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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不會愛他吧?”古以簫用手撐著下巴。
“可是我討厭這樣的男人!”凌芊皺著眉頭,“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不喜歡人家還要跟人家糾纏不清,非常沒有責任感!以簫,我不希望你被這種人騙。”
“安啦安啦~~”古以簫發現凌芊的神態太過嚴肅,就笑著安慰,“要冷靜哦,千萬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否則我會被我哥殺掉的。”
“你知道什麼叫‘騎驢找馬’嗎?”
“啊,什麼?”
“就是一些已經在社會上工作的人,故意找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女朋友,一邊享受她的關心和愛護,一邊找尋適合結婚的對象,一旦找到了,就馬上甩了大學的那個女的,和適合結婚的女朋友雙雙飛去了。”
“蠻可怕的。”古以簫摸著下巴,“這樣的事情我也碰到過幾個。”
“古以簫不要變成‘古以驢’啊。”凌芊無奈地提醒她。
誰是驢還說不一定呢,古以簫的腦海里聯想著一隻掛著“易丞”牌子的驢。凌芊的那個“騎驢找馬”說,讓古以簫很興奮,她想,如果有個想騎驢找馬的人想把她當驢,她倒願意試試這種感覺,呵呵,一定很刺激。
☆★
古以簫和凌芊的約會結束,她怕凌芊在路上忽然滑一跤什麼的,還親自牽著凌芊,小心翼翼把凌芊送回家,打個電話給古以笙和媽媽報平安,才勉強獲得下一次約凌芊出去的資格。
再次上公車,古以簫腰酸背痛,臨近六月的悶熱天氣讓她的背上都是汗。由於不小心在車上睡著,她坐過了三站,搭車到HK大廈時,她遲到了半小時。進入大廈第一層,就看見易丞坐在樓下大廳的沙發上,吹著空調,好不舒服。
“累死我了……”古以簫從後面環住易丞的脖子,“我的肚子已經餓扁了……”
“我在海景訂了位子,現在上去吧?”易丞拍拍她的腦袋。
“海景?!”古以簫直起身,憤恨地控訴他,“你、你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
“古小姐身體健康,又怎會怕坐電梯?”易丞說著,拉著古以簫,把她推進一架電梯裡,自己跟著進去,很滿意地看著她心驚膽戰地瞪大眼,電梯啟動沒一會兒,就哭喪著臉,乖乖向他投懷送抱。電梯上升的過程中,他扮演考拉媽媽,古以簫扮演考拉寶寶。
古以簫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狠狠推開他,氣憤地走出去,忽然回身,露出惡魔一樣的笑容,心裡默念著“等著瞧,姓易的”,然後勾著易丞的胳膊,和他一起走進海景餐廳。
“犯罪被通緝了嗎?”古以簫折著餐巾,“為什麼好好的不來上課?”
她的嘴像刀子一樣不饒人,易丞耐心解釋著,“我過幾天就要去北京了……”
古以簫故意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他,用很噁心的語氣說:“哇哦,易教授被北大聘用了麼?好厲害喲!不如我回去跟大家說一聲,一起在機場開個什麼歡送會好不好?”
易丞不理會她的調侃,接著說:“大概去一個月多,所以不再給你們上課。”他想起現在代課的謝向東,於是隨口問道:“現在上課的謝老師怎麼樣?”
“回易教授的話,謝教授很讓我吃驚。”古以簫頗為讚許地點著頭。
易丞眉頭一皺,很小心眼地瞟了她一眼,不說話。
“我原以為你上課就夠無聊了,沒想到謝教授比你更加無聊,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大大促進了我的睡眠。現在,我只要聽到‘西方現代哲學’六個字就想睡覺。”古以簫有意忽略他的目光,自顧自說道,“我現在那個悔啊,曾經,一個珍貴的老師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然而我算幸運,偉大的易教授現在還能想起我古以簫,可憐了我們班那幾個女同學,西方現代哲學一門課,已經成為她們的死穴了。”
完全無語狀態的易丞低頭切著牛排,嘴角卻上揚成可以稱為“微笑”的弧度。
“你怎麼都不感動?”古以簫嘆口氣。
“我感動得說不出話。”
古以簫沖他做鬼臉,“你約我出來,就是來跟我說你不上課的原因?”不等他回答,她一拍手,“我知道了!你太想念本小姐了,所以迫不及待見我一面,對不對?”
