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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刺銳的疼與酥骨的麻交相輝映,痛與爽並存。
蘇清晏緊抿著唇。
人說小鬼難纏,他覺得聶良辰就是那小鬼。
“阿蘇,你是我的,哪裡都是我的。”聶良辰不依不饒,徐徐向下。
蘇清晏一下慌了神,忙去拉她,可已經晚了。
在床上掌控的向來都是聶良辰,她伸出舌尖小小的舔了一下,就那么小小一下就仿佛要了他的命。
這會蘇清晏又覺得聶良辰是只妖,狐妖。
專在夜半時分,吸食男人精血。
那晚跟閆放吵了架,容眉當夜回了容家。容母早已見怪不怪,她的女兒她了解,肯定又是閆放哪沒順著她,她鬧脾氣跑回娘家來,這又不是第一回了。
可這次好像不一樣,容母勸了容眉好半天,她卻什麼都不說,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哭,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容母急得心焦,她才哭哭啼啼說出事情原委,“閆放在外面有女人了。”
容母當場拉下了臉,信誓旦旦,“真是想不到,閆放竟然做出背叛你的事。眉兒,你放心,這件事有媽給你做主。”
以往容眉鬧了脾氣耍性子跑回娘家,閆放不過兩三天就會登門,道個歉,好言好語哄上幾句,兩個人又和好如初。可這都過了一個星期,也不見他來。
容眉這幾天在容家,整日哭喪著臉,不是摔盤子就是摔杯子,橫豎看什麼都不順眼,攪得容父容母跟著鬧心。
容父瞪容母,“看看,都是你慣的。”
容母瞪回去,“我的女兒我不慣著誰慣著!”
能怎麼辦?只能聯繫閆放,讓他儘快來容家。
閆氏電器華南地區的分公司,今天早上總公司現任總裁閆放突然空降,雷厲風行下令將近年所有銷售財務帳目移交至會議室。
寬敞的會議室內,桌面上堆放著好幾摞帳本,五名財務人員面前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核對著一筆筆款項。
整整三天會議室大門緊閉,沒有事先通知,總公司無緣無故來查帳,又是最高領導親自坐鎮,分公司內人心惶惶,無不敏覺嗅到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深夜,員工都已下班,空空蕩蕩的公司只有會議室燈火通明。所有帳目核對完畢,閆放看了最後的查帳結果,心生寒意。
總公司發現分公司上報的財務報表作假,他出差過來,查明情況,才發現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惡劣。早從兩年前開始,分公司的帳就藏著貓膩,經理貪污吃回扣,每一筆假帳都做的高明有技巧,以假亂真。從小數額慢慢膽大到十幾萬幾十萬,估算下來損失近千萬。
閆放把報表甩在禿頂的中年胖男人面前,“周經理,這麼多筆假帳,你做何解釋?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繼續查查這些錢落在了誰的口袋?”
中年胖男人面如死灰,早在查帳的那刻起,就清楚紙里包不住火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閆總,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他痛苦流涕,“閆總看在我這麼多年在閆氏工作的份上,求你饒了我這回,貪得錢我會想辦法都補上的,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我要進去了,他們可怎麼辦?”
閆放毫不動情,大喝道:“那你在做假貪污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的家人?你就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我也是一時糊塗,要不是程總監……”周經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流,訴說自己如何走上犯罪的心路歷程。
一個分公司經理有這麼大的膽子中飽私囊,原來是總公司那邊有人裡應外合,暗度陳倉。
閆放面色凝重,權衡再三做了一個決定,“周經理,你進去後,我答應你不會追討你貪污的贓款,你只要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貪污的事情調查清楚,周經理被交給了司法機關,分公司的整個財務部也進行了大換血。
但程總監,是養虎為患,絕不能再留了。
處理完公事,閆放剛回到下榻的酒店,老陳就來敲門。
他看閆放臉色陰沉,很識趣地站一邊不吭聲。
閆放脫掉處套,鬆了領帶,疲憊地躺進沙發里,才放話,“什麼事?”
老陳忙說,“容老爺子來電話說讓你出完差立馬去容家。”那容家全都是瘋子,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狂轟亂炸他的手機,擾得他苦不堪言。閆放這邊又在清查貪污的事,他哪敢這時候煩他,只能夾在兩邊,難做人。
閆放起身,倒了一杯紅酒,沒吭聲。
老陳卻有苦難言,容老爺子那還等著他回話,不然又得被罵個狗血淋頭。
“閆總,你看我們大概什麼時候回程?”
閆放輕瞥一眼老陳,“你那麼著急回去,現在就滾回去。”
老陳苦著臉,“閆總……”他隨即像想到什麼,眼裡露出老奸巨猾的精光,“聶小姐昨天聯繫我了。”他拋個話頭,沒接著往下說,故意賣關子。
果然,閆放主動開口問,“她聯繫你幹什麼?”
老陳討價還價,“我們什麼時候回程?”
“行了,你去定明天的機票。”
老陳繃著臉,不顯出太得意,“聶小姐說,讓我把上次修車的帳單和帳號給她。”未了又多句嘴,“我好說歹說不用還,聶小姐一直堅持,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固執。”
說是固執,在老陳覺得就是冥頑不靈,不開竅。
以前閆放追她時,送她花給她車,給她買名牌相機,她一概不要。
有哪有女人不愛浪漫和名牌東西呢!
又有哪個女人面對閆放這樣帥氣多金的男人不心動呢!
但話又說回來,他跟在閆放前前後後的這二十幾年,他身邊的女人跟走馬花似的,他覺得最不錯的就屬聶良辰。她知書懂禮,表里如一。哪像別的女人對著閆放笑嫣如花,對他一個司機就鼻孔朝天。
可老天就愛捉弄人,哪知陰差陽錯,娶了尊佛回來,每天得留心費神地供著。
閆放晃著紅酒杯,若有所思,“她既然要給,那就收著。”
老陳走後,酒店套房內,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閆放對著錢夾的一張照片,看了很久。
照片中燈火闌珊人煙稀少的街道,路邊的樹叢綠化帶,橙黃昏暗的路燈下,俊朗的男人蹲在地上正逗一隻流浪狗。
那個夜晚,閆放參加一個聚會喝了不少酒,在樹下吐的七葷八素,突然一隻流浪狗在他腿邊蹭來蹭去,他有了興致逗它玩幾下,不想被某個路過攝影者隨手拍了下來。
當時,夜空明亮,流浪狗惹人憐愛,眼前脖子掛著相機的女孩在夜風中,分外楚楚動人。
這是緣起。
而今,女孩嫁作他人,他另娶她人。
故事定局,可他不甘心。
這不該是他們的結局。
第6章 第6章
下了飛機,閆放直接去了容家,他的一隻腳剛踏進門,客廳里六隻眼睛齊刷刷地射過來,大有一種刑堂訊問的架勢。
閆放剛坐下,水還沒喝上一口,容母先聲發人,陰陽怪氣道:“閆總真是日理萬機,想見你一面還得三請四邀,難為你還記得我們容家的大門是朝哪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