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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維點頭:“算。”硬體全都符合。
沈延看著她的眼睛:“那你怎麼不喜歡我?”
邊維下意識的說:“因為在你的故事裡,我不是女主角啊。”
沈延微愣,他笑著搖頭,邊維,你最厲害,除了你,沒人能讓我這麼失敗。
“班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碰巧。”
“假的吧。”
“知道是假的還問?”
沈延沒回答那個問題,他煩躁的嘆氣,“工作室那邊的項目出了問題,我明天下午的機票走,年底回不來,就不出席你的婚禮了。”
完了小氣吧啦的來一句:“紅包別想了,我是不會出的。”
“……”
“另外,你欠我的那頓飯我記帳上了,做人要講誠信,再說了,你家那位又不是缺錢,沒必要給他節省開支。”
“……班長,謝謝你。”
“不客氣。”
“我送你去醫院吧。”
“用不著,我那助理什麼都會,這點小傷她能應付,哎武力值還是不行啊,今天要是多兩個人,我跟你都得把命擱那兒,我得騰出時間練一練了。”
“……”
邊維跟沈延去派出所報案,配合的錄口供,不把那幾個人抓起來,她這個年都過不好。
章亦誠是半夜回來的,一場手術做了將近十二個小時,他很累,頭也很疼,只想快點躺下來抱住他家小孩睡覺。
臥室里開著燈。
章亦誠一進臥室就跟床上的女孩四目相視,他幾個闊步走到床前,將她從被窩裡撈出來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
邊維被晚上那一出嚇到了,根本不敢睡,她把臉埋在男人的掌心裏面,小貓似的蹭蹭:“你去洗澡吧,洗完澡趕緊睡覺,很晚了。”
章亦誠皺皺眉頭。
邊維往被窩裡縮,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長小花。”
章亦誠的嗓音嘶啞:“怎麼了?”
邊維把頭搖成撥浪鼓。
那次她遭遇泥石流,就給章亦誠留下了心理陰影,各種失眠,這次的事兒不知道怎麼告訴他,得想一想。
瞞是瞞不住的,派出所還要聯繫她,而且手機皮夾卡身份證等東西全部沒了。
被子裡忽然動了動,露出來一個灰色小腦袋。
章亦誠看一眼貓,看一眼他家小孩,眼神詢問這貨是怎麼到床上來的。
“我害怕,不是,是它害怕。”邊維摸摸灰貓的頭頂,又去撓它的下巴,“是吧大貓?”
灰貓舒服的眯著眼睛。
邊維滿臉期待:“今晚就讓大貓跟我們睡吧。”
章亦誠沉默幾秒,轉身拿了衣服去浴室,他到門口時說:“等我洗完出來,我希望能聽到我想聽的。”
邊維聽著後半段跟繞口令一樣。
到底怎麼說呢?她抓住頭髮,嘴裡碎碎念:“大貓,你有主意沒?別走啊,不是答應晚上跟我一起睡的?回來,喵!”
灰貓扭頭去看邊維。
邊維賣萌,沒用,她家大貓根本不吃這一套,可能是個基?一定是,絕對是。
章亦誠洗漱了躺進被窩裡,邊維枕著他的胳膊,儘量用平鋪直敘的方式將今晚的事說了出來。
邊維說完以後,提著一顆心觀察章亦誠的反應。
章亦誠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邊維往胸口帶帶,圈住她腰的手臂收緊。
其實這個姿勢很難受,但邊維沒有掙扎,乖乖被當作私有物般禁錮在章亦誠懷裡。
上午十點左右,章亦誠約了沈延見面。
第五十四章
沈延沒想過章亦誠會來找他, 特地跑這麼一趟,為的是當面道謝, 他更沒有想到非但沒轉身走人,反而像個要出遠門的老媽子, 擔心女兒過的不好, 對女婿千叮嚀萬囑咐。
章亦誠的面色漆黑。
換成誰從老婆的暗戀者嘴裡聽到她的諸多喜好,習慣,還全是自己目前不知道的,就是修養再好, 都沒法給好臉色。
沈延不是成心的, 他也鬱悶, 有生之年竟然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這個程度,只要她過的好,其他都不重要。
既然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一大堆, 也不在乎多說幾句。
“章先生,你在邊維之前有過感情經歷嗎?”
“沒有。”
“你比邊維大十歲,今年三十三, 從來都沒跟一個異性交往過?”
“誰規定三十多歲的人一定要談過朋友?”
“……”
沈延啞然, 他端起咖啡抿一口, 將話說的直白些:“昨晚的事, 我覺得蹊蹺。”
章亦誠驀地撩起眼皮。
“如果沒有什麼前任, 那就是追求者的事了, 你有沒有什麼偏執瘋狂, 太把自己當回事,搞不清自己什麼身份的追求者?”沈延扯扯嘴皮子,“或者是覺得你是她的神,誰都配不上你的那一類神經病?”
章亦誠陷入沉思。
沈延後仰身子靠著椅背,屈指敲點桌面:“雖然你我之間有十歲的年齡差,不過大家都是同性,有一點是一樣的,對自己喜歡的人周圍的異性都有敵意,你能來找我,說明你很在乎邊維,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哪天再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吧?”
他隔著西裝按按胳膊上的傷口,疼痛讓他的眼底掠過一絲陰鷙的光芒:“要不是我恰巧出現,今天我們就會在另一個地方見面。”
言語裡透著明顯的後怕。
章亦誠的雙手十指指縫交叉在一起,指尖泛白,他起身告辭。
沈延將一杯咖啡喝完,拿紙巾擦擦嘴,他給邊維發了個簡訊,就兩個字,再見,之後讓助理把車開過來。
助理一身幹練的職業裝,眉目清冷。
沈延坐進車裡,靠著椅背點燃一根煙:“先不去酒店,繞著中林大道逛幾圈。”
助理照做。
沈延像一頭受傷的成年雄獅:“我失戀了。”
助理沒回應。
沈延不爽的吐出一個煙圈:“每個月給你開工資的老闆我失戀了,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言下之意是,作為一個助理,安慰的話都不會說?我還要你做什麼?信不信我分分鐘就能把你開除?
助理說:“失戀而已。”
沈延的唇角抽搐,而已?五年不是五天,五個小時,占據了他的整個青春歲月,連他都不知道心口的那道疤要多久才能癒合。
助理的眼睛掃過後視鏡:“沈總,我很佩服你。”
沈延挑眉:“哦?”
助理看著路況:“國外有那麼大一個爛攤子在等著你,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的老婆。”
“……”這種說風涼話,藉機挖苦老闆的助理,乾脆開除算了。
章亦誠去了黃倩倩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