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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著要出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看著她憂心忡忡的神情,他頓時有些無措。他不知該怎麼告訴她那長長的夢境裡,他在今日騎馬遊街時讓葉櫻櫻認出他就是雨中贈傘的人,從此便讓她惦記上了。
他昨晚難以入眠,也是因為此事,他一點都不想吸引這朵致命桃花,所以,想裝病不去遊行,但看到焦黎兒如此擔心,他又不忍。
“你乖乖歇著,我趕緊去請大夫……”她再次要甩開他的手。
“其實,過往都有名門顯貴榜下捉婿的事,不是你夫君自傲,我一遊街也不知會惹來多少桃花?”他索性將她擁入懷裡,在她柔嫩的唇印下一吻,“說來,我也算半個有婦之夫,雖未成禮,但該親也親了,咳……”
“不正經。”她馬上捂住他的嘴。
他在她掌心又印上一吻,才拉下她的手,“總之,惹來一些不該或甩不掉的桃花都是麻煩,倒不如別去了。”
她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所以,根本沒有不舒服,只是不想惹桃花?她笑不得,但想起蘇寧月,又覺得也不是沒道理,想了想後說,“我可以幫你做點事。”
她讓他坐下來,去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拿來胭脂水粉替他上妝,將他膚色弄得黯沉些,眉宇微平,眼尾略往下,再在兩頰間打點暗影,整個人就沒平時的風采了。
早膳時,李宜鳳、許毅、樂嬤嬤看到他時愣了一下,在焦黎兒解釋下,除了許毅沒表示意見外,兩個長輩倒是一副贊同的神色,袁靖淵在用完膳後也就乖乖出門。
四月末,狀元郎帶頭,和榜眼、探花郎打馬遊街、大街兩旁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李宜鳳、樂嬤嬤跟焦黎兒也隱身在人群中,一臉興奮的看著袁靖淵高坐在馬背上。
一身大紅袍,頭戴金花烏紗帽,意氣風發的模樣。
仿佛心有靈犀,袁靖淵朝三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見到焦黎兒那拚命揮舞的手,他嘴角微勾,策馬緩緩前進。
前世,她也在人群里吧,只是他無心,也沒發現,而今,四周都是喊叫聲恭賀聲,他卻只尋找著她的聲音與身影。
除了她,一切都如前世夢境……他思緒洶湧,神情卻沉穩,無人看出他在憶及葉櫻櫻偷情、他被毒殺時,滔天怒意在他全身血液里流竄,就像要吞噬了他。
就在臨街酒樓的二樓,一名美人倚窗望著經過的探花郎,身後還站著兩名丫鬟。
袁靖淵直視前方而過,與葉櫻櫻的視線不曾對上,倒是有幾名對街老百姓頻頻往那裡看,見嬌艷美人蹙眉,又讓丫鬟關上窗,眾人才不舍的移開目光。
雅間裡,窗戶一關上便將吵嚷聲擋在外頭,葉櫻櫻喝了口茶,表情有些不好看。
兩名丫鬟互看一眼,其中的白勺知道她的心事,幾個月前,一名公子雨中贈傘,主子因他的俊美而動心,本以為他會有心的來見自己,卻久久沒有消息。
主子按捺不住,派下人特地去打聽一番,得知他只是禮部尚書一個遠房親戚,家世並不出色,雖然頗覺遺憾,但也歇了心思。
沒想到,幾個月後,他竟然高中讓皇上點為探花郎,她又在意起來,特意訂了這廂房要相看,沒想到,遊街再見,他竟是相貌平平,難道當初是在雨霧中起了錯覺?
他那容貌比京城不少世家公子都要遜色,根本配不上自己。
“歷屆探花郎哪個不是風姿俊悄的少年郎,皇上這次評選也失了水平。”葉櫻櫻忍不住批評。
兩名丫鬟頭垂得低低的,主子身份貴重,敢說皇上不是,她們可不敢。
不過,其中的白勺面露疑惑,她印象中的袁靖淵可是個清雋非凡的男子,跟探花郎一點都不像呢。
接下來幾日,不管是得到消息得知兒子高中的袁秀才家,還是袁尚書府,都是賀客盈門,登門道喜的人絡繹不絕。
袁靖淵也不得閒,為還給秦府原來的平靜,他搬回城西小院,再一次帶著禮物在焦黎兒的陪同下回到秦府,向秦瀚夫婦謝恩,並告知將在朝廷派官前回鄉一趟,並完成終身大事,秦瀚夫妻開心,何氏送了一套珍貴首飾給焦黎兒,小兩口中在與他們共進午膳後才離開。
焦黎兒先回城西小院,袁靖淵則帶著禮物來到袁尚書府,拜見袁泰均夫妻、袁老太太,謝謝袁家在他抵京後數目的種種照顧。
總歸是袁家後輩有前途,三個長輩不算盡釋前嫌,但還是說了些好話。
袁靖淵在離府前,才注意到躲在亭台後方的蘇寧月主僕,但他沒有打招呼,逕自離府。
翌日,他與方景嶸等幾個同窗小聚,聊及袁尚書府表情都有些尷尬,畢竟,全京都知道他最後並沒有留在尚書府,他的榮耀也不全是因為他們,而且袁泰均有件事做得不太好——
“針對你的婚事,京城各大世家有未出閣閨秀的都在打聽,袁泰均卻刻意壓下你早已有童養媳的事。”
“那傢伙是狐狸,肯定對你的婚事還有別種心思在,不過拜你那未婚妻的點心攤之賜,不少老百姓都知道她是你的小媳婦兒,這事不用多久也會傳得人盡皆知。”
“這趟回鄉,我跟小黎兒就會辦婚事,如果你們不嫌棄鄉下地方,就來喝杯喜酒吧。”袁靖淵沒有隱瞞他們喜訊,倒是沒告知尚書府,只怕又被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