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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磊落臉色凝重,緊繃的表情如大理石般堅硬,他深知這個妹妹倔強著,決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只有等著她撞到南牆,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回頭。
舒思苡洗了澡,坐在沙發上吹頭髮,晏希頤坐在電腦前,修長的十指在鍵盤飛躍著,舒思苡知道他在工作,卻故意在他旁邊吹頭。
半個月了,她憋在心裡已經半個月了,杜詩柳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劉文陽的,還是晏希頤的,這個問題一直糾結著她,在這半個月內,她都是刻意避開杜詩柳,不是害怕杜詩柳,說謊說多了也會變成真理。
杜詩柳的話,一兩次她可以聽而不聞,次數多了,容不得她忽略。
頭髮吹乾了,舒思苡依舊沒關掉吹風機,繼續吹著她的頭髮。
晏希頤關掉電腦,來到舒思苡身邊,從她手中拿走吹風機,關掉吹風機,呼呼呼的刺耳聲瞬間停止。“再吹你的頭髮就燒起來了。”
“怎麼可能。”舒思苡摸了摸秀髮,他真以為她傻嗎?她又沒開熱風。
“說吧,你又在糾結什麼事?”晏希頤問道,舒思苡目光閃了閃,眨了眨眼睛望著晏希頤。“不說就算了。”
晏希頤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舒思苡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在晏希頤關掉衛生間門的瞬間,舒思苡問道:“杜詩柳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晏希頤一愣,勾了勾薄唇,冷邪的笑意泛濫開來。“她對你說了什麼?”
舒思苡有些後悔了,她不該問他,可她就是忍不住了,憋了那麼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憋下去,她會被憋瘋的。
舒思苡沉默,晏希頤當她是默認,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冰鷙的寒芒,逼問道:“她說,你就信了?”
舒思苡低著頭,不敢看晏希頤的目光,小聲的說道:“我沒信。”
“思苡,你閃爍的目光告訴我,你信了。”晏希頤邁步,來到舒思苡面前,在她身邊落坐,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中。“她什麼時候說的?”
“半月前。”舒思苡回答道,依偎在他胸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半月前。”晏希頤重複著舒思苡的話,她居然憋了半個月才問他,真是為難她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
舒思苡猛然抬頭,如此篤定。“真的?”
“絕對是真的。”晏希頤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舒思苡想了想,耷拉著腦袋,說道:“這種事情沒有絕對,你們是戀人,懷著你的孩子嫁給劉文陽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杜詩柳跟晏希頤與劉文陽之間的親密接觸相差不遠,估計連杜詩柳自己都不敢肯定孩子是誰的。
“傻瓜,如果孩子是我的,杜詩柳會找上你嗎?她會直接利用孩子逼迫我,或是利用孩子去晏家逼迫我的父母。”晏希頤說道。
舒思苡一愣,晏希頤的話很有道理,杜詩柳找上她,顯而易見,孩子不是晏希頤的,杜詩柳只是想利用肚子裡的孩子來挑撥她跟晏希頤關係,在她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舒思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糾結了半個月的問題,輕而易舉就被晏希頤給化解了,舒思苡後悔了,早該問晏希頤。
“思苡,假如,孩子真是我的,你會怎麼做?”晏希頤問道,他很想知道,別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身為妻子的她會怎麼做。
“不知道。”舒思苡搖頭,這個問題她想過,卻沒有答案。
晏希頤沒有逼她,無論她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她。
看來慢性折磨對她們而言是反擊的機會,他從來都不是仁慈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的權威,看來對待他們,不能慢慢收拾,要一針見血,他們才會引以為戒。
第二天,晏希頤上班第一件事情,將劉文陽開除了,劉文陽比晏希頤晚到公司,被開除的消息讓他很是震驚,直接去總裁辦公室討公道。
段秘書都沒攔住劉文陽,眼睜睜看著劉文陽硬闖總裁辦公室。
“段秘書,你先出去。”晏希頤說道,冷睨了一眼怒氣衝天的劉文陽。
“晏希頤,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文陽質問道。
“你被開除了。”晏希頤嘴角噙著冷冽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晏希頤,這是古氏,不是晏氏,你憑什麼開除我?”劉文陽深吸一口氣,臉色難堪到了極點,他小心翼翼維持著同事關係,兢兢業業為古氏效勞,得到的結果就是被晏希頤莫明其妙給開除了。
晏希頤犀利的目光泛著寒意,一字一頓。“有區別嗎?”
劉文陽眸光一閃,是啊!對晏希頤而言,古氏與晏氏沒區別,他是晏氏的繼承人,舒思苡是古氏的繼承人,他不在晏氏上班,跑來古氏上班,其心很明顯。
“晏希頤,你不是總裁,即便你有代替總裁決定一切的權力,我沒有犯錯,你憑什麼開除我?”劉文陽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他所做出的努力,只有他自己清楚,被晏希頤不費吹灰之力就奪走了,他如何甘心。
先是思苡,現在又是他的工作。
“開除你,需要你犯錯的理由嗎?”晏希頤狂傲一笑,劉文陽想要理由,他有開除劉文陽的理由,不過,在他看來,不給劉文陽任何理由將其開除,給劉文陽就是打擊,上次他們設計思苡,他就該斷了他們所有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