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32頁

    這時,古以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速度沖了過來,把小罐子裡的、用芥末粉泡的水一古腦兒倒進謝向東的菜里,再把他保溫杯里的茶水倒走,加進芥末水,連桌上的一張餐巾紙也不放過。這是非常低劣的整人行為,古以簫卻樂此不疲,一切OK之後,她板著張臉,在謝向東背後的一個座位坐下。

    我為什麼會陪她幹這樣的事……易丞收拾好那一堆廢紙,感激地說了句謝謝,就假裝輕鬆地坐到古以簫對面。

    一切只是開頭而已。

    謝向東不疑有他,夾了口青菜就往嘴裡送,沒嚼幾下,一股辣氣直衝鼻腔,又繼續沖向腦門。他捂著鼻子,眼淚差點流下來,暗自掙扎了好久,才平息那可怕的感覺。難道今天食堂在青菜里放辣椒了?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端起保溫杯,喝了幾大口茶水。這一喝不要緊,嘴裡那如同原子彈爆發的芥末味一路殺到腦門頂,嗆得他眼淚和鼻涕一起大流特流,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他抓起桌上的餐巾紙,對著眼睛鼻子一陣亂抹。

    這時,食堂里就聽一聲慘叫,謝向東跳起來,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他手舞又足蹈,抽風個不停,眼淚鼻涕還有口水就像黃果樹瀑布一樣嘩嘩直流。本就醜陋的臉更加猙獰了,好像正在承受滿清十大酷刑似的,看上去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你沒事吧?”古以簫故作關心地上前,和上前看個究竟的人擠成一團,順便貼了張紙條在他背後。

    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謝向東癲狂了好久,面如死灰,一張臉早就分不清哪裡是鼻子哪裡是眼睛了,仿佛五官都移了位似的。還沒平靜下來,周圍的人又爆出一陣大笑,繼而紛紛避他如蛇蠍。

    他莫名其妙,半天才發現自己背後被貼了一張紙,他氣急敗壞,撕下來一看,上面寫著電影《東成西就》的一句經典台詞:“小姐,能否借你的胸部一看?”

    “誰幹的?”謝向東咬牙切齒,馬上掃視周圍,最後把目光對準易丞。

    易丞此刻正好發揮他完美的演技,一臉的無辜和莫名其妙,嘴裡還說著“誰這麼無聊”之類的話,還一邊熱心地遞給謝向東一包紙巾。

    古以簫很滿意自己的行動,拎起誇張的大包,踩著高跟鞋,翹著蘭花指去扶黑框大眼鏡,然後屁股一扭一扭出了教師食堂。

    ☆★

    高興沒多久,古以簫就鬱悶地看見易丞接了個院長的電話,然後急切地趕去院長辦公室,到現在還沒回來。她料想,估計院長要發威了,易丞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被迫去寧夏。

    古以簫呆在易丞的家裡,悶悶不樂地看著電視,電視裡的青春愛情連續劇總是以圓滿為結局,她想,不知道自己和易丞會走多久。古以簫曾經問過嫂子凌芊,為什麼古以笙當初去瑞士留學之後,凌芊和古以笙的戀情就變得不穩定。凌芊總是說,那是由於自己不信任古以笙、不信任愛情的緣故,而古以笙卻很釋然地說,遠距離的兩個人,都會由於寂寞而做出一些背叛愛情的事,大家都能保證自己不背叛,卻不能保證對方不背叛,這是人之常情。

    望著手機,古以簫很想打個電話給易丞,可是,她還是放棄了。

    外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古以簫跑去開門,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易丞陰沉的臉,好像生吞了一隻蟾蜍一樣的晦氣。“院長怎麼說?”古以簫想也不想,劈頭就問。

    “去寧夏的名額沒怎麼變動,該去的,終究還是要去。”易丞把公事包往沙發上一扔,然後窩進沙發里,扯掉領帶。

    古以簫呆了一下,心情down到最低點,她惡狠狠地對易丞說:“放芥末真是太便宜那個謝向東了,早知道我直接放點毒鼠強,藥死他得了!”

