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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南頓時就笑了,眉毛邪氣的挑起來。“小同志,你打什麼鬼主意呢?陪你睡了一晚就上癮了?我睡你的房間,睡你的床,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該睡你的人了?”
“顧淮南……”
這種尺度的打情罵俏顯然不是葉錫尚擅長的,他越嚴肅顧淮南越熱不住想逗他。“本人很高興看到你的進步,比你最開始那不近女色的禁`欲樣兒招我喜歡,男人嘛就該有點男人樣兒,你不抽菸也不好酒,再不好色你活著有什麼樂趣?整天和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混不壓抑嗎?不過別擔心,你要相信我就是上天派下來拯救你的天使,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生活,又該怎樣及時行樂,嗯?”
“我是否要認真考慮下怎麼感謝你才對?”葉錫尚按按眉心,活了這麼多年,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否定了他的人。
“自己人就不要客氣了。”
成功的又把他調戲了一番才掛斷電話,顧淮南心情格外的好。原本想約余金金一起吃晚飯,但她的手機一直關機便作罷,通常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加班或者和她家薛爺在鬼混。
但是這次顧淮南猜錯了。
余金金連續吃了兩天閉門羹,此刻在一間俱樂部的包間外等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灌了一肚子咖啡,餓的頭髮昏眼發花。當時針指向二十二點她終於忍不住了,把咖啡杯啪嚓撂到茶几上,狠狠踩著高跟鞋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攥起拳對著門板——輕輕的敲了幾下。
等了半晌才有人開門,余金金露出甜美的笑容,嗓音柔柔的。“麻煩叫下陳先生,他要我等他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七個多小時了。”
“哪位陳先生?”男人噙著笑,明知故問。
“陳南潯先生。”余金金努力不把這個名字念得太過咬牙切齒。
男人慢條斯理的打量她一圈,回頭向裡面問。“南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約了人了?”
余金金很快見到陳南潯欠揍的臉,更欠揍的是他竟露出一副無比驚訝的表情,不確定的指著自己。
“金金?你找我?”
余金金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想要撕破他那張臉的衝動,職業化的笑。陳南潯看起來很高興,把她拉進去,手臂順勢勾著她的肩和裡面的人揮手。“散了散了,不玩了。”
余金金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裡避開,和他保持距離。陳南潯不在意,也沒去再碰她。等人散的差不多,卓衛才拉著顧淮西起身。“我們也走了,你今天贏的夠多了,別太忘形。”說罷看了眼余金金。“他喝了點酒,等會兒別和他一般見識,要對你動手動腳就抽他,別手軟。”
余金金原本還在為見到顧淮西吃驚,聽了卓衛後面的話頓時皺皺眉。她現在的身份是代表公司的,自然不能憑自己性子來。“卓總,什麼時候賞臉一起吃頓便飯?”
卓衛倒也不擺架子,“沒問題,改天再約,只要我有空。”
等一干人等清場,偌大的房間霎時安靜下來。陳南潯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單腳撐著地,拿著空杯子沖她笑。余金金猶豫片刻,放下包走進吧檯內在酒柜上抽出一瓶酒給他倒上。“小西和卓衛在一起了?”
“早在一起了。”陳南潯一口飲盡,示意她再添酒。“難得你主動來找我,剛才他們只告訴我有個姓余的女人找我,沒想到是你。”
余金金乾笑,“我也沒想到,如果可以我都不想和你呼吸同一間屋子的空氣。”
陳南潯沖她勾勾手指,余金金戒備的看著他,沒動彈。他笑了,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一把勾住她頭向自己拉。余金金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舉動,靈巧的向後閃身。
陳南潯也不著急,手臂一撐台面縱身躍了進去,毫不費事把她捉到懷裡,不顧她的反抗捏住她的小下巴準備把嘴裡的酒餵入她口中。
“我自己喝!”余金金在他的唇碰到自己之前吼了出來。
陳南潯頓了一下,放開對她的鉗制,看著她拿著酒瓶仰頭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大口,眼神黯了幾分。“我一直都記得你喝酒的樣子,尤其是你那年從國外回來我們給你接風洗塵的那晚,最美。”
又是這種眼神。
余金金諷刺的笑了下,擦掉唇瓣上的酒。“我不是找你來回憶過去的。”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陳南潯,卓氏與我們盛唐之間是不是你在搞鬼?”
