個時候應該很忙才對,顧家處於權力更迭的關口,怎麼單單在這種時候還找過來打斷他一條腿。」
王瀚文眯了眯眼:「我看多半是,小宋子做了什麼事觸了他的逆鱗了。你看著感覺打斷別人的腿不像他做的事,但是他這種人,壓抑得越久,現在爆發出來,行事很容易偏激。」
「而小宋子到底做了什麼能惹到顧諗這個程度,我就不清楚了。」王瀚文說罷,抖了抖菸灰,將菸頭在按滅,扔進垃圾桶,將手搭向了沉默不語的李越諶的肩頭。
兩人做盡王瀚文的車裡,司機在前面開車。
等車到了李越諶家門口,王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聽兄弟一句勸,別再找顧諗了,小宋子這事。他現在真不是你能摻和左右的人,你當他還是被人關廁所還要你找人出氣的小啞巴呢?」
李越諶打開車門下車:「我知道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你快回去吧。」
第28章
在顧諗消失之後,班裡的宋岩的座位也空了,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滑下來摔斷了腿。
第二個星期,李希姌退了學,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退學,事情發生的毫無預兆,只知道她好像在宋岩出事之後膽戰心驚了好幾天。
事情到這一步,李越諶就算是再不將此事跟顧諗聯繫起來,都沒辦法不多想。
他給顧諗發過很多消息,但是沒有一條回復,打過電話也沒接,他懷疑顧諗可能把他拉黑了。
他還是想親口問問顧諗,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臨近考試,班裡的氣氛緊張兮兮的,也沒有人再八卦班裡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顧諗走向顧望凌辦公室,李特助跟在後面。
顧望凌抬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又將視線轉向李特助:「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去做語言康復訓練?」
李特助開口道:「顧少爺說他已經不需要了。」
「我要回學校。」顧諗這時候冷冷的開口道。
顧望凌倒是不緊不慢的又喝了口熱茶:「不著急吧,我答應你不會再動你那小男友就會說到做到,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說,我要回去。」顧諗又看著顧望凌重複了一遍。
「別這麼大脾氣嘛,你要是想回去看看,把我交給你的事儘快都做完,下個周你可以回去一趟。」顧望凌看似說的迂迴,其實半點兒沒讓步,等於沒說。
回應顧望凌的是一聲巨大的摔門聲。
顧望凌甚至表情都沒變,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你覺得他做的怎麼樣?」
「顧少爺十分聰明,老闆沒挑錯人。」李特助最後還是忍不住多嘴說道:「只是未免逼的太緊了,他這個年紀....。」
「我倒是想再多給他些時間,但是我沒時間了啊。」顧望凌從喉嚨里發出兩聲壓抑的呵呵聲。
李特助面色一凝:「老闆...」
顧望凌擺擺手,意思是別說那些多餘的了:「以後,他就交給你了,路我也清的差不多了,顧苘跟顧釩若是安分,到時候給留的錢也夠他們舒坦的過完下半生了。」
李特助臉色不明,顧望凌倒是利落的開口:「想問什麼就直說吧。」
李特助最後開口:「為何顧苘跟顧釩不行?雖說資質比起顧諗是差了點,但是很顯然他們兩位更想接收顧家,甚至為此爭的頭破血流,兄弟反目,若是顧諗接手,現在迫於威脅留下,不情不願的以後難免.....」
「哦?我只有顧諗這個一個兒子,他要不要我都得讓他接著。」顧望凌笑著搖了搖頭。
李特助面露驚愕,似是又些不理解自己老闆的意思,顧望凌繼續說道:「顧諗生下之後,我就結紮了,李倩珂這個女人為了爭顧家這些東西,也是算是破費心機了。」
「他們母子這些年也算是為顧諗擋下了不少暗箭明槍.....」顧望凌望著窗外,最後轉身將那杯涼了的熱茶放到了桌上。
李特助卻是背後冷汗都下來了,如此心機手段,怎能不讓人膽戰心驚,他竟將李倩珂母子三人如此玩弄於手掌,明明不是自己的兒子,卻大肆張揚的接進顧家,當作最大的活靶子,引出自己的在顧家的潛在敵人,將自己的親兒子丟置門外,讓眾人以為那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棄子,在眾人都快遺忘了顧諗這個人的時候,他卻將顧諗推了出來,表明這是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可憐李倩珂這個女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也算是跟了我很多年了,顧諗聰明有餘,卻心性不足,性子跟他那個母親一樣,執拗的要命,到時候你可要多注意著些。」
李特助聞言,趕緊應下:「這都是應該的。」
李越諶在高考之前都沒能再聯繫上顧諗,倒是從商業報紙上,新聞里看到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