    易丞聽見古以簫居然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心想這輩子最不該得罪的就是這個女人。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糊弄古以簫的計劃,雖然,他預感被拆穿以後,他的下場一定不比謝向東好,可是,男人嘛,都是逞一時快樂,後果什麼的,他們都不會考慮周全。

    其實呢,院長今天叫易丞去,並不是跟他提去寧夏的事,而是很興奮地通知他,他的論文獲了國家級的哲學獎。易丞故意說自己想通了,願意千里迢迢去寧夏。院長大手一揮,說學校暫時不能把這麼優秀的人才借給別校,還是換謝向東去好了。易丞得了便宜還賣乖,苦著臉說自己也許有接受性賄賂的嫌疑,院長思量許久,向他保證,如果真的有人捅到報社去,一定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總之,學校是留定他了,一定不會為了幾張照片讓他離開X大。

    易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謊騙古以簫的機會,從進門開始,就在演戲了。

    “你什麼時候去?”古以簫灰暗地蹲在沙發邊上,垂頭喪氣地問他。

    易丞想了想,騙她說:“下周一。”

    “這麼快?!”古以簫大吃一驚。

    “支持西部地區,要越快越好,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擱。”易丞跟她打官腔,說的好像自己思想覺悟多高似的,心裡早不知道偷笑成什麼樣了。“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好青年,我應該響應國家的號召,祖國哪裡需要我,我就到那裡去。別說是遠在西部的寧夏,祖國若要我去阿富汗,我也一定去!”

    古以簫大駭,不知道易丞什麼時候竟然變成這麼一個如此“紅色”的模範青年了,院長不愧是院長,才多久的時間,就把他改造得像是在監獄裡勞改了四十年的人一樣。雖然心裡很驚訝,可是她的頭卻垂得更低了。

    “你在想什麼?”易丞把手按在她腦袋上。

    古以簫低聲說:“毒鼠強還是下到院長的飯里比較有效。”

    易丞的表情一僵,差點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是,為了整古以簫,他硬是忍住,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拉起古以簫的手,問:“剩下這兩天,你能留在這裡陪我嗎?”

    “好。”古以簫很慡快地答應了,甚至還提出更加美好的條件,“這兩天,我什麼都依你,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吩咐我。想吃什麼,我一定做給你,想用什麼,我一定買給你,還有……還有,再也不整你了。”

    易丞的惡趣味頓時冒了出來,得寸進尺道:“那你幫我按摩按摩,然後做一桌好菜,接著把地板桌子什麼的擦一下,最後去洗衣服。”

    “是!”古以簫答應得很慡快,馬上去幫他按摩肩膀。

    這大大超乎了易丞的預料,他本來只想放縱地和古以簫纏綿兩天而已,沒想到著丫頭居然這麼乖。“你為什麼這麼乖?”易丞懷疑地問。

    “因為你的時間不多了嘛。”

    MD,說得自己像是周一就要被槍斃的人一樣。

    於是,易丞家裡不時傳出一聲聲命令和一聲聲“是!”,易丞的惡趣味徹底得到滿足,在夜晚到來的時候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古以簫讓易丞搞到腿軟,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她心裡頭火到幾乎想將易丞槍斃十分鐘,可是一念及他周一就要去寧夏,還是忍了下來。

    然而,事情總不像易丞想得這麼順利,在使喚古以簫近兩天之後,用掉兩盒杜蕾斯的易丞睡得很熟,古以簫還要負責去幫他買晚餐後當點心吃的蛋塔,所以下樓去。不巧,在順手拿起來翻閱的報紙上,看見易丞獲獎的消息,又發現一篇關於X大選派教師去和寧夏大學做交流的文章,上面明明寫著由副教授謝向東帶隊,壓根兒就沒提到易丞。

    古以簫頓時明白了,她,被易丞耍了。

    易丞因為這兩天體力揮霍過度,睡得連古以簫用繩子將他綁了起來都不知道。等他醒來的時候,古以簫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個蛋塔,吃得津津有味。

    易丞大駭,掙扎著,卻發現自己被繩子綁得就像一隻準備屠宰的豬。怎麼,奴隸起義了?或者,古以簫反受為攻,要當一回女王?

    古以簫冷哼一聲,去冰箱的冷凍櫃裡,拿出一盒冰塊。

    “你想做什麼?”易丞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綠掉了。

    “沒做什麼。”古以簫端了一小桶冰塊上前去,用手背撫摸著易丞的臉,壓低嗓子道:“你慡完了,該輪到我了。”

    “你先解開繩子,我們從長計議。”易丞妄想拖延時間,以獲取自保。

    “我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你騙。”古以簫拍拍自己的腦門。

    易丞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那些冰塊的考驗了,頂了一句:“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騎。”說著,他頗為諷刺地看了一眼床頭空空的杜蕾斯包裝盒。

    又是一個喜歡把人和馬說反的典型!

    “你這樣可不對哦……”古以簫拿起一個冰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報復性的邪笑,然後掀開易丞身上蓋著的被子,把冰塊放在易丞的胸膛中央。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32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