余金金開門見山,陳南潯敗興。“我有那麼神通廣大?卓氏又不是我的。”
“你和卓衛一向狼狽為jian,一個小人,一個偽君子。”
陳南潯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看著她深深的笑。余金金可笑不出來,被他看的汗毛豎起,十分不自在。“你看我幹什麼?”
“看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幼稚。”
他走出吧檯,在寬大的皮沙發上坐下,悠閒自得的點了根煙。“既然認為是我在搞鬼,所以你是來指責我的?”
余金金掐了掐大腿,提醒自己別意氣用事,只把他當成一個重要客戶的對待。她穩了穩情緒,把他的杯子倒了些酒端到他跟前。“陳南潯,過去的是是非非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把對方當成普通朋友,請你不要那麼為難我。
陳南潯輕笑,沒接杯子,任她舉著。“你怎麼可能把我當成普通朋友?”
“我能。”
他沒說話,默默的抽菸,氣氛一瞬間變了。余金金沒有察覺。“我和你不一樣,我要努力上班賺錢養自己,而你只要拿出五成精力經營你父親留給你的公司就能活的比誰都輕鬆愜意,看在以前……我曾跟過你的情分上,能不能——”
“金金。”陳南潯忽然開口打斷她,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里,表情未變,可眸底的光咄咄逼人。“你應該清楚我一向不吃這套,你說的那些過去,對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
余金金抿著唇,嘴角倔強的僵著。“什麼對你有意義?看我走投無路丟掉工作賣身賠償公司損失?”
陳南潯驀地攬住她的腰,讓她強行坐在自己懷裡,杯里的酒在掙扎中灑了她一身,薄薄的衣裙料子瞬間濕成一大片,隱隱露出裡面胸衣的花紋。
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把視線落在她充滿憤怒與抗拒的明眸上。“如果我哥沒娶余安娜仍然和南南在一起,那我們呢?如果你是真心愛我的,又怎會為了她們的事執意和我分手?”
余金金怔住了,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凝視他的臉,不禁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以前我一直覺得陳南承比你好的地方是他對南南愛的自製而忠誠,後來的一切證明了這是一個大笑話,你們兄弟倆一樣的讓人噁心。我曾問過你愛不愛我,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嗎?”
“愛。”他道。
“愛我,但愛的不止我一個。”余金金微微哽咽。“那時候我小,感情盲目,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我是傻的,沒想到你真的一直認為我對你那些糟爛事一無所知。”
陳南潯眯眼。“什麼意思?”
“和我在一起的五年零六個月,你和多少女人有染?你乾淨過幾天?我應該為自己是你這段時間唯一公開的女朋友而感到高興嗎?由此認為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是不同的?”
陳南潯眼神冷下來,“誰告訴你的?”
“我不認識,只記得她挺個大肚子來求我離開你,然後告訴了我這些。”余金金淺淺的笑。“有人比我更愛你,即使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依然願意跟著你,至少我做不到。”
“不可能。”陳南潯沉吟良久,最終咬著牙說出來。“我……沒讓人懷孕過。”
“我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但是除此之外全是真的,你給她們再多的錢也抵擋不住女人對愛情的瘋狂。陳南潯,我不懂你怎麼有臉來質問我愛的不夠深?你和她們玩的時候對我又有幾分真的愛?愛字在你嘴裡說出來,真的髒的不能再髒了。”
“你早怎麼沒說你知道了?”陳南潯鬆開她,余金金立即離他遠遠的,沒了她的重量,他懷裡一下子就空了。
“你用人力物力財力費盡心機為我建造一個愛情烏托邦,我怎麼忍心拆穿你?”她整理衣裙,用頭髮遮住濕掉的地方。“你獵你的艷,我有我新的生活,我們也不用再見陌路相忘江湖,就像你說的,過去對我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你對我這麼好,那就一直好下去,別為難我了,行嗎?”
陳南潯神色已恢復如常。“你的新生活,是指的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