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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出生時把腦子落在了媽媽肚子裡。
莊淼忍不住說:“這人真的很奇怪,他還給我講過他家裡有礦。”
楚雲雅說:“哦,靠運氣發家的啊,那就不奇怪了。”
這人智障成這樣,劇組就沒人把他放在眼裡,看安保把他趕走了,就各自去做事情,誰也沒想到這人居然能給劇組造成巨大傷害——
他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他能比比呀。
這是個用嘴輸出比用金錢輸出都厲害的人物,他每天在保鏢的護送下準點到達劇組,一看劇組開始拍攝,就站在旁邊大聲比比。
童導拍戲要求嚴格,從來都是現場收音,對演員台詞功底考驗極大。
他沒有事後配音的習慣,當煤老闆在一群保鏢的護送下站在場側大聲比比時,拍攝就整個被打亂了——
收音設備里全是煤老闆的比比聲。
童導氣得想打人,莊淼也差不離。
任誰拍了一二三四五次,都因為收音不行而被要求重拍,脾氣都會暴躁起來。
尤其隨著煤老闆走位越來越風騷,每次都能以肥胖的身體在安保的追趕中靈活穿梭,劇組受到影響時間加長,幾天過後,童導終於爆發了。
他當場抓著煤老闆懟了一場,噴得煤老闆體無完膚。
煤老闆滿不在乎,大聲嚷嚷:“肯定是你們劇組的演員打了我!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他找出來給我道歉,我就天天來這兒騷擾你!反正我家裡有礦,平時閒的沒事,看誰能搞過誰!”
童導毫不猶豫選擇回護劇組演員,大吼回去:“我看打得好!耗著就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煤老闆氣死了,禿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莊淼仔細一瞅,發現他被曬出一頭油,禁不住有點噁心。
楚雲雅臉色也不好看,她低聲說:“我昨天又碰到加料的飲料了。”
向崇一聽,差點爆炸,就要上去幫童導。
莊淼連忙拉住他,安撫說:“你看這個煤老闆頭頂冒油,必是倒霉的前兆!說不定明天他家礦就出問題,後天他家公司就遇到麻煩,冷靜、冷靜!”
向崇很想不冷靜一下,但看到楚雲雅擔憂的模樣,又不敢再胡來,低聲向莊淼道謝,轉頭就去安慰楚雲雅。
莊淼一句“不用謝”卡在喉嚨里,面無表情地看著男女主演瘋狂給他塞狗糧,默默想念起大師侄。
要是大師侄在這裡,他就用父子情塞回去!
冷漠地拒絕了狗糧,莊淼在童導把煤老闆罵走後專心投入工作,希望能趕一趕拍攝進度。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當時只不過隨口一安慰向崇,第二天煤老闆卻真的沒來,聽說是家裡礦出了問題,他得待在家處理問題。
向崇和楚雲雅看他的眼神一時間有點不對。
莊淼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尷尬還是什麼,只好假裝不知道這個消息,認認真真拍戲,得到童導心情愉悅的表揚。
劇組成員哈哈大笑,覺得把誇讚莊淼和煤老闆聯繫起來,居然有那麼一點可憐。
莊淼無話可說,回到酒店就和顧瀚視頻,狠狠吐槽自己劇組的成員。
顧瀚溫和地安慰莊淼,並一臉誠懇地表示一切的確是因為莊淼運氣好。
隔日清晨,莊淼又在劇組聽說煤老闆不止家裡礦出了點問題,公司也被人收購了不少散股,看樣子是遇到麻煩了。
向崇和楚雲雅看他的眼神更不對了。
莊淼內心說不出的懵逼,但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沒錯他就是遭報應了”的樣子,不然向崇和楚雲雅能盯著他看一天。
然而正是他這個反應,才讓向崇和楚雲雅下定決心,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先後找了他。
向崇比較直白:“你能不能給我算算,雲雅會不會接受我的表白?”
楚雲雅就比較含蓄:“向崇會不會離開浩瀚,來我們公司?”
莊淼並不想過一把神棍癮,但看兩個人都特博期待著答案,他也只好一一給出肯定的回答。
向崇當時喜滋滋的,只覺得多年願望就要實現,他終於快和心愛的人組成家庭了。
莊淼無言以對。
他才和向崇說到戀愛問題,向崇就把和楚雲雅生幾個孩子的問題都想好了,甚至連孩子的名字,他都取了兩頁紙。
向崇說:“現在已經開放二胎了,我想和雅雅先生個男孩再生個女孩。哥哥就是要保護妹妹,不能保護妹妹的哥哥要來有什麼用?”
莊淼又被秀了一臉,心說他已經是個莫得感情的神棍,他不知道什麼是戀愛。
楚雲雅倒依舊保持著含蓄,真誠地向莊淼道謝過後,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問出一個讓莊淼汗毛直立的問題。
“浩瀚什麼時候能解散?”
女人,尤其是戀愛中的女人,其實是非常記仇的。
對於楚雲雅來說,浩瀚就是阻礙她和向崇幸福的攔路虎,是手持鐵棍棒打鴛鴦的王母,她恨不得浩瀚今天就倒台,明天向崇就和她一個公司。
莊淼沉默半天,才擠出一句話:“百益不是不允許藝人隨便戀愛的嗎?”
尤其楚雲雅這種男友粉特別多的台柱子。
楚雲雅當場僵住。
莊淼看她一臉不可置信,連忙打補丁說:“說不定你們兩個都會換公司。過程或許有點複雜,但結果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