“古以簫,你已經自戀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那你幹嗎叫我出來呢?”
“我太想念你了,所以迫不及待見你一面。”易丞重複她剛才的話,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促狹笑容。
“哇,我好感動。”古以簫眼淚汪汪,把自己不愛吃的西芹全部倒在他的沙拉里,用叉子把他沙拉里的菠蘿全部挑出來吃掉,才開始吃自己的沙拉。
易丞無奈,望著她鼓鼓的腮幫,眼裡浮現一絲寵溺。
“易丞……”古以簫忽然抬起頭,用甜膩膩的嗓音叫他,用舌頭舔舔唇邊的沙拉醬,還伸出小腿去蹭了一下他的小腿,“我今晚去你家好不好?”
易丞喉頭一緊,點了一下頭,忙端起冰水喝了一大口。
古以簫在心裡冷笑兩聲。
十、變態與猥瑣
趴在車窗上,收音機里傳出王菲的《流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古以簫閉著眼睛,輕輕地哼著,車裡的冷氣伴著王菲乾淨而清澈的聲音,給人一種有如置身於冷泉的感覺。
“你知道‘騎驢找馬’麼?”古以簫忽然問。
易丞專心開著車,被她這麼沒頭沒腦地一問,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你說什麼?”
“沒什麼。”古以簫歪過頭去。
紅燈,易丞剎車,停在白線後面,忽然傾過身子,在古以簫唇角印下一吻,然後伸手梳著她的長髮,動作里有說不出的愛憐。
十分鐘後,車子駛入君悅公寓的停車場,一會兒後,易丞牽著古以簫走出來。
“你家幾樓?”古以簫抬頭看著十五層的公寓樓,心想,該不是又要坐一次電梯吧。
“四樓。”
古以簫滿意地點點頭,等他用電子鑰匙開了樓下的大門,正要和他一起進去,就覺得背後白光一閃,好像是……照相機。她警覺地回頭,除了暗暗的路燈,其他什麼也沒看見。“易丞……”她拉住他,“我覺得,有什麼人在看著我們。”
“我去看看。”易丞讓她站在原地不要走動,自己四處轉了轉,回來說:“沒人。”
“算了……”古以簫無所謂地搖搖手,“我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
“恩。”易丞回頭望了望,沉默著思忖一會兒,摟住古以簫,“我們上去。”
古以簫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心裡暗嘆:他等一下不會把我扔出來吧……剛進門,易丞就一個回身,把她按在門後,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雙手已經很不老實地探入她T恤的下擺,摸索著要解開她內衣的暗扣。
“你能不能斯文一點啊……”古以簫護住自己。
直起身,易丞邪惡地按著她的肩,“誰能在面對你的時候斯文……”
“趁你自己還沒一發不可收拾,我勸你住手。”古以簫像只泥鰍似的從他身邊溜走,回頭沖他眨眼睛,“浴室在哪?我要洗澡。”
易丞用下巴指指左邊。
“你這裡有沒有可以借我的衣服?”古以簫把包扔在沙發上,用皮筋把頭髮紮起來。
“等會兒你不需要穿衣服。”易丞相當露骨地宣布,平時裝出來的不苟言笑和正經八百轟然倒塌,只剩一個布滿壞笑的俊顏。
古以簫沖他吐舌頭,“變態!”
“對,我是變態。”易丞抱著雙手,靠在沙發旁,“而你,就是那個讓我成為變態的人。”
“既然你都承認了……”進了浴室的古以簫已經脫得只剩內衣,她探出腦袋,挑著眉,“幫我下去買點東西吧,我家小紅來了。”
“誰來了?”易丞再一次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月滿鴻溝,霞封鳥道。”調皮地眨一眨眼,她轉身關門。
直到浴室里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愣了很久的易丞才忽然反應過來古以簫所謂的“小紅”是什麼。“古以簫!”他大步上前,轉動門鎖時卻發現浴室的門已經被她鎖上了,“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