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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郡主頭都疼了,她就只生了這個獨生女,從小疼到大,一直是予取予求,但是,袁靖淵已是別人夫婿,要她這個娘怎麼幫?
不過,也難怪女兒春心蕩漾、對袁靖淵如此的上心,剛剛她比其他人都更早注意到袁靖淵,彼時她的女兒正刻薄的以言語羞辱焦黎兒,她卻是將那名風采不凡俊美男子的神情變化盡收入眼中,那凜冽的眼神及威嚴的氣勢都顯示他絕非池中物。
在知道他就是袁靖淵後,她不得不承認,他怎麼看都不似小門小戶出來的,再到他挺身為妻直言,凝睇妻子時的柔情與信任,連她都要動容了。
不過文德郡主最終沒有跟著女兒發瘋,硬是派人先跟主人家道歉,指臨時有事即攜女兒先走了。
葉櫻櫻自然是哭鬧不休,文德郡主這當母親的勸不了,戶部回來的丈夫卻是一入家就衝進女兒的閨房把她怒罵一頓,再次禁足她一個月。
少了葉櫻櫻的京城,仍然熱鬧,她妒忌刻薄的言語也在各宴會裡流傳,被人加油添醋,愈傳愈離譜,大有她要殺人搶人夫的傾向。
台面下的是非流言傳得沸沸揚揚,站在檯面上的焦黎兒卻不知道,為了靖王妃的品茶會,她忙得不可開交,她也在袁靖淵的陪同下,走了兩趟靖王府,第一次先品嘗茶會當日的茶,回去又設計幾款新茶點,第二次則帶著完成品送去給靖王妃。
深秋時分,在楓紅層層的這一日,靖王府迎進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花園長長席桌上擺放各式名茶搭配各式茶點,來客也各有喜好,不論是大紅袍、獅峰龍井、碧螺春、普洱等等,賓客們搭配著好茶一一品嘗茶點,人人面露驚艷,不知該說是茶好還是茶點好。
京城各世家顯要間互有往來,不是親戚就是姻親,什麼好事兒,就像風一樣吹了去,傳了遍。
焦黎兒這次茶點是色香味俱全,而且都是一口大小,精緻合宜,在靖王府宴會中大放異彩,透過各個賓客的嘴,點心的美味宣揚了出去,她的點心成功打入權貴圈子。
時序入冬,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今兒一早又刮狂風,枯黃枝葉落了一地。
天寒凍人,粗使丫頭縮了縮脖子,拿著掃帚沙沙的掃著,邊掃還邊不安的瞅了屋子一眼,就怕擾了屋裡的主子葉櫻櫻。
小姐要搶探花郎的流言蜚語直到前陣子,在老爺、夫人特意放出消息說替主子議親後好不容易才壓下來。
但小姐從此更是鮮少出府,府里的下人都清楚小主子在得知那些流言時,狠狠的發了頓睥氣,還氣病了,躺在床上約莫十日,才恢復健康。
此時,葉櫻櫻的閨房裡燒了地龍,熱呼呼的,她舒服的躺臥在軟榻上,白勺跪坐在地上,手拿木槌輕輕的替主子槌腿。
小圓桌上,擺著茶點及熱茶,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看著桌上那以梅花花瓣製成的鮮花糕,精緻得像朵真花,就是購自焦黎兒的點心鋪,還是限量的。
葉櫻櫻神情一冷,伸手將鮮花糕丟到地上,白勺彎身要撿,卻聽主子吼了聲——
“滾!”
白勺嚇了一跳,一抬頭見主子的表情,她連忙起身退下去。
葉櫻櫻一腳踩上糕點,她使勁的踩,咬牙切齒的踩,好像踩的是焦黎兒那張純淨如水的笑臉。
她的父母已經在為她相看婚事,但她心裡只有袁靖淵,沒一個看上眼的,雖然這陣子她極少外出,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只要砸錢就能得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所以,她知道袁靖淵在戶部做得很好,他一點也不在乎有個賣點心的妻子,休沐還到點心鋪幫忙,小夫妻恩愛非常,讓人羨幕。
她很恨他,他為何不要她?她真見不得他過得舒服,憑什麼他可以置身事外,過得幸福,而她一個金枝玉葉卻醜聞纏身,還有焦黎兒,她的生意愈來越好,聽說,人也愈來愈美。
葉櫻櫻抿緊薄唇,走到梳妝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女子,眉宇間透著一股陰霾,皮膚似乎更蒼白了,她沉吟了一會兒,起身喊人進來收拾一番屋子,再梳妝一番,披上錦鍛披風,步出屋子,往父母的院落走去。
這一路上,丫鬟小廝都連忙低頭行禮,不敢多看她一眼。
第十一章 與刁蠻千金交鋒(2)
葉櫻櫻與白勺來到父母住的院子,葉櫻櫻就轉往內室走去,伺候的丫鬟已先行挑開簾,讓她進去。
屋內的老嬤嬤連忙拿下她身上的披風掛起來,葉櫻櫻則看向母親。
文德郡主坐在靠窗的羅漢床上,就靠著大迎枕,身上是家常對襟小襖,下身是月白羅裙,一旁還放著帳本,應是在看家中的月帳。
“你身子才好了幾日,怎麼不多休息?”文德郡主看著因愛受折磨的寶貝女兒,也是心疼,瞧著人都瘦了一圈。
“休息也乏了,所以想走走。”她微微一笑,“下個月,母親不是要舉辦宴會?”
“是啊,怎麼突然問起這事?”文德郡主放下手上的帳本,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兒,有些不解。
“我是想提議請焦黎兒來負責這次宴會的點心。”
“找焦黎兒?”文德郡主聽了更加訝異了。
她微笑,“母親別多想,女兒的確不喜歡她,然而如今京城的顯貴人家辦宴,不都是找她做點心?我們堂堂戶部尚書府,難道還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