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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山無奈的點頭,在向焦黎兒報告完,他就急著帶著自家婆娘出去張羅了。
但問題還沒完,本該定時送來的紅豆、牛奶等製作甜點材料的供貨店家竟然同時出現狀況,他們臨時供貨給他人,還來不及叫貨,因此也無法給他們。
好吧!焦黎兒就只能暫時只做幾樣應付。
可是一連幾日,這種情形竟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到後來,供貨商家能給的量少得可憐,根本無法拿來製作足夠的點心,連店鋪都無法開門做生意了。
由於袁靖淵這陣子持別忙,焦黎兒不想讓他擔心,回家也沒提及,只親自去找了那幾個常往來的店家掌柜,但眾人都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含糊其辭。
直到問了一位對她的豪爽及性情相當欣賞的老闆,對方將她請到店鋪後方會客的廂房時,才私下隱諱的提點幾句。
“小娘子近日有得罪人吧?那方不是容易應付的啊,我們也得罪不起。”
其實,焦黎兒走了那麼多店家,也看到店家明明有貨卻不出貨給她,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有人從中作梗,但她實在想不出來她得罪了誰。
偏偏李宜鳳跟著樂嬤嬤下江南去探望許毅,秦瀚夫婦在返京前,也是在江南生活,兩方又從上回喝喜酒後有了交情,加上何氏腳疾好轉,四人便同行了,她現在還真不知道要找誰討主意。
最後,她只能寫了一張寫著因廚房器具更新、暫停營業的紙貼在半開的門板上,等著袁靖淵從戶部回來看到,她就找他討主意吧。
才這麼想,她竟然就見到袁靖淵,他見到那張告示也一愣,關切的問,“怎麼回事?”
他走進鋪子,她將店門關上,坐下來後,替兩人倒了茶,她喝了一整杯,這才開口,“不知誰在找碴,供貨商說是我得罪人,但不管我怎麼問他們都不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
“戶部有事出來辦,辦妥了,想說繞過來看看……”他看她無精打采的,起身將她擁入懷裡,“你先休息,我先回戶部,你別急,我找方景嶸他們問問,他們既然入股分紅,總得有些貢獻吧。”
她眼睛頓時一亮,“對啊,他們三個跟我們可不同,在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那些供貨商家也許看在他們身份的分上就肯說了。”她高懸的心頓時落下一半。
他見她臉上又有笑,這才放心的出門。
袁靖淵雖說要問方景嶸等人,但心裡其實已有答案,那女人跟他走了一世,他很清楚她的陰沉執拗。
只是才步出店門不久,就見兩名勁裝年輕男子走上前,他不解的看著他們。
其中一人朝他拱手,“袁爺,點心鋪的事,我們已查出來了、食材被買斷或不敢出貨,因葉櫻櫻派人警告那些掌柜,若敢賣給夫夫或出貨,絕對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他打量兩人,“你們是楊彥傑的人?”
兩人點頭,其中一人又道,“我們爺出遠門辦事兒,交代我們要關照夫人,這事兒,我們也利用特殊的送信管道請示過我們家爺,爺要我們告知袁爺,還說了句,咳,要你別拈花惹草,禍及他妹妹。”
袁靖淵繃著一張俊顏,雖然不喜楊彥本的插手,但不得不佩服他的確有心,他還是要他們向楊彥傑表達謝意,再請他們將此事告知方景嶸等三人,另外,還向他們要了被葉櫻櫻威嚇的那幾家店的名單,他隨即去找那幾家店鋪的掌柜。
“我在戶部當差,葉姑娘雖然是文德郡主及戶部尚書之女,身份是尊貴,但若是我將此事捅到皇上跟前,葉姑娘會承認是她指使你們?還是哭訴你們誣陷她?你認為最後遭罪的是誰?”
袁靖淵此話一出,沒有人臉色不變的。
接著,這些店家全照他的意思,寫了葉櫻櫻找人跟他們說了什麼,還給了銀票封口的事,再簽了名,連同銀票交給袁靖淵。
做完這些事,袁靖淵回到家已是夜幕低垂,他三名好友也已找上門來,四人關起門來說了些話。
第二日,袁靖淵前往戶部當差,在戶部送交的文書中,夾了一封“尚書大人親啟”的厚厚信函,葉尚書在看完後,臉色丕變,當下返回尚書府,一步入書房,就派人去將女兒請過來。
但女兒還沒來,老總管又急匆匆的過來稟告,“大人,景安將軍府的三少爺,寧安候府的少爺,還有王次輔的二公子前來拜見,三人表情都不好啊。”
這三人跟袁靖淵在書院時就是同窗好友,聽聞三人也入股其妻的點心鋪,再想到來在戶部文書里的信,葉尚書的頭都大了。
他讓下人將幾人客氣的請進大廳,他腳步未歇的迎過去了,雖然是三個晚輩,但這三人的父輩或祖父輩都是朝中重臣,他可不想壞了交情。
從袁靖淵那封信函,他也知道女兒拿著他戶部尚書的頭銜去威嚇那些雜貨鋪、糧行等店家,誰敢出貨,就安個名目去查帳本,就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下三人來討個說法。
果不其然,三人正是為了焦黎兒的點心鋪而來。
昨日從楊彥傑的手下口裡聽說焦黎兒鋪子遇到的困境,當然是火冒三丈,他們三人好說話,不代表可以讓人踩到頭上,只是他們沒想到葉尚書這麼上道,說會好好教訓自家閨女,這事絕不會再犯,請他們看在他的面上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