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高處看遠
第一百三十四章、高處看遠
如如有些猶豫起來，但還是舍不得走。
“嘿，你們是什麽人？”黑暗中忽的蹦出一個人影。如如立刻嚇得尖叫起來，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道：“姑奶奶，小點聲，你這樣要是驚擾了周圍的隱衛，把我當成刺客給幹掉了，那就太不值了。”
素和一點兒也不驚慌，因為在她勸如如走的時候，就已經覺察到了有人靠近。
“唔唔唔……”如如使勁掙紮著，竟然輕而易舉的掙脫了，一把抱住素和的胳膊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影一動，素和便也看清了，淡淡一笑道：“不過是個小鬼罷了。”
“嘿，切莫小看我這個小鬼，我可是跑遍大江南北見過各種世麵的人
還有啊，這家戲班以後也是我的。小丫鬟們，是不是很驚訝？”那小鬼雙手抱胸，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道。
素和沒有理會，拉著如如道：“咱們走吧，這人多半有病。”
如如也很煩那個小鬼，要不是他突然出現，自己好容易找好的位置就不會被迫放棄了。
“喂，喂，等等！”兩人剛鑽出來，那小鬼就跟了出來。
剛一出來，就覺得外麵仿佛是另一片天地。戲台周圍的彩燈都亮了起來，照的外麵亮如白晝。
素和這才看清楚那個小鬼的模樣，十二三歲的樣子，骨骼勻稱，麵目清秀，穿著緊身的練功服，腰間紮了一條紅帶子，頭上包著一塊黑色的方巾，倒是像模像樣的。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如如因為剛才被他嚇唬，到現在還記記恨著，所以沒好氣的瞪著他道。
“喂，你個小丫頭怎麽這樣凶的？以後還怎麽嫁人呢？”那小鬼嘟著嘴反駁道，如如氣的呲牙咧嘴，就要撲上去的時候他很是機靈的一閃身就躲到了素和身後。
素和驀地伸手去扣他手腕，但是卻沒有逮著，那家夥滑的就像泥鰍一樣，堪堪從她的手底下溜了出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人，就算是贏了，那也勝之不武呢！”那小鬼倒也知趣，忙舉手投降道：“我知道你們是想這個合適的地方看戲，我有辦法。”
如如一聽此言，果然停下了，一臉熱切的問道：“什麽辦法，快說！”
“後台呀！”那小鬼打了個響指道：“我帶你們去就行了。對了，一會兒宴席開始了沒有你們什麽事吧？萬一總管找不著，跑到我們後台去鬧，那我可不依的。”
如如忙道：“我是新來的小丫鬟，不用上台麵的，前麵都是大丫鬟們侍候，而她不是府裏的人，我們當然沒有什麽事了。你盡管帶我們去就行了。”
“你就什麽名字？”素和趕上去問道：“我叫安年，你們叫我阿年好了。”那小鬼蹦蹦跳跳的在前麵走著，很快就繞到了戲台後麵，隻見一排的帳篷，裏麵燈火輝煌，想必是化妝和更衣的地方。
安年帶著如如和素和上了木板搭的台階，揭開布簾就到了後台，就是一丈來寬，兩丈多長的狹小空間。兩邊擺著幾排長長的條凳，中間的長桌子上擺著要用的道具什麽的。好幾個已經換上行頭的人正圍坐在一起對詞，還有幾個樂師在調弦。看到他們進來，那些人也沒有理會，各自忙各自的。隻有一個拉二胡的老頭抬起了頭，笑道：“阿年，這麽快又結識新朋友了？”
“嗯嗯，是啊，這倆丫頭個頭太小，站的遠看不到，我就把她們領過來占個好地方，一會兒看的真切。”安年笑嘻嘻道，然後領著素和和如如到了右邊角落裏，撩起厚重的幕布就鑽了過去。素和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到了前台，不由得嚇了一跳。
但是看清楚後才放下心來，原來那戲台兩側都各自設有兩排座，是樂師們的位置，因為燈光都隻是照到戲台中間，所以兩側樂師們的所在幾乎都是一片陰影。幾個人鑽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躲在那陰影的最裏頭。下麵的一切都了然在目，但是下麵的人卻看不到上麵。倒的確是個絕佳的位置！
那安年又不知道從哪裏拎出了兩個小小的幾寸高的木凳子，然後塞給了她們，自己也不講究，挨著她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前麵的樂師自然察覺到了有人，但是回頭看到安年的貴臉之後便也笑了，沒有再說什麽，繼續撥弄手中的樂器。
台上一個主管似的人來來回回跑來跑去的指揮協調，忙的滿頭大汗，想必便是班主。
如如似乎從來沒有靠的這麽近過，激動的兩眼發光。素和怕被人發現，畢竟躲在這樣的地方的確有失體麵，於是便不敢多說話。但是安年卻是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
“阿年，馬上就開始了，你給我閉嘴。”不知道何時，旁邊忽然冒出來一個腦袋，嚇了素和一跳，卻見一個一隻大手伸進來擰著阿年的耳朵惡狠狠道。
“啊啊啊，阿爹我知道了，知道了。”阿年疼的齜牙咧嘴，忙著求饒道。
樂聲停止了，素和往下看去，隻見一大群人正緩緩從水廊上走了過來。由遠及近，漸漸可以看清楚了，為首的就是在前呼後擁之下的老夫人，穿著簇新的古銅色端莊禮服，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年歲相仿的老人，不過衣飾頗為簡單，與周圍人的華麗端莊形成強烈的對比。左手邊是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男的高大威猛，器宇軒昂，穿著黛青色的錦袍，麵容看的不太清楚，但是遠遠的也能看出來一股子氣勢。想必便是老夫人的長子，也就是平陵郡守。那男子旁邊是一個珠光寶氣、雍容高貴的女人，想必便是郡守夫人。
老夫人右手邊是胖乎乎圓滾滾笑的和藹可親的姚夫人，姚夫人一手親人的挽著老夫人，一手拖著……
姚崇？素和隻覺得臉上一抽，竟然沒有想到姚崇也回來。
然後她還看到了姚曆，這家夥穿著嶄新的衣服，頭發也梳的油光水滑，跟姚崇走在一起。除了認識的人之外，還有一些沒有見過的員外、鄉紳極其夫人子女等，不一會兒就全都落座了。
期間端茶遞水的丫鬟也都選的是身姿端正、臉容清秀且舉止大方優雅的上等丫鬟，穿花蝴蝶般在期間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