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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子昂被她天真的舉動逗笑,眼底有著不自覺的寵溺。
她停住身子,笑著朝他走近,“身為主人卻提前離席,我可是特地來幫所有賓客捉拿你回去的。”
“身為士恩集團的總裁,努力工作才是我的本份,交際應酬交給別人就行了。”
“你不喜歡跳舞?”她習慣性的坐上他特大號的辦公桌。
“是懶得交際。”
“嗯,也對。”她笑眯了眼,“你要是繼續待在那兒,包管被那些女人給生吞活剝。”
關子昂忍不住覺得好笑,“你又知道什麼了?”
“我看見一堆女人對著你流口水,哇!好大一坨,嚇死人了!”
笑聲還沒迸出他的嘴角,舒斐就皺眉的揪起他的西裝衣袖,“怎麼破了?”
他不在意的聳聳肩,“溜出舞會的時候,一不小心勾到旁邊的樹枝。”
“脫下來,我幫你fèng。”
“什麼?”他怔了怔。
“脫下它,我幫你fèng好。”
“你真大膽,什麼地方不挑,偏偏挑你大哥的房間!”
房門關上後,女人吃吃的笑聲似乎依然迴蕩在空寂的走廊。
“放心,那個工作狂不到三更半夜不會回房,再說,他多半都睡在他的辦公室。”
說著,關子傑伸手按下電燈開關,臥室突然大放光明。
轉過身,他對女人笑得邪氣,“除非,你不喜歡這裡。”
“喜歡!”明亮的光線照亮畢珊那張美麗無瑕的臉龐,她倒向沙發,對他露出誘惑的笑,“這樣才有偷情的快感。”
關子傑笑著撲上她的身子,“說,你愛我大哥還是愛我?”
“傻瓜!”她輕笑的點他鼻尖,“當然是愛你呀!你大哥是塊木頭,只懂工作,一點兒情趣也沒有,也根本不懂愛。”
他笑著攫取她的紅唇,大手放肆的摸索她曼妙的曲線,畢珊也火熱回應,就在衣衫幾乎盡褪,欲望快要燒傷她的時候,他卻忽地放手。
“怎麼了?”她的笑容凝住。
“聽著。”關子傑斂去慾火的眼神中有著懊惱,“我要你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直覺的坐起身。他向來浪蕩不羈,出現這樣認真的表情,就表示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了。
“前陣子我用人頭收購西門股票,打算轉手再賺一筆……”
“你說什麼?轉手賺一筆?”她不信的打斷他,“西門股票已經快要成一堆廢紙了,你還搶著收購?”
“那不過是士恩想吞併其他企業慣用的手法罷了,先讓它變成一堆廢紙,然後再低價收買。我當然得搶這個先機,趁此中飽私囊。”
畢珊聽了一怔,“你的意思是西門股價狂跌,是因為關子昂想吞併西門,所以在背後操縱的緣故?”
他微笑,“不愧是畢永然的女兒,畢升企業未來的董事,一點就通。”
“少拍馬屁!”畢珊瞪他一眼,她雖長得像芭比,但腦袋可不是塑膠製造,“出了什麼問題?”
“士恩早就該開始接手西門拋售的股票了,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關子昂改弦易轍了?”
“不,合併西門,士恩的晶圓產業在一年內就能擴張成現今的三倍,占有台灣百分之七十的市場,他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除非……”關子傑表情轉為沉凝。
“除非什麼?”
“除非他知道我在背後收購西門股票的事。”
“他知道了?!”畢珊頓時驚恐的睜大美眸,“該死!我爸說過商場上什麼人都能惹,就是別惹你大哥,你怎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放心,我只是懷疑,還不確定。不過,他這幾天避不見我,今晚在舞會上和你跳了開場舞后,又立刻不見人影……”
畢珊惶然的咬住唇,“這就表示情況不妙。”
“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打聽消息,他對你沒有戒心。”他笑著輕撫她雪白的頸項,“我花了全部的積蓄,可不想真的栽在他手中。”
畢珊皺起眉頭。
她可不像關子傑這麼有自信。她父親說過,關子昂讓人摸不透他真正的心思,這樣的敵人才最最可怕。
就連她縱橫商場素有老狐狸之稱的父親都這樣說了,這種敵人怎能不防?況且關子昂才不是對她沒戒心,他是防備所有的人才對。
她將視線調回關子傑身上,“你暗中擴大勢力,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把你大哥拉下總裁的位子,你真的就這麼討厭他?”
“不是討厭。”關子傑倒回沙發,滿不在乎的笑笑,“是恨。”
語調平淡,畢珊卻清楚的從他眼中看見他對關子昂深刻的恨意,還有始終無法癒合的傷口。
她忍不住伸手輕撫他英俊的臉龐,撫慰他仍在抽搐的心。
他按住她的小手,“從小我大哥就是第一名的模範生,關海山的注意力永遠擺在他身上。我考了第一名,關海山根本不屑給我一句讚賞,因為他認為那是理所當然,我大哥每次都考第一名,我應該也要是第一名。
“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在他眼中永遠只有關子昂一個兒子,所以他才將士恩全數交到我大哥手裡!”他冷笑著閉上眼,“我這輩子永遠都比不上他!”
畢珊輕撫他黑濃的劍眉,“別忘了你也掌管士恩的業務,你大哥畢竟還是將士恩分給了你。”
“那是憐憫、是同情,也是最最嚴重的侮辱!”
“子傑……”
“告訴你,”關子傑睜開眼睛,眼底仍是滿滿的笑意,卻十足的危險,“我最終的目的不是把他拉下總裁的位子,而是占有士恩,然後再慢慢享受毀滅它的快感!”
舒斐用牙齒咬掉線頭,發現一旁的關子昂竟然拋下工作,好奇的看著她,好像fèng補衣服是件新鮮事。
她驀地覺得好笑,“看什麼?又不是沒看過女人fèng衣服。”
“是沒看過。”
舒斐愣愣的止住撫平西裝的動作,“你說什麼?”
“我沒看過女人fèng衣服。”
“怎麼可能?”她不信的笑出聲,“你媽從小到大都不曾替你補過衣服?”
關子昂點點頭,“我沒見她拿過針線,也從沒穿過補過的衣服。”
“那弄破的衣服怎麼辦?”
“丟掉。”他好奇的伸手去摸衣袖fèng補的部份。
“真奢侈!”舒斐忍不住嚷嚷,“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窮得衣不蔽體?你竟然只為了一個小破洞就把衣服丟掉。”
“不然破了怎麼辦?”
“大不了拿給我,我替你補嘍!”她自告奮勇,不明白自己其實中了請君入甕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