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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莊淼不是個記仇的人,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原以為事情到這裡也就差不多結束了,他都那麼囂張地打人了,煤老闆只要有點腦子就該知道他不能惹,誰知道第三天,莊淼在晚飯時收到了一瓶加了料的礦泉水。
這下,莊淼完全被激怒了。
恕他直言,這種人就是被慣的,都瞎了還不知道自己眼神有問題,不教訓一頓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在助理將這事偷偷摸摸上告顧瀚時,莊淼已經帶著顧瀚給他找的一批保鏢從酒店出發,走小路趕到了煤老闆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用極其熟練的姿勢……
套了煤老闆麻袋。
就是這麼簡單直接、不講情面。
煤老闆今天讓人送了好幾瓶有問題的礦泉水出去,但一個都沒得手,真沒想到有人會這麼粗暴直接報復他。再加上莊淼和保鏢們身手好得很,他和他那群繡花枕頭保鏢連照面都沒打,就被從天而降的麻袋套蒙了頭,稀里糊塗挨起打。
一群人慘叫連連,一個賽一個的可憐,到後來居然都變了調。
如果不是莊淼知道自己幹什麼,光聽他們這奇葩的叫法,恐怕會以為自己撞破了什麼不可說現場。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下手更重了。
煤老闆嗷嗚一聲,破口大罵:“哪個龜兒子浪錘頭打勞資哦,等勞資找到你,要你好看!”
他這口音混雜,莊淼愣是沒聽出他到底是哪裡人,想了想覺得哪裡人都沒什麼差別,好打,於是一頓暴揍後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煤老闆和他的保鏢一開始發現沒人打他們了,還有點不可置信,不敢隨意亂動,等過了十幾分鐘,確定是真沒人在附近了,這才歡天喜地地把麻袋扯下來。
幾名保鏢你看我我看你,對著各自臉上的淤青,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煤老闆齜牙咧嘴地揉著傷處,看到他們這個模樣,眼神非常不善。
他請保鏢來是為了保護他自己,可他這些保鏢都是什麼繡花枕頭!
驚怒之下,煤老闆決定換掉這批保鏢。
保鏢們很無奈。
煤老闆愛作死,這次遇到硬茬子,他們打不過是肯定的。這確實是他們失職,老闆要教訓他們,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一群人攙著煤老闆一瘸一拐地離開小路,莊淼和保鏢們也已經離開事發地點,回到酒店了。
他囑咐保鏢們先不要告訴顧瀚,可保鏢們說什麼也不肯同意,非要說他們拿了錢就得辦事,僱主又是顧瀚,不能隱瞞。
莊淼早知道僱主是顧瀚,不會為此和保鏢生氣,就是苦惱自家大師侄可能會被氣得夠嗆,難免有點小心虛。他正想著該怎麼和顧瀚解釋,一從電梯出來,就看到影后楚雲雅和男主演向崇站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他心裡奇怪,正要主動和他們打招呼,兩人就急急忙忙跑過來。
楚雲雅上下打量莊淼兩眼,急忙問:“你沒事吧?”
向崇目光在莊淼身後的保鏢身上掃了一圈,臉色稍緩:“幸好你帶著保鏢。那個煤老闆沒對你做什麼吧?”
莊淼趕緊說自己沒事。
楚雲雅和向崇鬆了口氣,他們之前和莊淼一樣,發現自己的飲料里被煤老闆加了料,輕鬆避過去後才知道煤老闆不止對一個演員下了手,生怕後輩著道,四處尋找莊淼。
莊淼瞠目結舌:“這是央視的劇組,他都敢這麼幹?膽子這麼大?”
楚雲雅冷冷一笑:“他哪有腦子!”
“他應該不知道這是央視劇組。”向崇知道的情況稍微多一點,對莊淼解釋說,“他好像以為這是蘋果台一個古偶劇組,那個劇組裡主演全是有金主的組合成員。”
莊淼不知道還能怎麼評價,只能幹巴巴哦了一聲。
這得有多傻多眼瞎,才能連老牌影后都認不出來?
楚雲雅嘲諷說:“他大概以為我過氣了,來古偶劇客串掙點生活費。這種貨色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向崇說:“別的不說,錢他還是有的,小心他之後起別的壞心吧。小莊,如果有什麼不對,你趕緊來找我們。”
莊淼並不怕煤老闆,但兩位前輩是好意,他自然真誠地向兩人道謝。
三人在走廊道過晚安,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結果第二天,煤老闆又雙叒來了。
他帶了一群新保鏢,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掃過劇組各個演員,努力尋找著那個可能打了他一頓的人。
童導注意到有人不請自來,毫不客氣叫來工作人員,要把煤老闆直接趕走。
煤老闆當場叫道:“一個過氣小破劇組,我來看你們演戲是看得起你們!”
童導臉色當場就黑了,大聲說:“安保呢?把人帶走!”
影視城安保急忙趕來,一看居然是有人找央視劇劇組麻煩,馬上不客氣地攆煤老闆一行人離開。
煤老闆要氣瘋了,破口大罵安保龜孫子,並聲稱整個影視城工作人員都不長眼。
安保眼神十分怪異:“你腦子有毛病吧?”
煤老闆說:“你才有毛病!”
雙方就誰腦子比較不正常這個問題爭論了快十分鐘,莊淼和楚雲雅向崇站在一邊聽著,深深覺得這個煤老闆已經不止是智障那麼簡單了。